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皇權
由於救治楚天驕的急迫性，兩隊人馬暫時分道揚鑣，曼斯帶著重傷的昂熱和他的兩個學生葉勝和酒德亞紀乘專機去往昂熱指定的地點。
莫忘塵、繪梨衣和上杉越暫時沒有離開。
三峽周邊發生的疑似地底強地震的“災難”和水庫突然消失的大量存水是離奇事件。
但這地帶並無人居住，所以沒有造成無辜的人遇難，相關部門的搜救隊找到改裝漁船的殘骸時，上面只剩下鐵皮和木板，汛期水流的“沖刷力”驚人，如果不是江底下的礁石，估計殘骸也很難留下。
莫忘塵暫時沒有離開，他還有些收尾工作，想找機會下水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老唐。
青銅城肯定是不存在了，他不知道老唐有沒有逃出來，同時也要再確認一下龍脈有沒有被徹底疏通。
“這是什麼藥劑？”在附近的酒店，他看著上杉越交給他的東西，有些疑惑。
“據源稚生說這是用死侍的胎血製作的，能緩解混血種不穩定的血統，”上杉越現在有些懷疑了，“繪梨衣她沒有出現暴走或者龍化的跡象吧？”
莫忘塵搖了搖頭，“沒有，不過她偶爾還是會有不適感，小腿和脖子上會出現青黑色的暗斑，大概持續一兩天的時間。”
那時候他記得很清楚，是剛到中嶽廟的第三天。
“那不是暗斑，其實就是龍化，筋脈增粗，變得無比強勁，”上杉越最清楚這點，“後來還有復發麼？”
“沒有，我教他了一些道家的養生之術，她每天都會做早課練習，也許是這些起作用了。”
莫忘塵所說的養生之術並非五禽戲之類的，而是教給繪梨衣溫養法器的方法。
他送繪梨衣的玉簪和斗笠可以說是他目前為止的三大法器之二了，他們又是在中嶽這種天下龍脈匯聚之地，這確實起到了作用。
但是，主要原因還是繪梨衣重創了龐貝，沐浴了龍王之血。
不過，這些都無法幫繪梨衣徹底清除血統不穩定的隱患。
白王血脈和其他的龍血有隔閡，而現在龍脈阻斷，靈氣稀薄，繪梨衣溫養法器進展也很緩慢，只能做到暫時壓制。
“那這藥劑不到迫不得已就不要用，等我回東京把一切查清楚再說。”
上杉越囑咐莫忘塵。
他現在對王將敢派人來萬里追殺忍無可忍。
多年來他甘願做個拉麵師傅，不參與猛鬼眾和蛇岐八家的紛爭是因為萬念俱灰，只想安安靜靜的離開這個世界。
如今在他垂垂老矣，還身患絕症多年的情況下，見到流著他血脈的女兒，儘管他不知道這是他的女兒，但血濃於水，血脈相連的親近感是不會騙人的。
他要在自已死去前為繪梨衣做最後一件事，調查出她血統的秘密以及殺了王將。
王將觸碰到了他的逆鱗。
“前輩好不容易離開東京就不必回去了，繪梨衣的事再給我半年時間，到時候我返回日本將之徹底了結。”
莫忘塵收好藥劑，勸慰上杉越。
蛇岐八家和猛鬼眾有太多秘密，王將這個人詭計多端，他不希望上杉越這把年紀去冒險。
上杉越笑了笑，沒有回話。
他身患癌症很多年，按醫生的說法他早就該死了，還能活這麼久無非就是他的皇血在支撐著苟延殘喘罷了。
什麼時候他會病發死亡連他自已都不知道。
半年時間太久，現在他就想剁了王將。
當然，這件事他也不想莫忘塵和繪梨衣參與，清理罪惡就讓他這個戴罪之身的人去做吧！做完這些也許他就能說服自已去地下見自已的母親了。
“對了，你費力氣找白帝城遺址做什麼？尋找龍族的蹤跡是非常危險的。”上杉越岔開了話題。
“我不是要尋找龍族的蹤跡，是要疏通龍脈，”莫忘塵把遇到黃金龍的事告訴了上杉越。
上杉越居然沒有感到震驚，只是很平淡的回覆，“原來如此！”
“前輩不覺得意外麼？這個世界存在代表著皇權的龍。”莫忘塵對上杉越麼的反應很意外。
“沒什麼可意外的，古華夏本身就有著最古老繁盛的文明，日本從古至今不過都是這支文明的衍生品罷了，連皇這個字都是來自於這裡，自古以來只有這片土地上的統治者才稱之為皇帝，放眼世界，不知凡幾的大小諸國最多稱個王罷了，真龍如果不曾存在才是意外。”
上杉越想起了他被稱之為影子皇帝的時代，他被臣子們所欺騙，那些戰爭販子們發動了對這個大陸的戰爭。
最衰敗時期的華夏也不是最鼎盛時期的日本所能吞下的。
這或許就是龍脈庇護的國運。
如他所說皇這個字在歷史上確實是獨一無二的稱謂。
工業文明之前，西方各國即便是古羅馬時期也從來沒有皇帝兩字，他們的最高統治者用拉丁語稱為Augustus，音譯作奧古斯都，意譯應為神聖偉大。
非正式稱呼Imperator是臨時的軍事稱號，意為凱旋將軍。
在英語語境中The Great是冠在統治者之後，意為偉大的某某國王，連英國的最高統治者一直都是王室，而非皇室，羅馬皇帝的稱謂其實是現代學者冠名的。
而自羅馬以下，遍及中亞、歐洲的各個國家沒有皇帝稱謂，只有國王。
華夏則從秦始皇開始，歷朝最高統治者均稱為皇，武則天是也被稱為女皇，女帝只是後世非正式稱謂。
至於王最多不過是一方諸侯罷了。
日本最早可以追溯到劉秀時代，一直是華夏分封的國王，自唐以後才僭越自稱天皇。
而整個世界除了華夏和日本，在古籍中不存在任何皇的稱謂。
上杉越自已本身流淌著皇血，對皇權倒是有著非常深刻的瞭解，日本從神話、歷史、政治和建築幾乎每個地方都有華夏的影子。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存在，他們文化中的龍，代表著皇權的龍，一定就是在這片土地。
莫忘塵見到真龍，比離開日本時也強了很多，上杉越自然也就認為他得到了真龍的傳承，這似乎是一件好事，至少繪梨衣會得到更強有力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