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呀,阿零啊阿零,你媽媽還是學不會照顧自已,總是受傷,哎。”

帝墨嘆口氣,把鹿與從實驗臺上抱下來。

“墨——二爹,我們要逃去哪裡?”

鹿與眨巴眨巴溼漉漉的大眼睛,看得帝墨心情舒暢,喜愛更甚。

“去荒天星,那裡是你媽媽的地盤。”

荒天星?

難道是垃圾星?

鹿與微蹙眉頭,離開的慾望變淡了些。

如果他沒猜錯,他從荒天域穿過來,也許不是所謂的書中世界,而是未來世界。

因為晝的基因,他意識到自始至終他都存在於一個真實世界。

他沒有變,唯一變的是時間。

他從千萬年的過去,來到千萬年後的現在。

他為什麼能穿越時間?

他為什麼能進入幼年帝零和成年帝零的身體?

如果他是鹿與,那原來的帝零呢?

也許跟著鹿璃和帝墨,他能找到所有問題的答案。

“荒天星也屬於艾斯1101嗎?”

鹿與問。

帝墨:“嗯……算是吧,準確來說,荒天星是貓爺的領地,它活了上萬年,和黑龍一個輩分,不知什麼原因,一直駐守荒天星,帝族拿它沒辦法。要不是鹿璃跟我哥結婚,荒天星就一直中立,不參與任何星系。”

和晝一個輩分?

難道是大貓?

鹿與眼睛亮了亮,心口鑽起一抹歡喜的感覺。

“餓了嗎?先吃些東西,荒天星很快就到了。”

帝墨抱著鹿與愛不釋手,要親自下廚餵飯。

鹿與:“……”

墨老還真是,青年時期和老年時期,對帝零都好的沒話說。

轟轟轟——

禿鷲星艦降臨荒天星,吵醒了呼呼大睡的昏。

它體型巨大,毛髮旺盛,鬍子長到爪子,是一隻老到變形的虎斑貓。

貓爺打個哈欠,迷迷糊糊地走出房間。

禿鷲星艦的方向飄來鹿璃的氣味,還有一股……久遠的、熟悉的靈魂味道。

它瞳孔一縮,貓軀一震,消失在原地。

“阿璃,你可要跟貓爺好好說,我不是故意闖進來,我是護送你才來的,別讓它撓我。”

帝墨抱著鹿與,左右檢視四周綠油油的叢林,生怕突然竄出一隻怪物把他咬死。

鹿璃沒說話,只是目不斜視地徑直往前走。

她懷疑現在沉默寡言的兒子被黑龍奪了舍,不朝她喊媽媽就是明證。

鹿與待在碎碎唸的帝墨懷裡,打量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荒天星——

綠樹成蔭,空氣清新,天空湛藍,桃花飄香……

這裡就像荒天御獸宗的翻版一樣,與垃圾星的惡臭破爛完全相反。

“喵,阿璃,你帶什麼人回來了?”

一個滄桑不失威嚴的貓聲出現,帝墨嚇一大跳,鹿璃見怪不怪。

“貓爺,這是帝墨和阿零,我不會去帝星了,準備跟帝君開戰吧。”

“喵,哦哦。”

貓爺邊聽邊看向帝墨懷裡的鹿與,那種來自靈魂的吸引力讓它挪不開眼睛。

是你啊。

鹿與捏捏帝墨的耳朵,“放我下來。”

“嗯?嗯。”

帝墨放下鹿與,看他活動了下四肢,就徑直朝龐大威嚴的昏跑去。

“等等,阿零,貓爺不喜觸碰,不要冒犯它。”

鹿璃見狀,母愛的意識大於猜忌,躬身要去抱鹿與。

但鹿與的小短腿飛快,一溜煙陷進貓爺毛茸茸的胸膛。

「主人,你終於回來了。」

貓爺神識傳音,低下頭顱,舔了舔鹿與的臉。

眼淚從它乾澀的眼眶流出,像一盆熱水砸在鹿與頭上。

看吧,黑龍,看吧,本貓就說,只要活得久,總有一天能再見到主人。

不像你啊,不像你。

「昏,你還在,真是太好了。」

鹿與也默契地用神識傳音,張開雙臂,緊緊抱住它。

「“昏”,千萬年歲月,太久了,我連自已的名字都忘記了。」

昏蹭蹭鹿與的腦袋。

“……”

鹿璃和帝墨看著一孩一貓親暱的模樣,互相大眼瞪小眼。

“阿璃,貓爺喜歡小孩?”

“不對吧,我小時候怎麼沒見貓爺那樣抱我,還舔毛?”

“嘶,可能咱家阿零人見人愛,貓見貓愛?”

“是嗎?”

……

昏告訴鹿與,荒天御獸宗在他消失後,就一直由它掌管。

荒天域化身荒天星,一年又一年,侍奉鹿與的從屬一個又一個離開,一個又一個死去。

看門的花花留下後代,食鐵一族搬遷翰林星。

喜靜的森淼離開荒天,化身歌喉優美的人魚,居住人魚星。

還有貪吃的饕餮、臭美的孔雀、高傲的英招……這些在如今人們看來傳奇的珍獸,都在懷念主人的過程中一個個逝去。

鹿與捂住心臟,悲傷如海嘯般波濤洶湧。

“晝,他是長壽的龍,怎麼會死?”

“……”

昏垂下尾巴,不太想回答。

但看鹿與執著的眼神,昏最終還是妥協。

“你離開後,晝堅信你沒死,找遍荒天域尋不到你的蹤跡,便離開荒天向更浩瀚的宇宙探尋。大概是幾萬年後吧,他回來告訴我,他飛啊飛,飛到宇宙的邊界,也尋不到你。”

昏頓了下,抬爪抱住愣然的鹿與。

“你知道晝的性子,他是高傲的龍族,炙熱暴烈,連愛都是獨一份。所以他帶著那顆心,撞上黑暗的宇宙邊界,化為虛無——也許現在星際上的每一粒塵埃還有他的血。”

“晝……”

鹿與面色發白,明明心臟不斷傳來溫暖的熱流,他卻止不住的顫抖。

他在某一瞬間意識到,他錯過了他最渴望的溫暖的羈絆。

在那隻熱烈的黑龍擁抱鹿與時,他在想什麼呢?

會不會一遍遍小心翼翼試探鹿與的態度,掂量自已在他心中的位置?

會不會像人間話本里說的那樣暗暗吃醋?

會不會曾在臥榻上輾轉反側,用暖床的玩笑話掩蓋自已的真實意圖?

無論如何他已經死了,死在幾萬年前,死在暗黑孤寂的宇宙邊界。

鹿與將哭聲掩埋在昏的毛髮裡——

明明,明明對他來說,才過了幾個月。

明明,明明他以為,他只是進書裡遊玩幾天,很快就能回去。

明明,明明在他記憶裡,他在幾個月前剛與晝單挑擁抱。

錯亂的時間,讓鹿與不得不面對無數遺憾與錯過,不得不面對死亡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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