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墜入過深淵嗎?'

周心海第二次在血淵中無力的下沉,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已一點點墜落,與自已的未來背道而行。

起初,他只是想實驗一下,自已對淫夢能力和傳言本質的猜想。

人不會相信謠言,是因為人存在理性的判斷。

所以,在周心海想去騙自已的時候,總是不成功的。哪怕他在腦海中不斷重複謊言,謊言在他的認知裡,終究還是謊言。

那麼,如果讓自已變得不理智呢?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在他的腦海中瘋狂的佔據了他的思考。

最終他在淫夢的能力中,付諸了實踐。得出的結論很正確,當人的理性逐漸減弱的時候,傳言和謊言就慢慢成為了真相。

於是,寐變成了老狗。

於是,淫夢的能力在他面前像紙一般脆弱。

於是,他徹底丟失了理性。

現在這個第二次跌入深淵的,是周心海的理性。他親眼看著自已被血淵淹沒,周圍的一切逐漸紅的嚇人,就連血淵的權柄都一點點在他的手中流失了。

但是,他毫無辦法。

因為決定執行這一切的,是周心海,也是他自已。當週心海下定決心放棄理智的時候,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周心海的理性靜靜的注視著頭頂那唯一的光明,在那裡,他看到周心海放任淫夢去找陸晨。

'是打算去救馬老嗎?用自已的理性換一個機會,不錯的選擇,勉強算是正確答案。'

他不知道,為什麼血淵能單獨分開一個人理智,但在現在的他來看,這一切都是血淵的誘惑騙局。

從一開始想法的出現,就是血淵有意識的引導。

再到後來想法的不斷重複,然後再真的用血淵去剝奪自已的理智。環環相扣,步步為營,自已就這樣掉進了血淵的陷阱之中。

不,應該說是,謝安迅的陷阱之中。

他之前就知道,血淵裡寄宿著一個意志,但是出於對謝安迅的感激和相信,他從來沒有懷疑過這個意志會給自已帶來麻煩。相反,在這個意志的幫助下,自已對血淵的控制變得得心應手起來。

可是自已真的有能掌控過血淵嗎?

自已連掌控血淵的方法都不會,想法從自已的腦海中冒出,血淵就會執行。中間的過程周心海不知道,也沒親手進行過。

好像自已只是套上了血淵的外套,真正的核心還是謝安迅。

在褪去感性的光環後,理性的再去審視這一切,周心海暗歎一聲:'感性,真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軟肋。'

現在的他,不會因害怕而失去思考的能力,更不會因開心而忽略細節。

可惜的是,他好像沒機會再去看一眼這個世界了。

周圍的血色,愈發濃郁了。

濃郁到,他這個血淵之主,都有些看不清事物了。

“叮!”

一聲清脆的響聲,從這個無聲的世界中響起。

周心海快速捕捉到了聲音的來源,但是由於血色太過濃郁,他看不清那個方向有什麼東西。

但是,他隱隱約約的看到,那是一個橢圓型的物體。

發出響聲的就是那個物體上,閃著銀光的小物件。

'變數。'

當局面陷入無解之時,任何超出局面的事物都可能成為破局的關鍵。雖然沒有了感性,但是現在周心海求生的本能並不弱於原本的自已。

他腰腹用力,儘可能的扭轉自已的身體。

這裡的環境不似海底,反而更像是太空。周心海在這裡做任何動作都感受不到阻力,當然,也沒有助力。

他在這裡只能透過有節奏的扭轉身體,來實現緩慢的前行。不過有個好訊息,這次他再進入這裡,沒有窒息感。

所以時間對他來說並不緊急,他有大把的時間慢慢靠近那個橢圓形的物體。

他不知疲憊的扭動著,距離橢圓形物體越來越近。他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光明,外面的周心海已經來到了一扇門前,淫夢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之內。

'這是,找到陸晨了?'

'那我也要加快速度了,說不定等外面的我實現了救出馬老的計劃,謝安迅就要搶奪身體實現重生了。'

他不吝惜以最大的惡意揣度別人,儘管那個人確實有幫過他。

但那是曾經,不是嗎?

沒人能保證兩人下一次見面還會是朋友,也沒人敢保證,上一次的幫助只是幫助,而不是在利益上的雙贏。

外面的周心海雙手用力的拍打房門,他眉頭的肌肉因為太過生氣,不安分的跳動著:“寐!我知道你在裡面!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出來,我不殺你!”

但房間的人似乎是聽不到一般,遲遲沒有發出動靜。

這讓門外的周心海越發暴躁起來,他拍門的力氣更大了。眼見著,房門在他的力量下被拍的“砰砰!”作響,不少的塵土和木屑灑落一地。被他重力拍打的地方,更是出現了肉眼可見的裂痕。

房門撐不了多久了。

這還是在周心海極力忍耐的情況下,不然,這樣的房門他能一腳踹開。

“寐!”

周心海是親自把寐的腦袋踩進了這個屋子裡的,從它被踩下來,到自已下來,不過五分鐘的時間。它不可能離開這裡,它一定在這裡。

'要不是我需要人的恐懼!你早就被我碎屍萬段了!可惡的東西!竟敢違抗我!'

“砰!”

“砰!”

“砰!”

房門的裂縫擴大,木板寸寸開裂,終於在一聲巨響後,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一瞬間,周心海感受到了屋內巨大的恐懼感。

他嘴角咧開笑容,眉角的肌肉還是跳動著。不枉自已花費這麼多時間在外面敲門,收穫還算豐厚。

但是,人要為自已的行為付出代價。

傳言也是。

'我給過你機會的,是你選擇了違抗我的意志。'

他的視線在房間內掃視,常規的佈局,溫馨的傢俱樣式,看得出來,房間的主人是一個很懂生活的人。

只是天花板上的洞和一地的血漬泥汙影響了這美麗畫面的和諧,讓場景詭異起來。

本該落在地上的人頭不見了,一排血腳印直通廁所。

周心海邪魅一笑,猩紅爬進了他的眼睛,他有些壓制不住殺戮的慾望了。

他快步走到廁所門口,果然感受到了強烈的恐懼。

“咚!”

他猛地一掌拍在玻璃門上,完整的玻璃上頓時佈滿了裂痕,裡面的恐懼更甚了。

周心海興奮的嘴巴抽動著,恐懼感讓他的肉體得到了滿足,這是一種無法言語的快樂。

現在,只剩下他的精神需要滿足了。

“寐!”

他大吼一聲,一掌震碎了玻璃門。

廁所內的情況進入他的視線之內,但是裡面沒有任何活物。有的只是一個死去多時的小倉鼠,恐懼感就是從它身上發出來的。

周心海興奮的表情僵住了,他來回環視房間,試圖尋找著寐的身影。

結果讓他失望了,這裡沒有寐。

“……”

怒火湧上心頭,周心海的憤怒溢於言表:“混蛋!”他一拳砸向旁邊的洗臉池,把它的一角砸飛出去。

這還不能讓他解氣,他又連續的多次揮拳,直到把洗臉池砸的粉碎才停下了動作。

這時,屋內傳來一聲輕微的腳步聲。

“嗒-”

很輕微,但是周心海的耳朵動了一下,這讓他臉上的猙獰的表情帶上了殘忍。

他已經想好了,待會抓住寐之後,要用什麼樣的手段送它去死了。

血淵中,周心海的理性抓住了橢圓形的物體。

這是一個血繭,就是之前周心海為了消耗多餘的饋贈,從血淵之中召喚出來的,可以承載靈魂的血繭。

'生機,這不就來了?'

周心海握住了閃著亮光的掛飾,把手輕輕的搭在血繭上。

一陣血色的光芒包裹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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