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黑土
墨能有什麼特殊意義。
就算按拆字那種說法，拆開後是黑土，黑土是什麼？
“黑土……”楚子航默唸了兩聲，以他目前對龍類世界的瞭解，並不認為黑土隱藏著什麼秘密，除非再添上一橫變成黑王。
他臉色一變，難道和太古龍皇尼德霍格有關？
路明非還沒那麼瞭解龍族歷史，他完全不明白墨這個字拆開到底意味著什麼。
“黑王？你是想說我是黑王的眼睛？我弟弟是鑰匙，而我是眼睛？”諾諾覺得這個推論很可笑。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的父母算什麼？
乾脆是黑王本尊？
“看來，不是我喜歡硬套，而是你們，墨字拆開怎麼也不是黑王兩字，而是黑土，我想說的是黑土。”Nido聳了聳肩。
“黑土？”
這說法讓楚子航和陳墨瞳都很意外。
黑土是字面意義上的黑土麼？
他們好像從未聽過龍類世界中對這種物質有什麼重視。
反而人類認為這是肥沃的土壤，比如華夏的農業大省黑龍江，依靠就是黑土地。
“黑土……你們其實可以這麼理解，把她視為一種鍊金材料，鍊金術完美的催化劑，化學學過麼？催化劑能讓很難發生的化學反應變得無比容易，”Nido眼中閃爍著怪異的光芒，似兇狠似癲狂，“而黑土能讓所有的鍊金術變得像小學數學一樣簡單，和你的弟弟一樣，你們都是稀世罕有的怪胎，他能開一切門。
“而你能融合一切物質，包括黑王之卵。”
“別扯了，鍊金術不可能有這種材料。”陳墨瞳根本不信，她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這種催化劑，真有的話，那不就意味著，凡人要竊取黑王的權柄成為了可能？
楚子航也覺得難以置信。
“因為封神之路在很久很久之前就被切斷了，所以我原諒你們的無知，”Nido搖了搖頭，“但不可原諒的是我，把世界上最大的秘密之一給你們分享，你們卻覺得這很荒謬，無知的人類啊！你們對這個世界才瞭解多少？”
“理由呢？”楚子航並不是不相信，他是覺得還缺乏依據，“黑土是鍊金術最完美的材料理由是什麼？”
“你們瞭解鍊金術的途徑是什麼？”Nido反問。
“翠玉錄。”楚子航翻閱過關於翠玉錄的資料，但這東西晦澀難懂，他目前看不懂。
“翠玉錄是怎麼發現的？”Nido再問。
“公元前332年，亞歷山大東征,在古埃及發現古籍《翠玉錄》，並帶回。”
“翠玉錄是誰撰寫的？”
“據說是赫爾墨斯神！”
楚子航對答如流。
根據卡塞爾學院的記載，在公元前1900年，埃及法老赫爾墨斯、他傳說中的父親透特神（Thoth）以及赫爾墨斯的大兒子大祭祀塔特（Tat）三人合為一體，成為人們傳說中的“赫爾墨斯神”。
這三位一體的神將鍊金術的知識濃縮為13句話，雕刻在一塊祖母綠寶石板上，流傳人世，這也是為什麼那十三句話被稱為翠玉錄的原因。
“一個用鍊金術吞掉父親和兒子的傢伙，進化成了神，哈哈，”Nido哈哈大笑，“人類和混血種的歷史就是這麼荒唐！”
“龍類能好到哪裡去？不一樣靠吞噬獲取力量。”陳墨瞳冷笑。
“可起碼龍類不會給吞噬套上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Nido扶了扶眼鏡，“吃掉了就是吃掉了，什麼合為一體？真是扯淡。”
“所以，翠玉錄和黑土有什麼關係？”
路明非像聽故事一樣想聽下文，他不想討論“偽君子”和“真小人”之間誰更爛的問題。
“其實黑土這種稱呼，和龍無關，跟你們混血種有關，你們秘黨的鍊金術起源於古埃及，在古埃及人們把尼羅河氾濫之後留下的黑土壤視為最寶貴的東西，因為它能使部族繁衍生息，所以，在埃及的古人類接觸到鍊金術之後將能使鍊金術得到最極致昇華的物質也稱為黑土，它不是真的黑土壤，是可以窺視世界終極的存在……”
Nido看向諾諾，“這個解釋你滿意麼？”
諾諾其實心裡已經有一點慌了，因為這個人或者龍，說得有道理。
她的弟弟是鑰匙，能開一切門，而她是黑土，一種能夠融合一切物質的催化劑。
他們姐弟一直都是“怪胎”。
她能看到母親的靈魂，能夠透過側寫還原事實，大概是因為她本身就是這個世界最基本的某種規則。
連任何形式任何力量都無法摧毀的黑王之卵都能融合。
還有比這個更高的規則麼？
“這依然無法讓人信服，”但楚子航搖了搖頭。
“我贊成，”路明非像是舉手表決一樣，“這推測過於簡單了吧！你說黑土有這種能力就真的有？大家都沒見過，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活生生的人被說成是某種物質、催化劑，在他看來未免殘忍了點。
Nido笑了笑，指向諾諾，“你的意思是現在就獻祭了她？”
路明非連連擺手，“當然不是，現在只是辯論，辯論就是雙方提出論點之後，開始論證，你的論據現在明顯不夠充分……”
“也好，讓你們死得心服口服。”
Nido用手指隔空在石壁上寫字，也不知道他是如何辦到的。
楚子航用燈光照了一下，字跡如刀刻斧鑿一般深入岩層，這能力顯然早就超出了混血種的範疇。
Nido寫四個單詞Alchemy、AI-Kimya、Kimya和Khem。
Alcheny是英文單詞翻譯成中文就是鍊金術。
Nido這時的形象非常像一箇中學老師，他指著石壁上的單詞，“我今天就讓你們漲漲知識，Alchemy這個英文單詞來源於阿拉伯文AI-Kimya，AI是阿拉伯語境中的定冠詞，相當於英文中的The，而阿拉伯單詞Kimya又來自埃及文的Khem，Khem是古埃及的一個稱謂，就像中國的華夏，明白了麼？諸位卡塞爾學院的精英。”
楚子航的臉色終於變了，現在可追溯的鍊金術歷史都起源於古埃及。
他已經猜到了最後一個單詞Khem翻譯成中文一定是黑土，對應陳墨瞳的墨字，用更恰當的方式比喻她大概就像是中藥的藥引，能使很平凡的藥材具備奇效，擁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
這傢伙說的話可能都是真的。
果然，Nido一字一句說道：“Khem在中文語境中是黑土，在古埃及人看來，黑土是鍊金術，鍊金術就是黑土。”
陳墨瞳臉色蒼白，靠在石壁上粗重的喘氣。
果然，她代表的是鍊金術最高法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