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找到親人了

丁蔓聽到小二問話,她才醒過神來,她切切實實的感受到了,這是個冷兵器時代。

丁蔓自來後,雖然說融入了其中,也努力改變現狀,但她總時不時的感覺不那麼真實。

丁蔓不是主動的性子,許多都是事兒推著丁蔓走,像發現栗子,滷肉,冷了想賣手套。餓了想種高產糧。

這些都是事情臨頭上了推著她往前走。

這一下子置身於滿屋子兵器中,丁蔓真實的知道自已確實是回不去了。

小二奇怪的看著丁蔓,魏帆也發現了丁蔓的異常,她臉上似喜似悲,飄忽的感覺像下一秒就會乘風飄走。

魏帆頭皮像炸了一樣,莫名的恐懼讓他變了聲:“蔓妹妹,你怎麼了?”說完猛的拽了一下丁蔓的袖子。

丁蔓被魏帆一拽恍過神來,她心情低落下來,低聲答:“我沒事。”

魏帆擔心的問她:“蔓妹妹,你哪裡不舒服嗎?剛剛嚇壞我了,我們先回去?”

丁蔓收拾好了心情,笑著說:“沒事兒,我剛剛想到別的事兒了。”

她直接問魏帆:“魏公子,你給請的武師傅什麼時候能去?我需要準備什麼兵器?哥哥們想練箭,麻煩你給挑幾張弓。”

魏帆看丁蔓恢復了正常,也沒再多問。心裡卻存了疑問,蔓妹妹剛剛絕對不是想事情走了神,她臉上的神情也不是個八歲孩子該有的。

蔓妹妹不和他說,說明對他還不夠信任,沒關係,時間還長的很,他有一輩子的時間和她耗。

“我問了,明年開春單廣義單師傅就去你家。

單師傅是耍槍的,給弟弟們準備長槍吧。”

“好,再每人一張弓。請問一下你這裡有女孩子用弓嗎?”

時下許多富貴人家的女孩子也練練騎射,強身健體。所以對丁蔓這樣問一點兒也不奇怪,伸手把她往裡面請。

裡面一間的牆壁上全部掛著各色弓。小二躬身問:“小姐,您打算買多少石的?”

丁蔓懵圈的看向魏帆,魏帆笑對夥計說:“都是給初學者準備的,你拿韌性強的就可以。女孩子用的也拿兩張。”

夥計明白了,挑了四張男孩子用的,兩張女孩子用的。

丁蔓不認識弓是什麼材料做的,但不影響她欣賞。只見弓體黑紅色,弓弦是牛筋製成,堅韌而又有彈性。

這些是比較好的,還有竹製弓,丁蔓搖頭,選擇了第一個。

這年代兵器真心不便宜,四杆槍,兩柄劍,六張弓花了丁蔓一百零六兩銀子。

丁蔓咋舌,難怪古代將軍多出豪門,寒門就是有天賦的,也會在武器前卻步了,太貴了。一般人消費不起。

東西太多,魏帆讓夥計送到他們下榻的客棧。

花了許多少錢,丁蔓沒了逛街的慾望。她決定隨便走走。

倆人從一條衚衕裡穿過去,走在一條明顯不怎麼平坦的街上。街南邊是比較好的住宅。街北就雜亂多了。屋子低而矮,有的房子丁蔓伸手都能夠到屋簷。

東西雜亂的堆在門前,垃圾也到處是,幸虧是冬天,也沒有什麼異味兒。

住戶們穿的衣服也破爛不堪,和主街形成了鮮明對比。

有幾個孩子,抽著鼻涕,膽怯又羨慕的看著丁蔓和魏帆。

丁蔓對魏帆說:“魏公子,你知道嗎?去年的這個時候,我和他們一樣。食不果腹,朝不保夕。”

“蔓妹妹,你們有今天,多虧有你。蔓妹妹,我們都這麼熟了,你可以叫我哥哥,噢,如果你不願意叫我魏帆也可以,叫魏公子太生份了。”

“你有字嗎?你們這裡不是除名字外,還要有字嗎?”

“我們?你。。。”

“啊啊我是說你們男孩子不是都有字嗎?”

魏帆被丁蔓打岔的忘了她剛才說你們時心裡的異樣。

“我還沒及冠,及冠了才會有字。”

丁蔓瞭解了,女孩子及笈表示可以嫁人了,男孩子及冠表示長成了,可以取字了,可以成親了。

倆人邊走邊談,路過一條衚衕,就要經過時就看到一群孩子在打一個五六歲的男孩:“打死你個死叫花子,打死你個窮鬼!敢和我們爭食。”

男孩子蜷縮地上任打任罵,一聲不吭。那些孩子去搶他懷裡的饅頭時,男孩子拼命的抵抗:“不要!不要!我祖父病了,求你們別搶!求你們!我祖父病了,嗚嗚嗚,求你們!”

男孩子勢單力薄,終究抵抗不了這一群孩子的爭搶,饅頭被搶碎了,掉了滿地渣渣。

小男孩兒像野獸一樣嚎叫:“啊!你們是壞蛋!嗚嗚嗚。啊!我打死你們!我祖父,嗚嗚嗚,祖父”

五六個孩子被小男孩的激烈反抗驚的呆了一瞬,反應過來大怒:“哎呦你這個外來戶,呵,還敢還手?看我不打死你!”

丁蔓看不下去了,邊跑過去邊喊:“住手!不許欺負人!”

魏帆怕丁蔓有閃失,快速的追上她。

幾個孩子看是位穿著綢緞衣服的小姑娘,對富貴人的畏懼讓他們本能的瑟縮了。

其中一個看丁蔓一個小姑娘,身邊沒什麼人,大著膽子說:“呦呦,哪來的小娘皮,讓我。。。”

話沒說完被跑來的魏帆一腳踢開了,喝道:“滾!”

魏帆身上駭人的氣息嚇的那幾個孩子扶起被踹倒在地上的那個就跑了,頭都沒敢回。

丁蔓扶起地上的小男孩,小男孩被打的面目全非,單薄的衣服被扯破了,鞋也掉了一隻。

小男孩顫抖的聲音說:“謝謝小姐,謝謝少爺!”

丁蔓聽出是雲州口音,忙問:“小弟弟,你家住哪兒?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小男孩掙開丁蔓的手,沒敢抬頭,踉蹌著跑向衚衕深處。

丁蔓沒防備小男孩用力,被小男孩一用力掙脫,把她閃倒在地上,手掌心被蹭破了皮。

魏帆忙把她扶起來,問:“蔓妹妹,摔傷了哪裡?我看看。”

丁蔓顧不上魏帆的提問,她突然發現小男孩好像似曾相識,她急忙跟著小男孩跑去。

小男孩跑到一處窩棚區就不見了,丁蔓也慢下來,實在是地上亂七八糟的堆放著許多東西。

不小心就被絆倒。丁蔓慢慢的往裡走,魏帆緊跟在她身後。

窩棚裡的人看到他們這個貧民區裡竟然來了兩位貴氣的小姐和少爺,都畏畏縮縮的看著。

丁蔓看到小男孩在一處窩棚前停下,一個青年婦人正搓洗大盆裡的衣物,手凍的像胡蘿蔔,腫脹發紫。

青年婦人抬頭看著小男孩滿臉傷,急忙用衣襟擦了擦手問:“虎子,你臉怎麼了?”

“娘,我沒事兒,摔了一跤。娘,對不起,我沒討到吃的。”

窩棚裡傳出一個蒼老婦人的聲:“虎子回來了?”

“祖母,我回來了。”小男孩答應道。

婦人低頭檢查自已兒子的傷,就聽見一個聲音喊:“表嬸兒,是你嗎?”

婦人驀的抬頭,看到兩位穿著華麗的少爺小姐站眼前,以為自已聽錯了。

“表嬸兒,我是妞妞啊,丁妞妞,我爹是丁大石。您不認識我了?”

“妞妞?你,你真是妞妞?妞妞啊!娘,爹,妞妞,是妞妞啊,姑母家的妞妞。”

婦人哭了起來,朝窩棚裡喊。窩棚裡摸索著出來一位顫巍巍的老婦人,伸著手喊:“真是你姑母的孫女妞妞?妞妞在哪?”

“舅阿奶,我是妞妞,我在這裡。舅阿奶,您的眼睛怎麼了?舅爺爺呢?表叔呢?梅表姑呢?”

老婦人摸著丁蔓的手,連聲問:“好孩子,你祖母呢?好不好?你爹孃呢?他們都好吧?”

年輕婦忙把丁蔓往窩棚裡讓,丁蔓扶著舅奶奶常氏慢慢的在窩棚裡坐下。

窩棚裡躺著丁蔓的舅爺爺王鐵柱,丁大石的大舅。老人頭髮花白,實際上他還不到五十,卻滿臉皺紋縱橫。

此時王鐵柱正燒的人事不省,滿臉通紅。丁蔓急忙對魏帆說:“魏帆,麻煩你給找輛馬車來,我舅爺爺要去看郎中。”

魏帆答應聲,一個縱身躍出老遠,丁蔓第一次見魏帆施展輕功,卻顧不上欣賞。

她對年輕婦人說:“表嬸兒,你收拾一下,哎呀,不用收拾了,這些東西不要了,走,今天就搬走,咱們不住這裡了。”

叫虎子的小男孩過來怯怯的問:“你真是我妞妞姐姐嗎?姐姐,我們真的能搬走嗎?姐姐,搬走了能吃飽飯嗎?”

丁蔓把他攬懷裡:“能!以後虎子再也不用捱打受餓了,你想吃什麼姐姐就給你買什麼,好不好?”

“真的?那我要把吃的給祖父和祖母。”

丁蔓聽的心發酸,丁蔓的表嬸兒劉氏也掀起衣襟擦淚。

不一會兒魏帆進來了,窩棚區路太窄,馬車進不來,只能停在衚衕口。

王鐵柱已經燒的不省人事,怎麼扶也坐不起來。

魏帆彎腰把他拽著,一用力背在背上。丁蔓看著魏帆精緻的披風上蹭上了汙垢。

衣衫襤褸的王鐵柱伏在魏帆身上,形成了鮮明對比。

魏帆臉上沒有一絲兒勉強和嫌棄。

這一刻的魏帆讓丁蔓動容。劉氏留在家裡等丁蔓的表叔王錚回來。順便把幫人洗的衣服送回去。

丁蔓把舅奶奶扶著,慢慢的坐上馬車,把小虎子也抱上馬車。小虎子瘦的輕飄飄的,丁蔓忍住心酸,也坐上馬車。

魏帆吩咐車伕直接去藥鋪。到了藥鋪,魏帆又把王鐵柱背了進去。

藥鋪裡的人驚愕的看著穿著華貴衣服的少年揹著衣衫襤褸的老人進來,後面妝容精緻的少女扶著一位瞎眼老太太,領著一個小叫花子。

藥童一時不知道是往裡迎好,還是往外轟好。

虎子看著藥童嚇的往丁蔓身後躲。上次就是這個人把他和爹打了出去。

魏帆喝道:“愣著幹什麼?趕緊的叫郎中來。”

郎中聞聲過來,魏帆已經把王鐵柱放榻上。藥童愣是沒敢吭聲。

郎中看了看魏帆的衣著,沒敢露出嫌棄,伸手給王鐵柱扶了脈。

王鐵柱就是身體虧空的厲害,再加上飢寒交迫,又沒有用藥治療。所以才拖到高熱昏厥。

郎中讓藥童趕緊的去煎了藥,給王鐵柱灌了下去。

丁蔓又讓郎中給舅奶奶扶了脈。

又掀起她的眼皮看了看,給出的診斷是,常氏也是身體虧空,眼睛是長期流淚,又缺乏營養,這個慢慢的療養會恢復的。

小虎子倒是沒有太大毛病,就是長期餓狠了,營養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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