第二十四章 勝者的憐憫
楊霄抱起熊徒弟，朝著觀眾席高高捧起。
觀眾們也配合的傳來雷鳴般的掌聲，甚至還有人小聲的喊著熊徒弟的名字。
熊徒弟笑容滿面，看起來格外興奮。
楊霄微微一笑。
看觀眾席的樣子，自已的戰術應該是成功了。
什麼戰術？
那就是放棄彼此糾纏，直接選擇鎮壓的戰術。
本場對戰總共沒有超過五分鐘，但卻遠比那些你來我往的戰鬥給觀眾留下的印象要深的多。
畢竟。
新人訓練家就算你來我往，本身寶可夢的級別也在那裡擺著，又能打出什麼花樣來？
更別提雙方都是單對單了。
“牛逼，老楊。”
觀眾席的欄杆前，張達臉色憋的通紅，看起來比楊霄還要興奮：“哥們是真沒想到這麼猛啊！”
說完。
他還轉身看向身旁的人，然後指著楊霄繼續說道：“這是我哥們，純鐵子。”
笑著朝張達揮揮手，楊霄移開視線，快速的環顧整個觀眾席。
絕大多數人他都沒見過。
但也有一小部分三中的學生算是見過，雖然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但楊霄認得他們的臉。
再然後……
視線移向後排，瞧見那面無表情的紅髮。
這算是熟面孔了吧？
注意到楊霄的視線，鄭璽挑了挑眉毛，朝著楊霄伸出大拇指，然後緩緩朝下。
他在挑釁。
楊霄輕笑了一聲，繼續看向別處，最終收回視線，看向自已正對面那蹲在迷布莉姆身旁，眼眶微紅的短髮少女。
此刻裁判正朝寶可夢噴著傷藥噴霧。
“發生什麼事了，裁判？”
楊霄緩緩靠近，開口問道：“它的傷勢很嚴重嗎？”
“還行。”
弄完噴霧，裁判抬起頭看著楊霄：“你的寶可夢招式熟練度不低，已接近精鐵級的威力了，這隻迷布莉姆恐怕得輕微腦震盪了。”
聞言。
楊霄點點頭，目光移向始終低頭的短髮少女：“根據《聯盟競技對戰管理法》規定：在合法競技中受傷的寶可夢，均由訓練家本人承擔治療費用。”
短髮少女抬頭憤憤的看著他。
“但是。”
楊霄眼神平靜，繼續說道：“出於人道主義，你如果選擇去醫療中心的話，只要我看到準確的收據，可以給你報銷一半的錢。”
“不需要。”
陶菀菀的眼眶紅潤：“我才不需要你的……”
“如果我是你，此刻已經抱著迷布莉姆前往醫療中心了。”
楊霄直接打斷她沒說完的話，聲音依舊平靜，只是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更何況，你技不如人，有什麼好埋怨的？與其怨天尤人，不如想想怎麼提升自已，難道你以後考不上訓練家，也要怪人家門檻太高嗎？”
陶菀菀張張嘴，卻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楊霄不再關注她，轉身朝著自已的休息室走去：
“同為訓練家，我理解你的心情，所以剛才我的話仍然有效。但這並不是因為我錯了，而是……”
他停下腳步，側過臉頰。
平靜的瞥向呆怔的她：“勝者的憐憫罷了。”
憐憫……嗎？
陶菀菀坐在地上，愣愣的目送楊霄走進休息室裡，過幾秒才回過神來，抱起地上的迷布莉姆，轉身朝著通往觀眾席的快速通道跑去。
“讓一讓，讓一讓。”
她一邊跑，一邊喊：“借過借過，讓我先出去，謝謝謝謝。”
收回看向陶菀菀的視線，裁判扭頭默默的看著楊霄所在的休息室。
從他擔任職業裁判開始，已經不知道見過多少新人訓練家了，其中絕大多數並沒有什麼區別，但總有一部分，足夠出類拔萃。
他們的氣質與常人截然不同，他們的自信溢於言表，他們的成功未必能貫穿始終，但只要不被擊垮，終究能站在更高的舞臺上。
默默的記下楊霄的名字，裁判輕笑出聲。
先想辦法弄些簽名照吧，總感覺有一天會在電視上看到他呢。
…
“委屈你了，熊徒弟。”
摸了摸熊徒弟的臉頰，楊霄溫柔的說道：“先回精靈球裡待一段時間吧。”
熊徒弟懂事的點點頭。
收起精靈球，楊霄順著來的方向，一路返回到中央休息室，又從中央休息室一路返回到館內大廳。
剛一露面，抬頭就看到了中央棚頂大螢幕迴圈播放，截止目前的初賽結果。
“第五輪對戰結果。”
“第一組紅方楊霄對藍方陶菀菀，紅方勝。”
“第二組……”
除了自已，其他人的結果沒必要看。
“您好，打擾一下。”
“嗯？”
聞聲看去。
正瞧見一個臉蛋紅潤，面露羞澀的少女，此刻正鼓起勇氣的看著他：“可以加個聯絡方式嗎？”
“……好。”
感受著周圍的視線，楊霄猶豫片刻，掏出手機。
“謝謝，謝謝！”
似乎也沒想到自已會成功，少女喘了口氣，連連道謝，隨後拉著自已的小夥伴離開了大廳。
“可以啊楊霄，變了？”
胳膊摟向楊霄，張達“嘖嘖”兩聲，調侃道：“怎麼，改變了？願意跟女孩敞開心扉了。”
“不是。”
楊霄平淡的說道：“周圍人太多，怕她出糗。”
“呦？”
張達笑著朝楊霄的胸膛懟了一拳：“行啊，學會關心妹妹了，暖男唄。”
“哼。”
楊霄不屑一顧：“暖男排狗後邊。”
兩人走出大廳，感受著下午的徐徐微風。
“吃點喝點？”
搭著楊霄的肩膀，張達擠眉弄眼的看著他說道：“慶祝你渡過初賽，怎麼樣？”
“行吧。”
楊霄琢磨了一陣，笑著說：“飯可以吃，酒就不喝了，而且得先確定一下熊徒弟的狀態。”
“怎麼了，受傷了？”
張達有些疑惑：“當時沒看出來啊。”
“只是身體條件比較好，抗住了對方的魅惑之聲罷了。”
摸了摸精靈球，楊霄笑了笑繼續說道：“這孩子性格要強，即便受傷了恐怕也不會跟我說。”
“行吧，那先去醫療中心？”
“那倒是不用。”
楊霄笑著搖搖頭：“沒到那一步，我包裡有超級傷藥噴霧，等下去吃飯的時候，拿出來噴噴吧。”
“行。”
張達摸摸下巴：“吃棒骨燉肉吧，給熊徒弟好好補充一下營養。”
“任由義父安排。”
“好說……好說，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