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血色刺青（2）
助理醫師下班了，李醫生只好自已給客人倒了杯水，請他往沙發上坐。
“剛開始，她是信誓旦旦、砸鍋賣鐵都要做清洗手術。後來缺錢就不來了，話說好像還有一筆一兩萬的尾款沒結清呢？”
李醫生看著這位先生。
容貌出眾，氣宇不凡，穿著講究，絕不是個普通人。
果然，下一秒，傅衍舟掏出黑卡。
“所有費用，我來承擔！”
“我想看一下她的病例，可以嗎？”
李醫生突然起了戒備心，“你跟他是什麼關係？男女朋友嗎？”
傅衍舟沒有反駁，也沒有點頭。
醫生當場就明白了。
“抱歉，先生。這是患者隱私，沒有經過本人本人同意，我們是不能公開患者的治療隱私的，請諒解！”
“我想了解一下，她面板上的瘢痕，是怎樣造成的。”
李醫生臉色一變，“肯定是黑作坊、或者蹩腳的手藝人乾的，也忒大膽了。嘖，真是一個敢做，一個敢信………
“消毒和衛生也沒有做好.......又是那處地方，疼得很屈辱啊！”
“哎，女孩也是，看著漂亮聰明。一點腦子都沒有。”
“怎麼能在那種地方刺上男人名字........”
李醫生驚呼，好像說漏嘴了，趕緊閉嘴。
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恐懼呼嘯而來！傅衍舟握緊拳頭，渾身在顫抖。
李醫生沉默片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先生抱歉，剛剛說，您貴姓？”
“我姓傅。”
李醫生臉色頓變，“你就是，傅暮森？”
她好像看什麼變態似的，看著傅衍舟的臉。剛剛因容貌濾鏡積累的好感，瞬間碎了一地。
“不，你搞錯了，我是傅衍舟。”
“你跟她是……”
“傅暮森是個王八蛋！”傅衍舟咬牙切齒道。
“哎，就是啊。女孩子，千萬不要戀愛腦。”
“剛開始信誓旦旦，非他不可。後來又不得不洗掉，我可是見過太多這樣的例子了.......”
李醫生搖頭，非常不理解。
“李博士，這一塊您是專家。她的方案，麻煩您研究一下。”
“器械、藥品、醫療團隊，都按照最好的配置來，費用不是問題！”
李醫生看這位傅先生誠意十足。“您倒是挺理解我們。”
醫生也不想看到半途而廢的治療方案，她手上的案例都是要掛牆上宣傳的。
最終，傅衍舟和李醫生約了最新的治療方案，傅衍舟付清所有的費用。
“一切拜託你了 ，李醫生。”
“嗯，只要願意花錢，願意配合我們的治療。這不算什麼疑難雜症。”
李醫生從電腦上翻出姜溪卉的病歷。
一張照片從電腦螢幕上赫然跳出。就是那片瘢痕的圖案。顯示器裡，圖案格外誇張可怕！
根莖枝椏花刺糾纏的玫瑰花圈，裡面是三個刺眼的大字。
“傅暮森”
猙獰、曖昧，歪歪扭扭，如同咒語一般，封印在此處。
傅衍舟心裡凍結成冰，眼底呈現一片血紅。
回到總裁辦樓層，所有人去了會議室。
品牌部白樂琳的聲音響起。
“姜經理，這次番市活動，你不帶隊？”
“嗯，我們千維公司那邊有事情。”
姜溪卉伸手指了指鍾卿卿和夏唯他們幾個，“他們幾個去就行.......”
番市的釋出會，姜溪卉不打算過去。那是她的根據地，碰上熟人的機率極大，風險不可估量，她不想冒險。
“可是，他們幾個，行嗎？”
“他們可以的，如果實在解決不了，再給我打電話！”
白樂琳有些不滿，若不是公開場合，她簡直要翻白眼。
她一直氣不過。
像姜溪卉這樣，一抓一大把的乙方團隊，憑什麼能夠拿下傅氏年度合約。而把她之前合作的那些夥伴踢出去了。
她作為乙方品牌方代表。
每一年在乙方的好處費上，賺的比工資還多。
白樂琳覺得，姜溪卉她們團隊，攀上了分公司經理，才不把她當回事。
從前，跟她合作的那些公司，哪家不比千維大？
姜溪卉考慮了一下。
“白經理，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從千維再調一個專案經理過來。”
“那倒不必！”
白樂琳輕蔑一笑，“新來的，恐怕對傅氏一無所知。算了，那邊是傅氏的根據地，品牌中心都在那邊，實在不行，我們只好自已出人出力咯！”
“哎，還是你們當乙方好，來去自由.......還可以挑著專案做。”
言辭之間，雖然客氣，卻也無不帶著抱怨挖苦。
姜溪卉笑了一下。
“白經理見笑了，甲方才是爸爸，乙方只能當孫子。”
白樂琳沒有說話，下午傅總回來，白樂琳敲開總裁室大門。
把今天會議結果彙報總裁，本以為傅總會頗有微詞。
沒想到，傅衍舟看都沒看，就簽了大名。
姜溪卉也以為，要跟傅衍舟再費一番口舌。甚至，還要求他。
沒想到並沒有，策劃書一把過。
她思來想去，大概是那天在別墅裡，他被自已的應激反應嚇到了。
姜溪卉沒有過多揣摩，總之，事情遂了她的願。
她也鬆了口氣。坐了一天，脖子有些痠痛。
她捧著水杯，正要去玻璃長廊休息一下，電話響起，她看了一眼螢幕，是個許久不聯絡的人。
姜溪卉拿起電話。
“喂？李醫生”
“你好，姜小姐？”
“李醫生，怎麼了？”
“你身體最近可好？”
“還不錯。”
姜溪卉有些納悶，不知道她要說什麼。
之前，還有一小筆尾款沒付，她以為李醫生討債來了。
“我想問你，這段時間有沒有繼續治療?”
“沒有。”
姜溪卉淡定回應，“你知道的，我媽住院，我最近缺錢。”
傅衍舟給她一張無限額的卡，但是每一筆消費，都會通知到他手機上。
她不想讓他知道。
傅氏的合作專案，千維給的提成可以用作治療。
只是最近太忙了，她沒有時間。
李醫生淡然開口，“這邊最近有個新治療方案，比之前的更加高效。只要你配合，我們可以把這個名額免費給到你。”
“什麼意思？”
姜溪卉眉頭一皺，內心有些好奇。
“要怎樣配合？”
就在這時，玻璃長廊那邊，傅衍舟從樓下上來。
姜溪卉原本想回避。又不想顯得太明顯，舉著電話轉了個身。
“你配合流程治療，我們採用樣本，定期拍照片，當然不用露出臉。”
“確定免費嗎？你可別半路加價，我最近手頭緊！”
“.......不會”
那邊嗤笑一聲。姜溪卉也跟著笑了下。
傅衍舟聽到她在跟誰說話，目光瞥了一眼，心裡湧現一種難以描述的感覺。
姜溪卉沒想到能遇上這種事，真是否極泰來。
她聽說人衰到一定程度就會反彈。這些年一直倒黴，今天倒是遇上了件好事。
“你同意嗎？”
“為什麼不同意？什麼時候？”
“就這幾天，你看哪天方便，提前一天通知我哈。”
姜溪卉跟李醫生約好時間。
掛了電話，她心情相當不錯。
一杯熱水喝著不過癮，乾脆下樓去咖啡廳喝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