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摸摸她的脖頸,再次替她把脈,好看的劍眉蹙在一起,明亮的醒目閃過一絲詫異。
好看的大手伸開,兩個潔白玉瓶出現在手心,每瓶裡各倒出一顆藥丸。
一紅一金色的藥丸,泛著蘊光,伸出另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顎,將藥丸塞到她口中。
然後,手裡的玉瓶已經換成了金針,大手一揚九根金針,同時扎進她的身體裡。
不一會,她的傷口不再流血了,他轉身離去後,很快提著兩個木桶回來。
兩桶溫水很快,將她身上的鮮血沖洗乾淨,這才抓起她,將她帶進閣樓內。
他的動作輕柔而又優雅,最後將她放在,一個龐大沐浴木桶裡。
木桶裡騰昇起絲絲白霧,藥香瀰漫著整個房間,房間裡簡潔乾淨,看起來主人是一個,很愛乾淨的人。
他在不遠處的茶几邊坐下,動作優雅熟練的泡著茶,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他的每一個動作,優美的讓人感覺賞心悅目,就這樣在一邊靜靜的看著他,就是一種享受。
優雅的端起茶杯,一飲而盡,揮手之間,手裡多出一本書,然後開始邊品茶,邊專注的看書。
一個姿勢沒有一絲變化,直到兩個時辰之後,他才起身來到浴桶前,再次給她口中,塞下兩顆藥丸。
然後,又回到原地坐好,保持一個姿勢品茶、看書,兩個時辰重複著喂藥的動作。
疼,感覺身體就像被凌遲似的疼,還有那隱隱約約的藥香味,不時的刺激著我的味覺。
我虛弱的睜開眼睛,耀眼的晨光透過窗戶,令我不適的閉閉眼睛。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入目的是紫檀木的四壁,難道我回凌霄宮?
仔細觀察一下,不是,這裡的擺設完全不一樣,這是哪裡?
我最後的記憶中,是自已不顧一切的跳下萬丈懸崖,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這是有重生?還是真應了那句話,‘國產片中,跳崖不死的鐵規律’。
雖然此刻,我身不在現代的泱泱大中國,可我這也不是在拍戲呀?妥妥的現實生活呀!
“姑娘醒了?”
耳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音色清潤純正,聲音溫柔優雅,彷彿羽毛輕掃過心間。
我順著聲音看去,入眼的是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著整齊的套在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及腰如墨的長髮散落白衣袍上,格外醒目。
身穿橡牙白衣袍,精繡的蓮花紋在白袍上若隱若現,活脫一個翩翩濁世白衣佳公子,風姿特秀,好似謫仙下凡。
用美男子來形容他,一點也不為過,身材偉岸,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常。
刀削的眉,閃亮的冰眸,高挺的鼻樑,厚薄適中的紅唇,無一不彰顯著他儒雅高潔,矜貴脫塵的氣質。
見過林玄冥的: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
見過了林墨辰的:錦衣紅奪彩霞明,侵曉春遊向野庭;
還有林玄夜的: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眼前這位:除卻君身三重雪,天下誰人配白衣。
用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既然醒了,先把這兩顆藥丸吃了,然後將自已洗乾淨,換身衣服出來。
你身上有近二十處傷口,需要上藥包紮,這裡只有你我二人,事關姑娘的清譽,我只能將你泡在藥水裡療傷。”
他說話的語調溫柔,聲音帶著一股被砂礫蹭過的低啞,顯得很穩重,給人一種安全感,感覺很踏實。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請恕我現在沒有辦法,給公子行禮之罪。”
“我這裡沒有世俗凡禮,只是姑娘身上的傷口,恐怕自已無法處理,姑娘想清楚是否信得過在下,我在外面等你。”
話音未落,只見他抬手在浴桶一處,按了一下按鈕,人就飄出房間了。
好一個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呀!處處為我著想,卻又事事尊重我,我服了。
我自已的傷我知道,正如他所說,大多數傷口都在背上,我的確無法處理。
但傷口必須儘快處理,我必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鳳陽城去。
芳菲雖然很聰慧,可她涉世不深,又怎麼能玩過賢王,那隻老狐狸呢,我絕不能讓芳菲處於危險之中。
不就是一個男人,幫我處理傷口嗎?在現代的世界裡,婦產科都有男人了,怕什麼呀?
突然,浴桶裡面藥水漸漸消失了,隨即又被灌上清澈的溫水,預估一下水溫不足四十度。
我勒個去,還真夠現代化的,正當我感嘆之餘,突然從門外洋洋灑灑的飛進無數的花瓣,落在浴桶裡。
房間裡花香立刻代替藥香,香甜怡人的花香,瞬間讓我腦袋清晰了不少。
“公子,我好了。”
想清楚一切後,我沒有任何負擔,快速的清洗乾淨,換了衣服衝著門外說道。
見他再次走進房間,我將手放在腰間,盈盈一禮拜下。
“小女子紫陌,拜謝公子救命之恩。”
“無需多禮,先處理傷口吧!你先到那邊木踏上去。”
他邊說邊在一邊,拿出一個藥箱,然後來到木踏上,開始給我上藥、包紮傷口。
“我昏迷多久了?”
“從昨天未時到現在,現在已經是辰時。”
“這裡是哪裡?”
“風雲山疾風懸崖底。”
“請問,這裡離鳳陽城需要多久?”
“御劍,不足兩個時辰,快馬,一日路程。”
我心裡盤算著日子,隱約記得,昨天青衣門的人說過,五日後擂臺重啟。
今天是第二日,還有三天時間,就算要提前一天,過去勘察情況,時間也夠用了。
“請問,上崖的路在哪裡?”
“沒路。”
“什麼?”
我不可置信的叫道,竟然忘記了他正在為我上藥,猛的一轉身,傷口正好撞到他手上。
“啊!呼!”
疼死姐姐了,疼的眼淚都掉下來,額頭上細汗密佈,小臉都皺成苦瓜了。
“小心的,你的傷口很重。”
“不是,你平時都不離開這裡嗎?”
“偶爾!”
我去,還真是惜字如金呀!
“那你怎麼上去的?”
“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