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初而過,既而繼續趕路,過了兩日就到了景明城外,又往夕照山趕去。

“白公子,您來了。”生死營正門處,守衛對白棲風恭敬抱拳:“營主早已安排好,不會有人阻攔,請。”不會阻攔青辭以長使身份進生死營,不會在此設下為難。

“長使住處在婉榭居,都已經安置好了。”

來了兩個小侍接過馬繩。

青辭二人進營,一路上,從身側走過守衛屏聲靜氣,行止劃一,整齊列隊。看起來倒也是規矩嚴齊而十分肅靜。

“阿辭,進來雖是無人阻攔可任長使之位,他們必然是千般阻撓,可要連好對策。”棲風與她並肩而行,目視前方,儀態端正且有風度。

青辭淡然:“頂多是刁難些,多圓回就可。”

生死營中,固有司空堯接任十年站住腳,可仍分有逆派,為固自身權力,與司空堯唱反調,總是能被壓下,可青辭要以長使之位立足於營中,那逆派定會使下絆子。而白棲風是在生死營生活過幾段時間,便是由他帶青辭去的住處。

院落大門開著,一眼看去,都是翠竹清溪潺潺,內牆邊上種著薔薇,已經顯出花苞,再過一月便可開花,青蔥綠葉也是醒目。

一正排房屋正側為廳,右間用花廚隔開以作臥房,左間間口用青紗為界,用為書房。再有房外接著房牆修築一所小亭,幹竹編排而成,四方著青紗,靜雅安閒。

“此處最是安靜,阿堯想得周到。”棲風略略看了幾眼,佈置不錯,未有一絲怠慢。

司空堯與她相識幾分,所以青辭的喜好也知曉些。

司空堯想要的是獨掌大權,可因著這些人,被壓得脫不開身,縱然是有七面八瓏心也是疲倦不堪。這就是他為何要接下青玄的囑託,予青辭高位,矛盾已經最大化,可以佈局了。

和生樓外,一個老者匆匆跑到樓下,向著守衛一副秉承的樣子,守衛進樓內一時,就出來請老者進去。

“營主,這鳴風派來的人怎能在擔此重位”老者正是駐[總權]之位——祁老。

司空堯坐在椅上,隻手拿著茶杯,靜品著,一副幽閒之態:“祁老,她不過是來躲悠閒的,給予高位,也是青掌門想要她歷練幾番,畢竟日後是要任命整個鳴風派,總不好連處事都不會吧。”

“這兒~”祁總權頓了一時,似乎在想些什麼,將來接任鳴風派,想到此處:“可青辭~屬下曾聽聞她犯下過錯,被禁足兩年,最近才放出來,傳言她性情暴戾,恐營中人會有碎語。”

“此事便安排些事宜,讓青辭去做,服眾即可。”

“可~”

“祁老,青掌門第一次有託於我,你如此推言,可陷我於不義。”司空堯抬起眼眸盯著祁總權,似凜利透過他,不寒而慄。

“屬下不敢,可~”

“既然不敢,祁老或許再言,我還有事宜,對了,長使之位必青辭所有,若是有關服眾之事,一場比鬥宜可,無須再辯。”司空堯放下話就從後閣離開。見著遠去的身影,祁總權眼寒不見其底,像是早就料到一般,莫過是來探一口風,或是追及此事以成。

……

婉榭居小亭處,二人執有棋子,青紗落幕,棋桌旁的小案桌上放著香爐,燻有蘇合香,染香氣縷縷直上。

“比鬥?這有何難的。”青辭眼中菡萏朦朧,嘴角微翹,喜上眉梢。斜眼看過案桌上的名單,這些,都是要與她拼鬥的亡命之徒。說起語氣到有些故作正經的意味。

白棲風落下一子,斷了青辭去路:“那些人都是不顧性命的,更何況還有祁總權會在暗處下手。”

“我不怕,下手是難免的,除了這個,他還會下絆子,會處處找我的不痛快,難不成我得事事留意著嗎?”青辭觀著棋局,眉梢皺起露出惱色,乎而又守得雲初開,另開山路:“如此,下些狠手就好,讓營中害怕,不敢招惹。”

棲風含笑擺下一顆棋子,如沐春風:“那阿辭可要如何準備。”

一子落下,定了全域性:“自是見機行事,當立則斷。”

贏下後,青辭將手中棋子放進棋笥中,:“棲風,步步緊逼可是會忘了邊防啊?”言中雀躍不加掩飾。

“大概是阿辭技藝精湛,我比不上。”白棲風放下棋子,揩起寬袖拿起小壺倒上兩杯茶水,轉而遞給青辭後,又自己拿起一杯喝起。

贏得一場,通身都覺得舒暢,青辭臉上的喜悅不減半分,喝著茶吃著點心,忽而想起浮世茗,才問:“那浮世茗何時回來?可是收集的證據不足。”

“想來是在路上了,大約明日或是後日就應回來了”

“阿辭,生死營中可沒什麼好吃食,莫過是景明中的吃食才是最好味。”白棲風想了一轉,再言:“可有機會尋上些予你。”

“嗯~景明自是好地方,煙火氣重吃食定也是最好。”

……

和生樓內,兩旁坐有各司掌事,上位司空堯坐鎮,更有白棲風奉上位與祁總權同位。安排好場子,青辭便從樓外走進,一身黑衣練服,頭髮挽起一個髻不留餘發,簡單幹練。走到堂中央抱拳行下一個禮。

“給營主見禮。”

“青辭姑娘這禮行的當真是大啊~”一依附祁總權的掌事開言,似是要極力討好祁總權般,言語怪氣。

青辭朝他看去,一副笑臉,沒有半點凌厲:“我於營主見禮是敬重,可您言語像是油鹽醬醋混在一起般陰陽怪氣的。”

“莫不是對我行禮覺得不妥,可我現在也並非是營中人,掌事是不知道嗎?”

“還是你將我當成自家人才好言提醒,若是如此我便謝過了。”

說罷,青辭就抱拳對他微行下個禮,偏她笑著臉,看不出一點不喜。

“你~”那掌事袖中隱著的是發力捏緊的拳頭,恢過情緒:“青辭姑娘伶牙俐齒,是在下無言了。”

“那我就當掌事是在誇獎了,青辭在這裡謝過了”青辭眼睛發亮,像是誠心誠意般。

那掌事更是堵了心般。

“青辭姑娘,老朽討個臉,莫與這位掌事計較了。”祁總權板著臉,不顯祥和,不顯親近:“今日是為這姑娘進營而準備,如今只是先與各掌事認個臉,日後也好行事些。”

“這位便是祁總權罷,青辭聽您的。”青辭轉身看過他,也順時打量,眼中透這精神,雖生有白髮卻十分硬朗。自帶著一番氣勢。

“祁老,既然見過面了,就去鬥場罷”司空堯起身,所有的掌事都隨著起身。

白棲風先走到青辭身前,拉她在一側站著,等司空堯一干人走出大樓,才跟在身後。

“阿辭,你~小心些。”面對著那群亡命之人,白棲風不能替她前去,想要在營中立起威望,就得青辭自己一人闖著。只得言語以相道。

青辭愣了會兒,笑起:“棲風,無事,我會贏的。”白棲風還是不瞭解她,只是擔心。

鬥場是生死營晉升地位的地方,生死無關,鬥場中浸染了血。

見鬥場中圍邊上站著各式各樣的人,衣衫不同,武器不同,只都是神色兇惡。

“青辭姑娘,鬥場中有十五人,若是能從中得勝,就可任長使之位。”

青辭眼神彎和,看不出一點殺傷力:“也就是說贏了,可任長使一職,但卻不能以營中人信服。”青辭從眾武器中拿起一把長劍。

“如此,那我盡力些,也讓營中人信服才是。”說罷,就踩著圍欄,施下力一躍飛到鬥場中央。

……

看青辭在中打鬥,前些用足了勁對鬥,揮劍殺鬥。

“阿辭打得~”青辭舉劍直向一人心臟,一招斃命,血染出,浸了她的衣衫。

司空堯接上:“狠,她打得狠,不顧受傷與否,棲風,你與青辭可是很早就認識,莫非~”

“是,突然就遇見了。”棲風眼中盡是她打鬥的身影,跟著,觀察著。見她下腰躲過攻擊,或是砍傷一人手腕,眼中凌厲。

“阿堯,我找著了,就夠了。”

司空堯見白棲風目光緊隨著青辭,或是緊張 或是驚訝,隨著青辭的招招式式,神情總是變化著。自是他回營開始,司空堯就能感覺他很是開心,心神也鬆懈了些,不似以前思緒萬千不肯放下:“你這樣,就很好了。”

“是啊,這樣就很好了。”

待殺去十人時,青辭已經有些喘息,身上有一些割傷,但也是盯著鬥場上存活下的人,放狠了勁來打,不顧性命的樣子,手段狠毒,不僅是要任長使之位,還是要人有所畏懼,不敢往她頭上踩。

不敢輕舉妄動,別人盯著她,其中一個拿彎刀的人衝向她,青辭捏緊力,一躍起踏到刀上,接力到那人身後,剛躍在空中時,一無形之力從她後肩打入,像是暗器一類。落到地上,一劍殺過那人脖子,直將頭顱削下。

眼中像充血了一般,盯著祁總權所在的方向,手不住的抖,暗器中有毒。

“阿辭神色不對,她眼神變了。”

青辭拼命的剋制,看著一齊衝上的人,原來是設好的圈套。剩餘五人犯著狠勁,卻不敢往命脈上打,是想讓她倒下,哪怕勝了也難以服眾。

被逼到鬥場邊圍,青辭的眼似是被什麼東西蓋住了,看著衝上來的人,青辭用力揮出長劍,直接穿過一人的腹部,巨大的力將他甩出群體,沒了武器,她便取下頭上別發的髮釵,向瘋了一般衝上,招招狠厲,但又極有章法。

青辭衝著攻擊,避免著傷勢加重,直向著一人去,他長劍一刺,卻被阻了向,青辭竟徒手接過刺來的劍,血液順著劍刃滑滴,又延著臂膚透浸袖衣中,那人愣住,趁此青辭彎腳踢那人的下盤,在他疼痛之跡,鬆開抓劍的手,彎臂繞身扣在他的脖子,到了他的身後執釵插入他的動脈中,鮮血噴出,染指了青辭大半張臉。

看另外兩人,要衝上來,青辭一腳踢去手中的死人,同時因為毒藥散發摔到在地,看著面前的劍,撿起來支撐自己起身。有一些昏厥之感,青辭忍住顫抖,拿起劍往自己臂上狠割了一刀。

“阿辭”白棲風見她如此行狀,欲要下去。

“別過來,還未鬥完呢?”青辭硬著聲音,阻了白棲風躍下,看著兩人:“最後兩個?”

聲音嘶啞,像快要發不出聲了,很重的無力之感。

“這是中藥了”司空堯暗惱,竟沒有一絲察覺:“棲風不可,這樣會盡途而費的。”

青辭拿著刃劍,看著兩人:“呀~”

費進全力,那兩人拿著武器與她對鬥,勢要讓她失去武器,兩人刀揮相交向她攻去,青辭向後倒去躲過刀刃,揮劍砍過他們的腳,插入圍場的木樁上。

“啊”兩人跪地撫傷,落下了武器。此時青辭手上再無兵刃,走路顫顫巍巍向他二人移去,赤著眼只見她袖出滑出一把鐵扇,她掌扇劃過一人脖頸,後傾全力並扇插進另一人的心臟之處,扭轉幾番。鮮血迸出,灑滿了青辭的面上。

此時,十五人全部殺盡。

“阿辭”白棲風也躍入鬥場中,撫住青辭。

青辭帶著異樣的神情,甩過白棲風,直接下了場,一步一步從樓臺走上去,臉上血跡滑下,只剩些血滴略有些幹了,身上因著黑衣,染上血只是深上部分,長髮散亂。走到祁總權位子前,盯著他,笑得奇怪:“祁總權,我勝了。”

隨而走近,青辭身子又開始有些虛委。但強撐著,又故作昏到之態,向前倒去,眾人驚呼之下。青辭狠力將玉棠海戟扇插進祁總權的大腿中,直直的進了血肉,祁總權也是錯料不及疼出了身,抖著身,彎身附在他身側。

青辭咬牙,用力把玉棠海戟扇拔出學肉之中:“祁總權,如此下三濫的手段你竟這麼早就用了,我日後與你慢慢玩兒,一點一點的還回去。”

血跡染盡衣衫,祁老更是咬牙不出痛聲。

棲風急過來扶住青辭,轉身離開,玉棠海戟扇的扇尖仍滴著血。青辭一直都是撐著力,直到離了所有人的視線,才卸了所有的力。

……

此便急匆匆的離去,眾人都集中於祁總權腿上立於血肉中的鐵扇。

祁總權疼得厲害,可又覺得渾身軟力,提不起氣來,只得叫喚:“還不快來給我拔出去。”

青辭在鐵扇上面抹了浮世茗留下的迷藥。

……

青辭昏迷了許久,那毒不足以讓她斃命,只不過是一場計謀,她是青玄之女,將繼鳴風派掌門之位,祁總權不該下重手。

衣衫,傷處上藥都是月笙換上的,棲風守著,只過了一夜,青辭就醒過來,但應著傷處多,還未能下床。

“阿辭,昨日怎拼了命似的。”白棲風倒好一碗藥,放在床上的小几上,小几上還備著幾樣甜食。

青辭起身靠在床上,身後放著幾個軟枕。自己撇過湯匙一口喝盡藥,苦著臉嚥下,又急塞一個蜜餞,才散了口中的苦味。一番下去,才看著白棲風:“若不能立起威信,就讓他們害怕,棲風,我有分寸的。”

青辭抬手放在小几上,白棲風就擺出銀針,拿出一支在她手臂上引出毒性。

“可昨日,我瞧你像是有些失控。”

“大約是氣急了。”

番外

淮江廟會開始,最先祭頌佛祖,擺放貢品後為國昌盛祈福 ,後就是百姓在街上擺起攤子,藝人戲耍,晚上更是燈火闌珊,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阿系,你快些啊。”路海棠跑出路家大門,提裙跳脫,站在路家門下。

白棲風一身青衫,小跑出來:“來了。”

逛在集上,路海棠一家攤子一家攤子的看,一處買了糖人,一處冰糖葫蘆,還有甜糕,都落於白棲風手中拿著。

“阿系,快啊,這個好玩。”路海棠牽過他的袖角,拉進人堆裡,擠到最裡面,只見一人拿著火把,喝上一口酒,噴出,一大簇火焰湧開。

“好~”路海棠鼓掌,從白棲風懷中油紙中拿著甜糕吃。笑著臉又開始跟著大眾叫好。

“阿系,這個可好吃了”塞進白棲風嘴裡:“好吃吧。”

棲風口中塞有糕點,不好說話,就是笑彎了眼睛,點著頭。

“阿滿,這是你第一次來廟會嗎?”在街上,興奮過於,路海棠就與白棲風隨遊著。

吃著糖人,路海棠搖著頭:“以往,是與爹爹阿孃來著的,這次我想與你一起,那爹爹和阿孃一起去的。”

“那阿系呢?”

“父親也曾帶過我去一次,那時很是高興。”白棲風隱下眼中暗淡,柔和笑著:“後來啊,我就寄住於人家,在然後就在阿滿家安住下了。”

“這樣啊,阿系,日後就可年年逛廟會了”海棠直接拉過白棲風的手:“廟會里還有射劍呢,阿系,這是別處沒有的,我們去試一試吧。”

是溫暖的,細小柔軟。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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