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女子駕車來到了XX中心醫院,臨到醫院的大門口,張松的內心更加坎特了,雙腳好似墜有千斤之重,每走一步都讓張松筋疲力竭,甚至到了最後,全程都是女子攙扶進去的。

醫院的流程大家都很熟悉了,又是拍片抽血,CT啥的,反正折騰了好幾個小時,醫院終於終於給出了一個十分權威的診斷“沒病,又或者是心理疾病”。

最終又將張松打發到了心理科,這個時候,一位看起來非富即貴的女子駕車趕了過來,四五十歲的年紀,打扮的十分洋氣,燙著一頭波浪卷,戴著墨鏡,一身的名牌裝扮,揹著明牌包包,十指塗有不同顏色的美甲,手指上光是鑽戒就有三四個,飛奔似的跑了過來,並帶有一股濃郁的香水味。

在張松詫異的目光中,貴婦人徑直跑到了張松的身前,摘下墨鏡,直接上手託著張松的臉頰,滿是關切的說道“我的大寶貝,快告訴媽媽,傷到哪裡了”。

見此,女子趕緊上前拉住貴婦人,悄聲說道“媽,借一步說話”。

“大寶貝,你先在這裡等一會,媽媽一會兒就回來”隨後,三步一回頭的跟隨女子來到了一處拐角處。

接著,兩個女子一邊交流情況,一邊時刻關注著張松的動向。

大約五六分鐘之後,兩個女子同時淚眼婆娑的走了過來,眼圈紅紅的,顯然已經哭過一次了,貴婦人望向張松的目光中滿是疼愛,柔聲安慰道“小嵩,咱不怕,媽媽一定給你找國內最好的醫生,如果國內不行,咱就去國外,反正無論如何,都會將的你的記憶找回來的”。

見張松一直沒什麼反應,一旁的女子立馬在張松的耳邊輕聲提醒道“老公,這是媽媽,快叫媽媽呀!”

說實話,張松還真是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講些什麼,身旁的兩名女子對他的關心與疼愛,張松都可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但越是這樣,張松越是不好表態。

因為說到底,他不過是一隻鳩佔鵲巢的可憐蟲罷了,他的出現也間接導致了身旁的兩名女子,一位失去了最疼愛的兒子,一位失去了最親愛的丈夫。

如果張松真要將實情說出去,身旁的兩名女子恐怕會第一時間生吞活剝了他,為她們最疼愛的兒子或丈夫騰出一副軀殼。

當然,這些念頭也不過在張松的腦海中一閃即逝,秘密永遠都是秘密。

臉上勉強一絲笑容,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真要對一名全然陌生的女子喊媽媽,張松一時之間真的接受不了。

貴婦人也好似瞧出了張松臉上的掙扎,也不勉強,依舊柔聲細語的說道“小嵩,不要焦慮,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說不定明天你就什麼都想起來了,好了”轉頭又看向自己的兒媳婦,吩咐道“小婉,你陪小嵩到室外走走,我去找張院長聊聊”。

“嗯”女子輕聲答道,隨後便挎著張松向醫院外走去,邊走還便說道“老公,你還記得麼,當初我生病了,你可是不眠不休整整陪了我七天呢?”

張松自然是什麼都不記得了,也不會有什麼回應,可女子也毫不在意,依舊像聊家常似的,默默幫助張松回憶著曾經的種種。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張松默默將女子的話牢牢地記在心底,說不定哪一天還能派上用場呢?

話說,眼前的局勢對張松來說,並不是很有利,一是他沒有繼承原宿主的任何記憶,二麼,這裡好像還是張松前身從未到過的城市,說是人生地不熟也毫不為過,所以他得儘快適應原宿主這個身份,並且還要快速融入到這個身份中,否則一旦露出馬腳,未來可就麻煩了。

身旁的女子依然在喋喋不休的聊著二人的往事,但張松一點印象都沒有,瞧著身旁女子的興奮勁,張松實在不忍心打斷她。

見張松一直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女子的臉色微微有些燻紅,理了理垂落下來的髮梢,輕聲問道“老公,怎麼了,我臉上是有什麼東西麼”。

“沒有,沒有,老…婆,老婆”張松試探性的喊道。

張松的那點小聰明,自然是瞞不過同床共枕七八年的老婆,一下子喜笑顏開,令人如浴春風,眼睛眯成了一雙小小的月牙,竟學著少女俏皮起來,在張松的臉頰親了一口“老公,你不用在試探我了,我真的是你老婆,你叫安安心心叫我老婆吧!”

被人當場拆穿,張松尷尬的撓了撓頭,伸出手撫摸著女子的臉頰,那種真實的觸感,真真切切的告訴張松這就是現實“老婆,我原來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呀!”

“什麼樣的人”女子把手貼在張松的手背上,眼含柔情的注視著張松,滿滿的愛意都要隨之溢位了。

就這樣相互注視了好一會兒,像極了剛陷入愛河的年輕男女,一刻都不捨得分離。

這對已經結婚七八年的老夫妻來說,實屬難得。

過往的路人群紛紛向二人投去羨慕的神情,更有甚者,當場教訓起自己的老公“你瞧瞧人家老公,同樣是老夫老妻,你在瞧瞧你,天天巴不得和我分床睡,和我睡一張床,瞧你那委屈勁,像我能吃了你似的”。

“切,你還好意思說我,要不是你天天要個沒完沒了,我能害怕和你睡一張床麼,搞得我一天下來都沒有精神,人家那是年輕有資本,我這老胳膊老腿的,可經不起你這折騰”路人甲顯然也是憋一肚子怨氣,正愁無處發洩呢?

“滾滾滾,一名三十幾歲的中年男人,也好意思說自己體力跟不上,我的那些黑枸杞原漿都餵狗肚子裡了,你還好意思和我抱屈,你不嫌害臊,我還要臉呢?滾滾滾,你以後休想在爬上老孃的床”路人女雙手叉著腰,怎麼瞧都像是潑婦一枚。

“不上就不上,搞得像誰稀罕似的,正好我也可以多活幾年,真是謝天謝地”路人甲說完話,就差點原地燒香拜佛了,那興奮勁根本不像是裝出來的。

路人甲的一番話,差點沒將路人女氣背過去,大喊道“王春勝,老孃今後偏不如你所願,你越不老孃越要,主打的就是一個強人所難,你給我等著,今晚你趕緊給我麻溜滾進來,否則我就去找你,二選一,你挑一個吧!”

“老婆,我其實很想跟你說,我今晚加班”說完話,路人甲一溜煙就跑掉了。

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餓漢子不知飽漢子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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