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我今日親自下廚,給你做了米糕,這米漿是我親手磨的,且加了蜂蜜,你嚐嚐看。”青辭今日便要和白棲風啟程去朝璇蒼山,少說也得半月的路程,按老頭的意思便是想要青辭同他回鳴風派去,如今誰不是對生死藥虎視眈眈的,連皇家都委託自已來查檢視,雖是以身體為由婉拒了,但也會派其他人來。

青玄看桌上擺著雪白的米糕,心中氣結,這丫頭是在討好自已呢?

“一碟子的米糕,就想來求的老夫諒求,你莫不是想得美了些。”

“哪能呢?等我去朝璇,學些當地的菜食,回來就做給你吃,還有您的壽禮呢。”青辭給他沏了壺參茶,手藝一道道下來,青玄看在眼裡。

“這是從棲風那兒學的罷,倒是像模像樣。”

青辭訕訕笑著,給他倒上一杯:“皮毛罷了,待我們回來,他給您烹一壺嚐嚐。”

“這回可真得走了,棲風已經在外等我了 ,你且放心,我說過的,性命無憂。”

青玄嘆氣:“去吧,不過我壽辰時是得回來的。”

“一定會回來。”

……

青辭簡單的收了些行囊,就往著城口去了。

在城口處,駐立著有一輛馬車,這是白棲風準備下的。

他都在馬車外等待。

“有些來遲了。”青辭是小跑來的,說話時還帶著喘息,臉頰兩邊染上菡萏色。

“時辰正好,走吧,阿堯現下也應出發了。”白棲風用手在她臉旁扇風。

“嗯。”青辭彎著眼,朝著馬車上去。

收起轎凳,白棲風也坐在車軾,駕著馬車朝城門去,給官役看了通行令,馬車揚過,漸漸遠行。

青辭在馬車內,見得一些款式簡單釵環首飾,做工幹練的衣裳,拿起幾件比劃幾番,才揚聲:“阿系,這些物件都是於我準備的嗎?”

“此次出行是要辛苦些,就給你準備的簡單些的衣裳,等事都完了,我們再去備些好的。”白棲風手牽著馬繩,一路行著。

東西不多,但收起來也不佔地方,青辭笑著:“阿系你可不知,在江湖上的兩年與柳月明一同做事可是艱苦,他當初豪言壯志,讓我總以為他無所不能的。”

銀錢是有,不過大多都用來買訊息了,剩餘的都是買了行路要吃的乾糧。

“你所說的柳月明是那方人士?”白棲風直看著前方的路,不敢分神,不過聽得青辭說的話,是與自已說過往的生活,臉上的笑都沒消下來過。

“他出自塞外,是來追查一個人的,他說那個人如今在夜冥月中,他家先輩留下來的蠱方被那人盜走了,一路追來的衍朝。”青辭靠在馬車門邊上,細聲說道。此方於柳月明家是屬禁忌,就連他自已都不曾觸及。

“所以那個蠱方,夜冥月也用在你身上了。”白棲風時刻注意著馬車內的情況,知道她正靠在這小木門邊。

“這蠱方夜冥月只得了一小半,剩餘的因是進入衍朝境內就被我父親等人奪了去,對了,柳月明也試過,無礙的。再說,我這不是好好的在這裡嗎?”青辭聲調高挑,是歡快的。

“等找到了你爹爹,找到了另一部分的蠱方,柳月明就會有辦法了。”青辭閉上眼,氣定神閒,仿若與自已無關緊要的事一般。

“是,待找到父親,一切都會好的,天下太平,家固永安。”馬車徐徐過之,直到了一處驛站,這處也備好了馬匹,在定下的廂房中,青辭換好衣服,正對著銅鏡描妝。

桌妝上還擺得一對錦盒,臉上化得黑了些,就從錦盒中用鑷子拿出來了一面疤痕膠,往左臉一貼上,這是一塊燙傷的疤。這時,白棲風也換了身粗布衣裳。

“還真是大不相同呢?”青辭仰頭對他笑著,左臉邊都是燙傷的疤,眼睛彎彎:“這裡還有鬍子和刀疤,我給你貼上。”

“好。”白棲風走近些,作勢蹲坐下,微仰起頭,由她來裝弄。

青辭鑷起一片刀疤膠痕,起身作俯,髮絲垂落,遮過她的臉側,指尖抵在他的臉上,將膠痕印上,封邊。青辭說話時是笑語盈盈,可在做事時,眼神專注,沒有一絲分神,待膠痕沾好,就起身拍掌:“好了,我貼得可真是不錯。”

白棲風站起身下意識的去摸臉上的蛟膠痕處,笑著:“阿辭,你說現在這樣像不像夫妻?”

青辭正揹著他收著錦盒,動作一頓,不過一時,回身對著白棲風笑道:“是嗎?”

進而步步徐近之,直到他的跟前,仰頭看他的臉:“夫妻之間,應是什麼樣的?”

踮起腳離他的臉更近了些,連輕細的呼吸都能感覺到:“阿系?”

“夫妻?”白棲風直接雙手捧著她的臉,才止住這越來越小的距離,目光灼灼,直視著她:“阿辭,我們何時成親?”

感知的是臉上燙傷的粗糙感,一面是膚脂凝玉。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青辭拉下他的手:“阿系,我身邊的人都知道我有一個夫婿,只是還未成親,他一直都在等我。”

白棲風愣神了,眼眸閃爍著是起來的細微的光,青辭回來了,他的未婚妻子回來了,可當下不比曾經,物是人非之景,他抓不住她,好似那一天突然回來的這個人就要馬上離開。

她的出現,是那麼突然,打的自已不知所措,密密麻麻的帶回來了很多未解之事,她總是笑著,好像是真的過得很歡愉,但她的眼底大是見不到歡愉的。如今她說的,承認的好似是她會一直在自已身邊,不會走,不會銷聲匿跡。

青辭看他愣神,自已還拉著他的手,借力再踮腳,朝著他的嘴角輕啄了一下,馬上撇過身去拿妝桌旁的帷帽,戴在頭上:“如今時辰不早了,還得趕路呢,阿系,也快些束好發。”

說罷,就拿起一頂竹帽,捧在他面前。

白棲風伸手鉤住青辭顎下的絲繩,輕扯就散了下來,他笑著:“這帷帽系錯了。”

“那,那該如何系。”青辭放下捧著的竹帽,隻手拿著。

白棲風微垂下身,修長的手鉤絞著絲線,繞成了一個結。就這樣,青辭動作幾下,白棲風感覺頭上有物,是她趁勢把竹帽放在了自已的頭上。

扶過幔紗,遮過她的臉,又去妝桌上拿起一支木釵,為她簪好髮髻。

“好了,走吧,馬在後院,悄悄的走。”白棲風拿起二人的包袱,就拉著青辭的手。

“嗯。”青辭點頭,幔紗也隨著動作粼動,手上稍用了些力。

二人是異裝走向後院,這前前後後來往的人極多,隨著人群牽著馬就離開了驛站,開始趕路了。跟著自已的人也仍在驛站內守著,寸步不離,不以有一絲鬆懈。

走的是林中小路,腳程也要快些,入夜中棲在一處山腳大樹下,升起了柴火,青辭在周遭拾了些幹葉枯柴,抱了回去。

放在白棲風旁邊,拍了手上的渣枯,坐在他身邊:“今日路程快,再有個四五日就會到朝璇境內了。”

“阿辭,你可去過朝璇?”白棲風用手絹給她細細擦著手上的泥灰。

青辭用另一隻手拿著長棍搗鉤著火堆,火光對映下,是呈出的輪廓:“去過的,在回鳴風派之前師傅先帶我去了朝璇邊境,那時的樣子雖然艱苦,但當地的人過得很好,不知道現在是何模樣了?”

“如今的朝璇邊境,比五年前來,更是潦倒,因為打仗,邊落的村莊都被毀了,流民徒增無所依。”

“阿辭,到今日所發生的事,逐漸往天下事延展,等找到父親後,我得向上面稟告,有何不可說的你與我說一下。”白棲風從包袱中取出兩個饢餅,遞給她一個。

青辭接過,想了一時,才道:“阿繫上面的人,可信嗎?若是那人可觸及天家,便可細細一說,畢竟失蹤的是衍朝的百姓,事關國本,如若並非如此,可大及說過夜冥月的存在和來源,將會對衍朝不利。”

白棲風湊得近些,壓低了聲音說了幾句話。青辭眼眸睜大,有些震驚,想過來就明白了,垂下眼,更盡落寞。

青辭只覺得身上逐而變得冷慫,說話都有些漸頓:“如此,如此就好。”

“別怕,不會有事的。”

“嗯。”青辭愣愣的吃著饢餅,看著火光出神。

一夜下來,二人交替著休息看守,相安無事。

三日後

朝璇境外,密樹成林,已是入夜,應是馬上要入朝璇了,他二人便是不做停留,趁著月色趕路。

夜深風急,吹得頭髮揚起,突然一處異聲,青辭二人聞聲而避,從馬上躍起,頭上帶的遮帽被打下,束髮散下。

馬兒受了驚,朝著林深處跑去。

二人落地,背對而立,起好勢,盯向四周。

“路上跟不了,便在這裡等著。”青辭從腰帶間拿出玉棠海戟扇,展開,扇骨骨鋒映著月色反出清冷的光。

一群身著藏青色衣服的人從四周出來,約莫有二十餘人。兩兩對立,沒有行動。

“路海棠。”夜冥月的人讓出一條路來。走出來的是位男子,黑衣高冠,劍眉星目,他眉目間陰鬱一團,面色很不好看,像是積勞所致。

看見的人,不經讓青辭一頓,再而輕笑:“喲,原來是老相識,是夜冥月出了什麼大事,要勞你大駕出馬。”

此人便是當年給青辭等人試藥之人——方燁。

“路海棠死而復生,當年接待你的人是我,自然,如今請你回去的自然也得是我。”方燁是個實在的笑面虎,他抱拳行禮:“請路姑娘回夜冥月。”

青辭一笑,收起勢來:“方燁,我於你帶來了位舊相識,你可得好好接待。”

“柳月明,我可是把你這位老友給引出來了,你還不出來。”青辭大聲嚷道。

“來了,催甚。”一道飛來,立在青辭前面,替他們遮住了這些人的虎視眈眈。柳月明看向方燁,手交替於胸膛,面色嬉笑,眼中卻都是鎮定:“方兄,多少年未見呢?這模樣真是越發的嫌怖了。”

“柳兄,別來無恙啊。”方燁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

“嘖嘖嘖,厚顏無恥。”柳月明冷下臉,以掌為刃出擊,向方燁打去。

“柳兄還是如此急躁。”方燁伸手交替在面前,擋住他出的掌。

“柳月明輕功甚好,這些人廢廢力。”一是說柳月明一直跟著自已卻了無聲響的原因,這都是前些日計劃好的。

“嗯,你小心。”白棲風拿緊了手中的軟劍:“捂面閉氣。”說罷,他揮袖散出異色的藥粉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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