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林淼淼睜開慵懶的眼睛,撓撓亂亂的頭髮,伸個懶腰,打個呵欠,摸了摸身旁確定沒有人後一骨碌從床上滾下床。
簡單的洗漱過後,林淼淼就拿起包袱往北側門走去。
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北側門,果然秦夕月已經安排好了馬車等在門外,林淼淼快速跑過去二話沒說,跳上馬車離開了。
看著馬車逐漸消失在滿地捲起的煙塵中,躲在暗處的紫玉問:“小姐,就……這麼放走了她?”
秦夕月看著馬車一點一點的消失在視線中,最後冷冷地開口道:“我已安排好人潛伏在她身邊,先讓她逃出永州城,然後再途遇山匪,死於先輪後殺。
若是她命好,逃不出城,被北霆哥哥抓了回來,那必然也少不了一頓責罰,走,去廚房繼續燉參湯,到時繼續往馨園送過去。”
紫玉掩唇:“小姐高明。”
馬車在崎嶇不平的路面上行駛了一個多時辰,林淼淼掀起車簾,看到四周人煙稀越來越稀少,為了避開陸北霆的搜查,秦夕月特意吩咐車伕不走關道,繞了遠路。
可眼看著馬車穿過弄堂之後就往後山駛去,林淼淼沒由來的一陣心慌,頓時打起了退堂鼓,她不要跟著秦夕月的路線走。
在街上,若是車伕圖謀不軌,她還可以大叫引來當地群眾,若是進了山,她可就求救無門了。
她費盡心思離開將軍府可是要享受人生,而不是做這山間短命鬼的,越想越怕,林淼淼索性掀起車簾給趕車的馬伕遞過去二兩銀子後道:“師傅,我有些餓了,您能不能掉個頭,在弄堂前面兒的悅來食齋停下吧,我吃些東西。”
拿到銀子的馬伕就立刻將馬車行駛的方向調了頭,不一會兒馬車就在悅來食齋門口停了下來。
林淼淼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黃泥,再往臉上抹了抹,取出隨便攜帶的小銅鏡,照了照,發現老了十歲,更像黃臉婆了,於是壓低帽簷跳下馬車,往悅來食齋走去。
進去悅來食齋後林淼淼立馬把包袱裡秦夕月為她準備的燒餅扔到垃圾桶,重新點了六個肉包,吃了兩個後便從後面溜了出去。
馬車是不能坐了,更不能上山而行,這座山她是聽過的,陸北霆做愛時喜歡前戲十足,特別是別人伺候他,一次口中,她發現他仍然眉頭緊鎖,於是間歇時問到為何如此疲憊,他的回答就是烏山來了一群外族劫匪,佔山為王,因為地形複雜清理起來十分困難。
最後他們沉迷在情慾中,她並不清楚剿匪們清除乾淨與否,但小心使得萬年船,她不能從深淵中爬出來又落入一個更深的深淵!
日漸西移,林淼淼望了望天色,她必須在蘇莫回來接她之前上船離開,這兒徒步去河道港口至少說也得半個時辰,若是再繞遠路起碼一個時辰以上,思索了半分鐘之後,她決定鋌而走險走關道,打時間差。
於是林淼淼從一小攤販處買了一個菜籃子,將包袱裝了進去,再買了幾棵生菜蓋在上面,將自已完全偽裝成買菜的婦女後,淹沒在人群中。
一路上都走得挺順利的,林淼淼步伐邁出得很大,走得也很急。只是她從未在烈日下獨自獨步這麼長時間,再加上今天特意穿了麻布料的衣服,比較厚重且不透氣,早已累得滿頭霧水,口乾舌燥。
她擦了擦汗,看到大街上仍然是熱鬧非凡的景象並無異常,再說說著這條路走到盡頭再右拐就到碼頭了,於是便坐在一處豆花攤上坐了下來,點了一碗豆花。
此時另一頭將軍府裡的蘇莫正因為找不到林淼淼而著急得六神無主。
他自已問遍了府裡的下人,均沒有人見過、甚至並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莫不是林妹妹她貪玩兒,出門買些稀罕玩意兒去了吧。”秦夕月看了看院外的日頭,想著這個時候的林淼淼已經翻過山,若能僥倖躲過山匪,那也坐上船離開永州了,若不幸遇到山匪,依著時間來算,也應該被萬人騎過了。
“對呀,這林姑娘也是的,去哪兒也不知會兒一聲,害我們小姐一大早起來還給她燉湯了呢。”紫玉端著湯出聲附和。
這時門外兩名小廝進來稟報,平常林淼淼常去的店鋪均沒有找到其蹤跡。
“蘇總領,茲事體大還是向將軍稟報,再發動多些人找找吧,淼淼絕不會因為貪玩兒忘了回府,她一定是出事了!”春花一臉著急。
紫玉錒白了一眼春花:“也就一個奴婢罷了,至於稟報將軍出兵尋找嗎?你知不知道將軍如今正在宮裡忙得不可開交?”
蘇莫著急得汗珠直冒,他確實糾結,將軍公務纏身,可林姑娘……
“你也知道淼淼是將軍跟前的人兒,若正因為你們的阻攔和猶豫不決遭遇不測,你、還有你!十個腦袋都不夠將軍砍!”春花指著紫玉和蘇莫的腦袋大聲叫。
“妨礙將軍執勤公務難道就……”紫玉出聲頂撞,卻被秦夕月拉住袖子,示意她住嘴,而後才道:“是啊,蘇統領我們都很擔心林妹妹,還是先通知將軍,一切由將軍定奪吧。”
“對,對。”蘇莫拍了拍自已的腦門,轉身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