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林玄夜才暗自慶幸,因為剛才葉傾塵與他交手時,根本未盡全力。
如果葉傾塵想要自已的命,自已絕無生還的機會,也只在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芳菲和淺香也看傻了,芳菲這些日子感覺,葉傾塵應該身手不凡,卻沒想到比她還高。
在淺香的印象裡,葉傾塵的身姿修長而優雅,彷彿山澗流水般自然流暢。
眉宇間透出一股英氣,鼻樑高挺,薄唇微抿,透出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
那一雙清澈如水,又倍受無辜的明眸,令人不禁心生憐憫,有一種想要被保護他的慾望。
可他怎麼會這樣強,比她,不,比她的林大…,林盟主的還要強,真的可以吊打林玄夜。
兩人在一瞬間,很有默契的撤回內力拼鬥,再次拼死了招式。
洛天陽擒拿葉傾塵之手腕急速翻轉,劍尖貼膚而過,凜冽的劍風令壯漢面板生寒。
洛天陽那堅實如巖的軀幹微微前傾,運力於臂,猛地一肘撞向葉傾塵的腹部。
葉傾塵閃身躲開,卻也因此錯失了斬擊的良機,兩人又重新拉開了距離。
餘光之中,洛天陽捕捉到葉傾塵喘息的節奏,頓時發力,如猛虎下山般撲向對手。
葉傾塵冷靜以對,長劍劃出一道道銀白色的軌跡,似在無聲講述一場關於鋒芒,與堅韌的故事。
而每一次洛天陽的掌風靠近,葉傾塵總能在關鍵時刻,迅速讓步轉身,既化解破壞力,亦同時也佈下下一步的殺機。
兩人對峙間,洛天陽雄軀一震,一聲怒吼如同獅子咆哮,雙臂交替揮出,鐵掌夾帶著狂風馳騁在虛空中。
葉傾塵卻如同在絲綢之上行走的舞者,輕捷而優雅地在掌風湧動中尋到空隙,劍尖點向洛天陽暴露出的弱點,迫使其連連後退。
洛天陽眼神裡有殺意,像一頭暴怒的獅子,那雙深邃的眸子裡,閃爍著冷酷的光芒。
葉傾塵那嗜血的眸子,幽深莫測,彷彿要將人的靈魂給吸出來,又彷彿來自地獄的修羅。
“葉傾塵,芊雪沒有去京城,她去賢王與小皇帝的戰場,好像被賢王給擒了。”
葉傾塵聽了慕秋然的話,猛的收起劍跳起來,衝慕秋然吹鬍子瞪眼吼道。
“那你不早說?唐林軒哪?我不是讓唐林軒跟著她的?”
“就連那個楚老頭都被騙了,要不是唐林軒在楚老頭就死,現在楚老頭現在危在旦夕,那個林玄冥從京城趕過去,要單槍匹馬的去救小紫陌。
不過,還是那個易容成紫陌的女子,對楚師父下的手,所以,這應該還是他的手筆吧?”
慕秋然說著看向林玄夜,葉傾塵殺人般的眼神射向林玄夜,洛天陽心裡‘咯噔’一下。
“是不是你的人?”
“不是,是姑姑的人,可如今姑姑已經去世,我真的不知道是誰。”
面對洛天陽暴怒的目光,林玄夜心尖顫了顫,他從來沒見過師父這樣的眼神,連忙解釋道。
“洛前輩,秋然等待著您老,給我慕家一個交代,我們走。”
慕秋然的話音未落,揮掌擊向山莊後面的小山丘,‘轟’的一聲響起,一朵蘑菇雲騰昇。
所有人目光順著聲音望去,許久煙霧散開之後,迷霧中山丘塌陷了。
等他們目光再回來,哪裡還有五人的身影,這五個人早已御劍離去了,直奔大軍的戰場而去了。
再次睜開眼睛,恢復意識後,渾身的疼痛迅速的攀升回來,逐漸聚焦的眼神,讓我適應了燭火的刺目晃影。
我猛然醒悟了自已的處境,掉入大坑後,我立刻失去了直覺,不是撞到了什麼,就是被賢王點了穴道。
所以,我一定是被賢王抓住了,而此處應該就是賢王,囚禁犯人的營帳。
果然,我看清楚了自已的狀態,渾身已經被捆綁的嚴嚴實實,身後固定繩索的應該是根柱子。
很冷很硬的感覺,真是很原始的那種囚禁方式,我努力用餘光,看向困著自已的繩子。
還真以為是什麼捆仙繩呢,連起碼的牛皮繩都不是,只是普通的麻繩。
我嘗試動了動脖子,竟然可以轉動,手掌也能動,身體也都有知覺,只是麻木了。
估計是因為被捆綁著的時間不短了,可是,為什麼賢王那麼輕視我?
只是這樣簡單的幫助我,還沒有人看守?難道他忘記了,我的內力和武功底子?
只要我稍稍一用力,別說麻繩,就是牛皮繩,牛筋繩都很容易斷的。
還是賢王不知道,我是百毒不侵之體,給我喝過什麼藥,以為就安全了?
我暗暗運用內力,可我無論怎麼用力,都沒有辦法讓氣息順起來。
此刻的我,簡直就像一個不會武功的人,妄自掙扎,再用力,除了麻繩摩擦的疼,還是沒有一點改變。
“不要妄想掙脫了,你現在沒有一點內力,這些繩子就足夠困住你了。”
我以為自已出現了幻覺,因為眼前出現的人,竟然是我自已,有種照鏡子的幻覺。
淺紫色的衣裙,髮飾,就連胸前的那朵忘川花都如出一轍。
但我立刻醒悟了,如果不是我真的出現幻覺,那麼她就是錦秋,所說的那個高手,那個冒充我‘殺’死林玄霄的人。
“你究竟是誰?”
“我?凌霄宮宮主寒紫陌。”
“我要聽實話!”
“不錯,我不是凌霄宮宮主,我是幽魂谷唯一的傳人,上官傾月。”
我無語了,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如果她不想說,我也沒必要再浪費口舌。
我很清楚,此刻她一個人出現在囚室,自然有她的原因,我只要等待答案就可以了,根本沒有必要費心做什麼。
“不錯,不愧是寒紫陌,竟然這麼快就鎮靜了,也不問我現在,來找你想要幹什麼?”
“要聽實話嗎?好,我告訴你實話,我真的沒有興趣知道。”
我嘴角微微上揚,目光淡淡地掠過她的臉龐,彷彿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存在。
我的表情淡漠,彷彿對於一切都沒有絲毫關注,但是我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漠和無情,讓她不由自主地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