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做錯了事，放哥就讓我走了。”
葉嘉檸大概能猜到他所說的錯事是什麼。
“你和人家說，錯事是什麼呀！”他兒子在旁邊吆喝。
葉嘉檸瞥了他兒子一眼，真煩躁一個人。
蒲盈也瞪了他兒子一眼。
他兒子哼一聲。
“我們的幫規之一是不准我們燒傷搶掠。而我，誤殺了我一個人，我剛出來不久。”他指指他兒子，“他媽後來早早沒了，這些年，他跟著他舅舅，沒學到好，是我的責任。”
他說再多，也是惘然，索性不說了。
嘉檸沉默，示意蒲盈，兩個人先行離開。
“嘉檸，怎麼不聽聽他講講細節？這樣咱們什麼也寫不了？”蒲盈說。
“我有辦法知道細節。”嘉檸頓一下，“別問他本人了。”
這件事情對他來說應該是痛苦的。
“今晚我問問我舅媽。”嘉檸不會感情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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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世川確實開會，但是並沒有要去嘉檸舅舅家取消，而是比以前提早散會。
齊放和景知儀住在山上的果樹林，從裡從外都看不出來兩個人不凡的身份。
他們沒有傭人，自已種菜，自給自足。
和嘉檸的外婆住在鄉下的生活沒有差別。
只不過山上人煙稀少，不像下鄉都是村民。
景知儀在外面等嘉檸，嘉檸正往山上走。
老遠，嘉檸和知儀揮手。
“舅媽！”
“哎！”知儀答應，和嘉檸用力揮手，小聲說，“沒良心的。”
知儀去迎她。
“你慢點。”
知儀聽齊生說，知道嘉檸懷孕了。
“不能和以前一樣走路了。”知儀挽著她的胳膊。
“舅媽，明世川有會，晚點過來。”
“嗯，沒事。”知儀笑說。“舅媽是想你，又不想別人。”
嘉檸撒嬌著，靠著知儀的胳膊，往房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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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媽，我哥我姐今天來嗎？”
“不來。他們兩個出去旅行了。”知儀笑說。
嘉檸驚訝，這可不是齊正的風格。
“若焉和若海住校了，他們無聊的。總得適應一下孩子不在身邊的生活。”知儀道。
嘉檸笑著點頭。
“有什麼反應嗎？”知儀問她。
“就是想吐，吃東西吃不下。”嘉檸說著，又有些噁心。
“你的反應有點大。”知儀笑說。“我那時候好像沒有這麼大反應，時間太長了，有些都不記得了。”知儀笑著搖搖頭。
“舅媽，舅舅呢？”嘉檸這才想起來問。
“在最南面，該回來時候就回來了，不用找他。”知儀指著前方。
嘉檸習慣了他們的相處方式，答應著。
以前，她蹦蹦跳跳就去找舅舅，現在懷孕了，知道山上的路不好走，就沒過去，和景知儀坐著等齊放回來。
嘉檸時不時側頭看知儀，知儀瞥她一眼，知道她為什麼看她。
“舅媽，身體最近怎麼樣？”嘉檸問。
“挺好，暫時死不了。”知儀玩笑著。
“舅媽……”嘉檸故作不開心。“不許說這種話啊。”
“說的都是實話。”知儀起身，給她倒了一杯水。“山上空氣好，我自從過來了，每天都有新鮮空氣。”
“嗯。”嘉檸笑著看她。
景知儀身體一直不太好，雖然都不是大毛病，可都挺磨人，犯起病來，都得躺上幾天。
她舅媽是苦出身，不和她一樣是千金小姐，從小眾星捧月的長大。
嘉檸自小獨立，也是受她舅媽影響。舅媽常教導她，每個人都要靠著自已，尤其是女人。
嘉檸和知儀互相分享著最近發生的事情，不知不覺已經天黑。
“怎麼你舅舅還不回來？”他們倆每天都會打嘴架，又是最牽掛對方的。“天黑不回來，我不知道說，總是這樣，回來揍他。”
知儀握緊拳頭。
嘉檸知道，她可能會真打，一想起來，知儀打齊放的場景，她就想笑。
“笑什麼呢！”知儀瞧她。“問你老公，多久到，我要開始做飯了。”
“好。”嘉檸癟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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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儀剛開始做飯，齊放扛著鋤頭回來了。
“今天雜草多嗎？”知儀問，沒看他。
嘉檸笑著叫“舅舅”。
“沒有。”齊放說，放下鋤頭，坐在院子裡。
“怎麼回來這麼晚？掉山洞了？”知儀隨口一問。
齊放隨口一答，“嗯。”
“舅媽，明世川說一會兒到。”嘉檸說，轉身要出去接他。
“我和你一起。”齊放當然不放心外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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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世川吩咐鄭源把車先開走明早來接他們。
他根據嘉檸的敘述，往山上走，碰到嘉檸挽著齊放的胳膊，打著探照燈。
“舅舅。”明世川恭敬道。
“老公。”嘉檸隨即挽著明世川的胳膊。
齊放剜她一眼，腹誹：沒良心。
嘉檸才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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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知儀只做了四個素菜，白米粥，粗糧饅頭。
“景知儀，夠吃嗎？”齊放問。
“不夠，你就別吃。”知儀緊接著。
明世川看著好像導火索點燃了一樣，他看嘉檸，嘉檸使眼色，搖頭。
沒事，他倆就這樣，打不起來。
“舅媽，今天那個人？”嘉檸問。
“嗯，是我給的線索。”知儀說。“他剛出來，又不想回幫裡，所以我想用輿論幫幫他。”
“當年他誤殺了他老婆的情夫。”知儀說，也沒做評論。
不過，嘉檸看得出來，景知儀是同情那個人的。
“他叫韓夕。”景知儀又說。“和你舅舅還有媽媽一起長大的，為人善良，只是沒有主見。找了女朋友，聽女朋友，女朋友變成老婆，聽老婆的，後來老婆不要他了，他就去找，爭執中失手殺了情夫。”
“現在去哪兒都沒人要他，現在社會會歧視。”知儀又說。
“舅媽，他自已做點什麼不好嗎？看他身體還算硬朗，自已擺個小攤多好。”嘉檸說。“我有些想好了，等我們再給他宣傳一下。”
知儀也這麼想，贊同。
“他那個人要強，瞎要強。”知儀無奈搖搖頭。
齊放一直不說話，按理說齊放和韓夕的感情更深，不過很多事情都是知儀在給他處理。
明世川來之前也做過了解，景知儀救過齊放，後來做了他的秘書，然後日久生情成為了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