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身世的奧秘，陷入沉睡。
能量補充，火吒進入休眠狀態。
鹿與扛著他，連同休眠的雷暴和樂彌，塞進自己的黃金機甲。
好，這下安全了。
機甲外，蜉蝣劇毒和蟲肢碎屑鋪天蓋地，一片狼藉。
鹿與關上機艙，眼皮耷拉——神識消耗太大，他粉白的肉皮像被烤熟一樣，頭髮溼透冒起白煙。
“還差一個。”
他捏捏大腿，晃晃腦袋，努力保持清醒。
布丟呢？
“轟轟轟——”
坤林拽住雷七的頭髮，把他撂進蟲甲，“帶他去賽道終點。”
“是，少主。”
“少主，黑羊艦5號抵達荒天。”
“嗯，所有人，撤退。”
“是！”
十幾只蟲甲轟隆隆踩過腐臭的屍塊和劇毒，匆匆忙忙。
“布丟——布丟——”
迷霧中傳來一聲聲嘶啞的呼喚，坤林轉頭看了眼在蜉蝣堆裡徘徊的銀髮少年，神情恍惚了瞬。
“你知道宇宙拾荒者撿的那麼多，那麼多的垃圾中，什麼最值錢嗎？”
“什麼？”
灰撲撲的銀髮男孩握住坤林的手，“嘻嘻，我們撿垃圾的，只要能撿到像你這樣的活物，就會開心好些天。”
“為什麼？”
“因為你能陪我玩，開心比錢還值錢！”
男孩面部被嚴重燒傷，黑紅一片，但他眼眸璀璨，笑得燦爛，彷彿整個世界都是他的遊樂園。
“少主，少主？老大的電話。”
黑衣星盜遞來一個光腦。
回憶被打斷，坤林涼涼地掃來人一眼，接過光腦。
“小林林，任務完成的怎麼樣？”
“雷暴被雷七捅了心臟，活不了。”
“好，小林林真棒，星際聯盟的秩序官被我攔在傳送口，雷族大軍很快就到，小林林你們上黑羊5號，我們回家。”
“好。”
“布丟——噗！”
鹿與喊著喊著，呸了口血。
【叮！星主，您目前的生命值為58，請合理運用M值，減緩生命值消耗。】
“喵了個咪……”
“你在找這隻鳥嗎？”
就在鹿與昏昏沉沉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左前方傳來。
“布丟？”
“我該叫你鹿與，還是帝零呢？”
帝龍抓著布丟的脖子，從迷霧和煙塵裡走出，氣質陰沉詭秘。
“帝龍？可惡，放開布丟！”
鹿與二話不說，發動神識一拳頭掄過去。
“啪！”
帝龍一掌接住他的上勾拳，血紅的眼睛冰冷地看著他。
“這次見面和第一次不一樣了，我知道，你高強度的M值運用維持不了多久。”
“確實不久，但殺你足夠。”
鹿與眼神前所未有的冷厲，像只嗜血成性的深淵猛獸，充滿野性的殺意。
“你的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大。”
帝龍揚了揚眉，邪肆一笑。
“啪！”
鹿與抬起膝蓋猛擊帝龍的大腿，但神識消耗太大，肉體強度跟不上，速度起不來，被帝龍提前預判，一掌擊退。
“嘎，嘎！”
似乎是見到主人受傷，耷拉腦袋的布丟突然掙扎起來，猛戳帝龍的手。
“布丟？布丟！”
“呵，帝零，你和你母妃一樣，喜歡將感情寄託在這種無用之物上。”
帝龍手指攥緊，忍著心臟撕裂的痛苦，死掐布丟的脖子。
“帝龍你敢！”
鹿與眼圈一紅，不顧章法地拳打腳踢，“砰砰砰砰！”
10086警告M值與P值不匹配，生命值下滑嚴重的播報聲又響起。
帝龍一掌又一掌接過鹿與所有的攻擊，毫不費力。
“啪啪啪——”
破空的掌風中，帝龍瞥了眼不遠處冷眼旁觀的太一，血眸微暗，一腳踹飛狀態不佳的鹿與。
砰！！！
鹿與吐口血，像個破布娃娃砸進蜉蝣屍堆。
“帝零，去下地獄吧。”
帝龍一步上前，手中尖銳的離魂釘狠狠砸進鹿與的胸膛。
鮮血滾燙，濺到手上，像沐浴過陽光一樣。
“咳，咳咳，臭主角……”
小炮灰的命不是命，小炮灰的命不值錢。
鹿與罵罵咧咧，兩眼一閉，神識消耗過大，疼暈過去。
“踏踏踏——”
太一腳踩雪白的皮靴，一身白大褂，像個年老的天使總管一樣，面無表情地走過來。
“如何？”
“刺的是心臟，他活不了。”
“好，我斷了附近的直播蜜蜂，這裡所有的事故都與帝族無關。”
“嗯，老師，我們撤吧，雷族的軍隊要到了。”
帝龍鬆開離魂釘，眼神如冰山冷冽，直挺挺地站起身。
“啪。”
他丟下布丟，轉身和太一消失在原地。
過了片刻。
“嘎。”
布丟氣息奄奄地掀開眼皮，確認太一真的離開，才顫動一下，爬到鹿與的胸膛。
“嘎嘎。”
它眼角滑落一滴淚，巴掌大的身體像坨橡皮泥一樣膨脹，墨藍色的羽毛褪盡，粉紅色的皮肉消失，露出一顆鮮活跳動的心臟。
用了你的帝骨，承了你的身份，受你救命之恩。
你若真的死了，我會後悔的。
所以，一顆心臟，還給你。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例外。
之後再遇到，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
悲痛與堅決同時出現在布丟血紅的瞳孔，它踢掉離魂釘，化為一團光融進鹿與的胸膛，再無痕跡。
【叮！檢測到外來能量接入，吞噬系統10086已成功為星主接收。】
【恭喜星主，換心成功，體質提升，力量+30，速度+21，生命值+12。】
“……”
前世在荒天域，鹿與活了九百年光景。
前五百年的御獸宗還不叫御獸宗，叫石頭洞。
石頭洞周圍黃土沙丘，貧瘠荒涼，長年萬籟俱寂，無人問津。
鹿與在有記憶時就生活在那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以星光為食，坐聽雲雨，臥夢星雲。
在夢裡，夜空中那些遙遠的星辰，個個耀眼瑰麗，組成各種形狀的星雲，像粉藍色的雲霧，超大質量的黑洞藏在其中。
億萬萬種生命在此時轉身，彷彿同他一道呼吸，思考。
“阿零，與媽媽一道出逃吧，以後你不再是帝族，你是感情最豐富的人類，你叫鹿與，與時相偶的與。”
遙遠的呼喚輕輕響起，鹿與從石頭洞裡醒來，迷茫地眨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