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的氛圍再次變的有些寂靜。

黑衣人實在是沒想到,局勢會來到這個他絞盡腦汁也想象不出來的地步。

對方開局不利,混招頻出!

對方陷入苦戰!垂死掙扎!

對方大勢已去,敗局已定!

對方釋出獲勝宣言!

黑衣人覺得自已頭上,此刻正頂著個血淋淋的大字——

危。

來不及悼念那個背對背擁抱牆壁的同伴了,因為現在登場的正是老子!

我可以去你x的吧!

咚。

沉悶的響聲從他的左側傳來。

黑衣人視線左移。

只見圖圖犬正幽幽的看著他。

就在它的前方,是地上已經凍成一坨叉字蝠。

寒冰甚至凍結了少量的毒瓦斯,使其化做冰礫落在地上。

砰。

袋龍站穩身體,卻搖頭晃腦。

雖然隔著一層肉墊,但【暗金】回饋給它的衝擊力仍然沒有那麼好受。

黑衣人瞥向面前的臭臭泥。

——我可以相信你嗎?

臭臭泥深情回視。

——冒昧的傢伙,你真的很冒昧。

黑衣人深吸一口氣:“我投降。”

可惜楊霄完全沒有要聽他說話的意思。

他的視線此刻並不在黑衣人身上,而是緊緊的盯著旁邊敞開的大門。

沒有腳步聲。

在確定對方此刻沒有支援,或支援尚沒到位的情況下。

楊霄隨手指向黑衣人,說道:

“袋龍,撞過去……”

“且慢。”

黑衣人立刻摘下防毒面具,露出一張年輕的面孔。

只見他張嘴急促道:

“我知道很多事情,我們可以聊的,我不過是求財的嘍囉,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他說完又看向裴之郎的方向,祈求道:

“真的,我跟他們心不齊的。”

“……要不先聽聽?”

裴之郎猶豫片刻,看向楊霄。

“不聽。”

可楊霄的態度異常堅定:

“他在拖延時間,如果他當真跟那夥亡命徒心不齊的話……我不相信他能出現在這裡。”

這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

裴之郎眼神一凝。

是啊。

他轉頭看向黑衣人。

差點忘了。

這是一個敢爆破聯盟中心,且配合默契的團隊。

見計劃失敗。

年輕人的表情從驚懼轉為兇狠。

他朝地上唾了一口,正要放些狠話,只見眼前的袋龍已經悶頭朝他衝了過來。

“臭臭泥,定身法!”

“貝哆!”

只見臭臭泥迅速膨脹起自已的身體,一半的身體如同海嘯般撲向衝鋒的袋龍。

“圖圖犬,寫生‘音速拳’!”

“呼啊!”

得到指令,圖圖犬邁著小短腿迅速靠近黑衣人,舉拳瞄準黑衣人的胸口,已要重拳出擊。

“可惡。”

黑衣人反手將背上的槍械持正,槍口移向圖圖犬身後的裴之郎。

本來想瞄準那個光膀子的少年的,但是沒辦法。

因為就在他摸槍的時候。

他的餘光掃到楊霄平靜的端起,提前從牆上扣下來的屍體,已做好利用防彈衣面對黑衣人的準備。

嗯?

瞄準我的訓練家?

圖圖犬眼神凜冽,拳勢上移。

精準命中黑衣人年輕的臉龐。

砰——

黑衣人頓時眼睛翻白,整個人倒飛出去。

手指瞬間僵硬,本能的扣起扳機。

只見火花噴吐,鐺鐺鐺的砸在天花板上,又被迫彈射,在空中接連移動。

在這種程度下,子彈飛到哪裡都不奇怪。

砰砰砰——

“貝哆!”

臭臭泥情急之下,直接脫離開袋龍的身體,徑直的撲向年輕人的身體。

沒了束縛。

袋龍直接轉身護在楊霄面前,用甲冑背對穿梭的子彈。

圖圖犬也做出了相應的動作。

它雖然沒有甲冑護體,但它直接原路返回,用尾巴勾起裴之郎的腿,開始硬拖。

後者先是摔在地上,又接連和門框接吻,最終成功被其拖到門外。

直到彈夾清空,房間才沉寂下來。

隨手將屍體一扔。

楊霄看向袋龍,瞳孔瞪大。

一時間沒有說話。

袋龍則笑眯眯的看著他。

不至於這麼驚訝吧。

保護孩子不是家長應該做的事嗎?

亦如當初它擋在門前,阻止那幫閒漢進入楊霄房間一樣。

數息。

楊霄恢復平靜,開口說:“……轉過來,讓我看看。”

“呼嚕。”

袋龍轉過身體,露出背部坑坑窪窪,但並無穿透跡象的甲冑。

楊霄輕輕撫摸,終於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啊,袋龍,當真是多虧了這甲冑啊。”

說完。

他轉頭看向被臭臭泥覆蓋的黑衣人。

透過那逐漸癒合的淤泥,和地面上溢位的血液。

楊霄基本可以斷定,黑衣人已經涼透了。

因為臭臭泥的身體就如同凝膠一般。

它可以抵擋住衝擊,但並不能抵擋穿透。

更何況。

臭臭泥,你也沒給他留呼吸的地方啊。

“貝哆……”

臭臭泥臉上的表情逐漸浮現。

那上邊有遺憾,有沉默,有悲傷也有解脫。

再看向楊霄的視線裡,浮現出愈發明顯的恨意。

瘋狂正逐漸充斥它的內心。

楊霄略微沉默。

大多數寶可夢,並不是不清楚它們做的事,到底是對是錯。

它們只是指定了一個原則罷了。

即:“認可訓練家,就要追隨訓練家。”

“袋龍。”

“呼嚕……”

“……解決它吧。”

“呼嚕。”

正當袋龍抬腳準備移動過去的時候。

門口的裴之郎突然捂著臉頰,露著一隻眼睛,伸手製止:

“等等,我來吧,圖圖犬,寫生‘‘冰凍乾燥’。”

圖圖犬毫不猶豫,大步朝著臭臭泥走去,唇齒間露出些許寒氣。

“貝哆!”

臭臭泥瞬間膨脹。

但它卻沒有搭理越來越近的圖圖犬,而緊盯著楊霄準備殊死一搏。

下一秒。

寒流肆虐。

臭臭泥化做巨大的冰塊,躺在地上。

可即便已經把它凍成一坨,圖圖犬仍然沒有選擇收手,而是繼續吐息。

直到幾秒之後,它才轉移了目標——

朝著身後,已提前凍成冰塊的叉字蝠開始吐息。

楊霄知道這是為什麼。

在寶可夢界,一直都流傳著一個笑話。

“寶可夢可以被火燒死,被雷劈死,被寒冷凍死。”

“但絕不會被‘噴射火焰’、‘十萬伏特’和‘急凍光線’弄死。”

實際上。

並不是寶可夢不會被這些招式弄死。

而是大多數情況下,在合法的競技比賽中,對方的寶可夢只要失去戰鬥能力,自已這邊就需要停下指令。

避免背上故意傷害寶可夢的罪責。

裴之郎沉默的看著這一切。

他雖然容易心軟,但也知道這時候馬虎不得。

因為他的善意。

最基本也要建立在,不能影響到他生命的前提下。

可無論如何。

在寶可夢的世界裡,談及到它們的死亡都是件非常沉重的事。

這對楊霄來講也是如此。

視線移向旁邊。

看向地上那早已提前超生的黑衣人,和他手掌緊握的兩枚精靈球。

楊霄嘆了口氣,轉頭看向裴之郎:“亮銀級的寶可夢,能掙脫精靈球的束縛嗎?”

“不能。”

裴之郎微微一怔:“但耀金級可以。”

“那就行。”

楊霄選擇摘下那兩枚精靈球。

但他並沒有遞給正在吐息的圖圖犬,讓後者順便處理。

而是轉頭朝著裴之郎遞去。

裴之郎揉著臉頰:“這……”

“等回去之後,交給治安官吧。”

楊霄平靜道:“它倆沒害過我,罪不至死。”

“……好,但能不能把它倆放你的皮包裡。”

“不能。”

不再看裴之郎幽怨的眼神。

楊霄將旁邊黑衣人手中的槍械拿過,背在背上。

又迅速扒下對方身上的防彈衣,套在自已身上。

做完這一切。

楊霄遺憾的看了看冰坨那邊的屍體。

可惜。

那個黑衣人槍管已經被反彈的子彈弄歪了,裴之郎是沒槍能背了。

收回視線。

楊霄彎腰拆下對方腰間纏繞的戰術包。

然後小心翼翼的探頭看了一眼,眼神微眯。

下一刻。

他平靜的環顧周圍,眉毛輕輕挑起。

急促的腳步聲從遠至近奔來。

防毒面具之下,是隊長越發陰鬱的臉龐。

門口的人死了也就罷了。

怎麼負責左側通道的人也死了?

這兩端的距離不算太近,難道是‘瞬間移動’?

還是得自已去看看才放心。

趕到座標消失的地方,隊長的腳步緩緩停下,他的眼神微眯,注視著面前露出半條縫的大門。

下一秒。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視線下移。

當場看到了一根與環境突兀的白線。

菜鳥啊?

用黑線說不定還好一點。

他緩緩的彎下腰,將纏繞在門邊的白線解開,嘴角露出一聲冷笑。

就這?

仔細的檢查過門縫之後,隊長緩緩拉開大門。

小心謹慎的側目看去。

正瞧見兩具屍體,和一大一小兩塊冰坨。

看時間,不過剛過去兩三分鐘?

算了,不追了。

隊長輕輕搖頭。

他不準備浪費時間。

視線移向別處,突然防毒面具下的臉色瞬間扭曲起來。

只見漆黑的【暗金】房間裡,飄蕩著尚未散去的毒瓦斯煙霧。

而牆上不知道誰用綠色的顏料,畫了一幅幼兒園畫功般的抽象肖像畫。

雞窩頭,戴眼鏡,豎中指。

又是你,你來了?

你當真出現了?

好好好。

隊長怒目圓睜,直接將手中又攢了一沓的照片扔在地上。

兩三分鐘而已,我看看你到底能跑到哪裡去?

怒火攻心。

隊長獰笑著一腳踩進房間裡。

啪。

這是一聲細微的斷繩聲。

隊長的笑容頓時僵硬。

下一秒。

腳下滾燙的烈焰伴隨著殘留的毒瓦斯瞬間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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