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弈看他說的頭頭是道,將自已的過錯輕描淡寫的揭過,倒把這些全都推在了已經死去的胡氏身上,他不禁暗地裡對他又生了幾分鄙夷。

“夫人,請您信蘊之,蘊之對音音是真心的。”裴琛雙眼澄澈,眉間黯然。

若是顧夫人不知道其中的隱情,還真要被裴琛這副深情的嘴臉矇騙了。

“裴公子,既然一切都已不可追悔,又何必糾結於此。我們家姑娘如今已貴為皇后,還請不要再叫她的閨名,於情於理均不合適。”顧夫人到底出身大家,忍住惡意淡淡說道。

“可是夫人,音音她是被逼迫的,她根本沒有與我提過和離,都是陛下以平章兄的安危為藉口,逼迫音音與我和離再嫁給他。”裴琛神情恍惚,眼裡似有無限恨意。

“裴公子,請回吧,別讓我說出難聽話來,我妹妹被你們害得這般慘,你居然還能說出這些顛倒黑白的話來。若不是陛下救她於水火,妹妹她說不定早就不明不白地被你們害死了,就像你那個平妻!”顧弈忍無可忍,一把將裴琛推開,大聲叫道,“管家,快請裴公子出去,往後再不許放他進來。”

“平章兄,你聽我解釋……”裴琛急忙拉住顧弈的衣袖,高聲叫道。

“滾……我們顧家不歡迎你!”顧弈沉下臉厲聲說道,“別給臉不要臉!”

“我是來拜訪顧大人的。”裴琛挺起胸膛顫聲說道,“你們誰敢動我。”

管家趕回來見這副情景,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好走到顧夫人身邊小聲說道:“夫人,這事……這位裴公子確實是老爺請來的。”

顧夫人的臉色極不好看,她大聲說道:“管家,那你先帶這位裴公子去老爺的書房,可別誤了他們的大事。”

又對兒子說道:“平章,你快過來。”

顧弈見母親臉色不好,連忙放開裴琛走到母親身邊。

“去收拾東西,僱一輛馬車,帶上思月她們幾個,我要去音音的田莊住一段時日。”顧夫人沉聲說道,“我倒要看看你父親到底要幹些什麼大事。至於你,若是想跟著我走也可以,若是不想走,你就留在顧宅。”

“母親,你這是何意?”顧弈大驚,自家母親從來溫柔端莊,對父親言聽計從,從來沒有對父親說過一句重話,怎突然就要離家出走。

“平章,你也大了,本該娶妻生子了,是我們耽誤了你,往後若有你喜歡的姑娘就娶了吧,別因為你父親耽誤了一輩子。我也想過了,這輩子我對顧家也算是問心無愧了。可你看看你父親這性子,我實在是受不了了,過段日子,我會與你父親和離。”顧夫人神色肅然,一字一句緩緩說道,像是早就考慮了好久。

“母親……”顧弈呆立在當場,望著母親決絕離開的背影說不出話來,他一跺腳,朝著後院走去。

顧夫人收拾得極快,就帶了些貼身的衣物,思月、思雨幾個揹著幾個包袱,跟著她匆匆踏上僱來的馬車。

“夫人,您可不能這樣就走了,老爺知道了,我們可要受責罰了。”管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幾個老僕攔著夫人痛哭流涕。

“夫人,您不能走,您一走,我們可怎麼辦啊!”這些老僕都是顧夫人他們回來後,自已找回來的,他們在顧家幹了一輩子,願意留在顧宅繼續幹活。

“若是你們想走,我讓平章將你們的身契都還給你們,再送你們一人二兩銀子,再多我也拿不出來了。”顧夫人低聲說道。

“母親,您別走。”顧弈眼圈發紅,雖然他也不待見父親頑固執拗的性子,可顧宅終究是他的家啊。

“夫人,能不能帶著我們一起走。”對面跪著的老媽媽輕聲哀求,“我們不要您的銀子,夫人,我們願意跟著您,往後織布紡紗也可以維持生計,絕不會是您的拖累。”

“對,對,夫人,我們願意跟著您。”幾個僕婦連聲說道。

等顧夫人的馬車往西馳去時,裴琛還坐在顧青陽的書房裡義憤填膺地述說著景曄的乖張與暴戾。

“真是豈有此理!”顧青陽臉色陰沉,將手重重拍在書案上。

“岳父啊,如今京城都在流傳,陛下娶音音是為了折辱她,讓顧家臉上無光。您知道音音這人從來都是忍辱負重,我怕她不知道已經受了多少苦。”裴琛眼含熱淚激動地說道,“宮裡已經傳出訊息,陛下不日就要納妃,要不了多久,我怕音音就要被廢了。”

“老夫就說他娶音音定是有陰謀,可憐音音一個弱女子,如何與他抗爭!老夫過幾日就進宮與他掰扯,讓他有種就衝老夫來,難為一個弱女子真是卑鄙小人。”顧青陽目光冷凝,雙手緊緊交握,“老夫定要將音音帶出宮。”

裴琛見火候差不多了,連忙起身告辭,又將一封書簡遞到他手中:“岳父,這是李大人給您的書信。這回你們回京路上,若不是李大人派人暗中保護,你們早就被景曄派出的鷹犬刺殺了。”

“老夫就說他是狗改不了吃屎,突然讓我們回京,其中必有陰謀。他這種雕蟲小技只能騙騙你岳母這種無知婦人。”顧青陽拆開書簡一目十行看了看,眼裡突然露出笑意。

“好好好,李大人這計謀果真高明。蘊之,你快回去,路上千萬小心。我們上巳節那天宮中見。”顧青陽低低笑道,“景曄這人處處樹敵,前有瑞王后有……哈哈哈……”

送走了裴琛,顧青陽又細細看了一遍書簡,腦海裡想象著景曄臨死之前驚詫恐懼的目光,笑道:“太子殿下,老夫定會為您報仇,這奸佞小人必不會善終。”

“夫人,夫人……”他躊躇滿志地進了後院,推開主院的大門,面上神采飛揚。

哪知院裡一個人影也沒,他疑惑地進了主屋。冷冷清清的房間裡,早就人去樓空。

“平章,平章……”他大聲喊著出了院門。

“老爺,夫人和大公子都走了,這是大公子留下的信箋。”管家低著頭手中舉著一封書信低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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