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靈視
鯨群快速從莫忘塵他們頭頂呼嘯而過。
巨大抹香鯨的冰封領域將三人籠罩其中。
繪梨衣揮動櫻紅色長刀，將身後的極寒風暴一刀劈開，切割意志一直持續到兩海里外。
整片格陵蘭冰海如今都變成巨大冰川。
只有繪梨衣這一刀的縫隙劃出了一道長兩海里，寬不過丈餘的狹長海底走廊。
唱著鯨歌的抹香鯨本來已經離開，人類或者混血種不可能在他的冰封領域存活，但繪梨衣的一刀之威，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脫離鯨群掉頭又遊了回來。
抹香鯨雄性體長能達到二十米，體重近五十噸，可能只有世界上最大的動物藍鯨才能比它們更大。
但這頭抹香鯨明顯是個異類。
他的體長遠遠超過了抹香鯨的個體極限，達到了三四十米。
體重可能超過了一百噸。
“喂，大魚，我們可以談談麼？”莫忘塵穿透海水跳到他的背上。
抹香鯨對於三人居然能強行切開他的領域感到非常意外，他的眼神先是閃過驚訝，聽到莫忘塵的話之後，立刻變成了震怒。
他可不是什麼大魚。
他發出一種非常奇怪的聲音，似乎是在和莫忘塵交流。
“他警告我們快些離開。”
繪梨衣充當了翻譯，她先天精通龍語。
“那恐怕不行，我們要去當年冰封白色皇帝的地方，”莫忘塵搖了搖頭。
他感覺這個大鯨魚並不是七年前卡塞爾學院遇到的那一條龍，他也有可能並不是龍王。
“那是禁忌之地，所有生物都不允許靠近。”抹香鯨再次發出警告。
“來自誰的命令，黑王還是海洋與水之王？”莫忘塵拍了拍抹香鯨碩大的腦袋。
抹香鯨的體型和其他的鯨魚有所不同，巨大的頭顱幾乎佔了體長的三分之一。
“離開或者死亡，自已選擇。”
抹香鯨甩動身體將莫忘塵從身體上震飛，露出堪稱恐怖的利齒，非常巨大的眼睛閃爍著駭人的黃金瞳。
“可能是次代種。”
源稚生靠近抹香鯨，他對於這頭極其巨大的鯨魚露出的兇相毫不畏懼，對方顯露出的氣勢不像是龍王。
他和龐貝交過手，知道龍王的壓迫力。
次代種在他們三個面前，完全不夠看。
“次代種的話還是讓開吧！”莫忘塵逼近抹香鯨，背上的龍影閃爍，他顯露出神聖、不可逼視的姿態。
這威嚴跟遠古時期的太古龍皇沒什麼兩樣。
巨大的抹香鯨被嚇了一跳。
莫忘塵的體型對他而言，猶如螻蟻面對人類，然而對方的氣勢卻遠壓過了他的體型優勢。
“你是誰？”抹香鯨感到震驚和不安。
“不要管我是誰？今天一定要去銅柱那裡，攔我你可能會死。”
莫忘塵手捻法訣，召喚地火。
剛才被嚴寒風暴冰封的海域冰川被地火燒融，頃刻間開始坍塌，隨後融化，這片海域又恢復成開始的模樣，甚至在冰海出現了暖流。
抹香鯨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敵人。
他確實只是次代種，在另一個時間線，卡塞爾學院和秘黨稱呼他為利維坦。
在基督教看來利維坦是惡魔，對應七宗罪中的“嫉妒”，秘黨懷疑他和《伯約記》中記載的另一個怪物貝希摩斯是海洋與水之王雙生子。
但被稱為利維坦的巨鯨並不是初代種，他在和加圖索家族製造的怪物海德拉的對戰中並沒有展現初代種級別的實力。
現在潛入格陵蘭冰海的是兩個皇和一個真龍附身碾壓奧丁的超級強者。
一個次代種想看住這片海域痴人說夢。
“你們探尋不出什麼秘密，”利維坦沒做什麼抗爭，他感受到了對方恐怖的實力。
他並不明白混血種和人類是如何擁有的這種力量，現在他只想讓這三個人達成他們的目的，快些離開。
他們在此地過久的駐足或許會發現他的主人，真正的那個利維坦。
“能不能探尋出秘密，去了就知道了。”
莫忘塵本來也並沒有抱有多大的希望，白色皇帝在這裡被釘在銅柱上冰封了六個紀元，他不知道龍類的紀元是多少年，如果按照人類的計算也足足六百年。
什麼樣的力量也應該被耗盡了。
何況又被投擲進海底熔岩燒成了灰燼，身軀也不復存在。
利維坦為了讓他們早些離開，甚至在前方帶路。
他守護這片海域並不是要看守銅柱。
他們穿過一片片海底礁石，在漆黑的海底看到了那道擎天銅柱。
這確實只有巔峰的鍊金術才能夠造就的東西，如果從海底看的話，它就像是定海神針一樣從海底直抵“蒼穹”。
莫忘塵走上前去，銅柱有環抱那麼粗，經過漫長不知道多少歲月的洗禮，銅柱表面已經覆蓋一層厚厚的銅綠，能夠看出來這是一件古老的不能再古老的物件。
可似乎也僅僅如此。
他伸手抵在銅柱上，用心去感知，根本一無所獲。
白色皇帝靈魂似乎隨著她的軀體永久的消亡了，代表著龍族最強大的精神元素掌控者，似乎經歷了六個紀元的冰封，精神力也枯竭了。
繪梨衣和源稚生卻不一樣。
他們兩個幾乎是不受控制的走上前，而且兩人都產生了靈視效果。
源稚生看到太古洪荒時期，那段漫長的戰史，白色軍團從一開始的勢如破竹、到拉鋸僵持，再到寡不敵眾。
但出於某種信念，他們無不戰鬥至最後一刻。
當白色皇帝被穿透胸口釘在銅柱時，她依舊俯視著大地，她慷慨地赴死，似乎知道遲早有一天，這片土地會重新煥發前所未有的生機。
而繪梨衣看到了白色皇帝本尊，那是風華絕代的女皇形象，她戴著白色皇冠，許諾自已的臣民自今日始，他們終將獲得永久的自由。
她孤絕地站在群山之巔，用獨屬於她的本源力量開闢了自西向東的龍脈。
自此神州大地萬物始新。
“我看到她，感受到了她的存在。”
繪梨衣右手伸向銅柱，一絲莫忘塵開啟天眼也無法察覺的精神遊絲環繞在她的指尖。
“是我的後人麼？”
一段縹緲、神聖的聲音出現在這片海域。
利維坦巨大的體型鯨軀一震，掀起好大的水花。
居然…居然真的喚醒了白色皇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