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在一旁直撇嘴:“誰讓你弄我一身大糞水,你也別想乾淨。你這樣的婆娘我們要不起,找個皮實的能幹農活能生養,趁早讓老三把你趕走,反正沒領結婚證。”

淑勤崩潰大哭:“老太太,你嫌棄我也不用這樣作賤我,我會走,我早晚離開,你等著!”

馬老太太撇嘴冷笑:“呵呵,我不知道閉上眼睛那一天能不能看到你滾蛋!”老太太說著,扔下舀子走了,留下淑勤一個人在地裡。

淑勤哭夠哭完還得繼續幹活。她種完土豆,坐在土坡上想了很久,她想怎麼擺脫老太太,她想離開這裡,可是一想到自已的處境,應該到哪裡去呢?馬坤對自已還不錯,離開他到處去流浪?

馬嘯時刻注意淑勤的動靜,他聽說淑勤今天跟著馬老太太去種土豆了,讓小弟摸清她們種土豆的地方。

馬老太太氣鼓鼓地走了,淑勤一個人邊哭邊種完土豆,坐在土坡上哭。馬嘯這時候趕緊湊過去坐在土坡上。兩個人誰也沒說話,靜靜地坐著,馬嘯遞過自已的帕子,淑勤擺手沒接。

馬嘯見淑勤不理他,好像說給自已聽一樣道:“淑勤妹妹,我知道你在馬坤家日子不好過,老太太想著法的磋磨你,你何苦受婆婆的氣呢?你找個沒有婆婆的,不就不用受這份氣了嗎?比如我赤條條一根,跟著我沒人給你氣受。”

淑勤心裡正煩惱,突然有人想趁虛而入。她覺得很無聊,說道:“請你走開,別拿我窮開心。”

“不,我很真誠,我看到你第一眼就喜歡上了你,我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馬嘯迫不及待地說。

“謝謝你,我已經和馬坤拜堂成親了,我是個很傳統的女人,不可能再和你有什麼瓜葛,你死了那條心吧,”淑勤說完挑起糞桶往家走去。

馬嘯在後面直咬牙:“軟的不行,別怪我來硬的,我非讓你在我身下哭爹喊娘!”

樊家,李煥弟從發現懷孕起各種鬧騰。天天挺著孕肚嬌滴滴地使喚樊孝明。

樊孝明在採掘一線工作。俗話說:光看見賊吃肉,沒看見賊捱打。樊孝明工資是地面工人的兩三倍,可是,你沒見過井下工人乾的什麼活!

幾百米的地下,在岩石上、煤層上打上洞。為了防止岩石掉落支護上錨杆和錨網。綜掘機割煤時粉塵很大,能見度不到兩米。他們雖然戴著口罩,但是吸入的粉塵進入肺中,好多老工人得上塵肺,年紀不太大就喘不動氣。

綜掘機工作時為了減少粉塵,一邊割煤一邊噴水,井下溼度很大。井口離地面幾百米,井下溫度常年在三十度以上。大冬天,井下工人工作時光著膀子。

井下的溼度、溫度造成了在井下工作的人們身體特別疲乏,他們一上井除了睡覺就是睡覺。

另外,井下工人工作時間特別長。工作八個小時、六個小時是到工作面作業開始算,一直到工作結束。班前會,班後總結合起來最少四十分鐘。從坐上罐籠到工作面時間長短不一,最長個把小時,一來一回快趕上半個工作日了。

工人們揹著自救裝置,穿著大膠靴,在那昏暗的井下深一腳淺一腳地前行,相當於李煥弟挺著七個月的孕肚快走兩三個小時。一般人光這一趟累得一整天不想動。何況他們還要緊張工作六小時、八小時。加上下班路上,總共至少十二個小時。

有人說,井下工人吃著陽間的飯,幹著陰間的活,他們在拿命掙錢。

井下工人工作恐怕是所有工作最危險的職業。磕傷、碰傷哪個井下工人沒遇到過。井下瓦斯爆炸、冒頂、透水等安全事故一旦發生……

井下工人是最辛苦,最危險的一群人。

李煥弟懷孕前三個月妊娠反應,聞到油煙味就想吐。沒辦法,樊孝明上了井,洗掉那遮住皮肉厚厚的粉塵,拖著疲乏的身體給她做飯。

“孝明,一個菜怎麼行,孩子需要營養,至少得一葷一素一個湯。”李煥弟嘟著嘴埋怨。

“好吧!好吧!再燒一個湯。”樊孝明強打精神又洗菜又切菜。霹靂乓啷一頓忙活,飯菜上桌。

“孝明,飯後水果呢?”李煥弟撒著嬌說。

樊孝明腳不沾地飯顧不上吃,嘩啦啦洗水果。

樊孝明飯沒吃完,李煥弟又喊:“孝明,蘋果沒削皮,西瓜沒切片。”

樊孝明一陣頭暈:“哎呦,娘來!消停消停不行嗎?”

樊孝明暗自尋思:小媳婦伺候不了啊!這個不如淑勤省心,不如淑勤懂得心疼人。淑勤懷三個孩子,心疼自已工作不容易,沒讓自已做過一頓飯,都是把飯做好了擺在餐桌上等著自已下班。這是什麼熊玩意,真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樊孝明好想淑勤:淑勤,孩子她媽,你去了哪裡?可別想不開尋了短見!孩子長大了給我要親孃,我到哪裡給她們弄去。

好不容易歇個班,樊孝明躺床上想睡個懶覺。李煥弟嬌滴滴的喊聲又飄進耳朵裡:“孝明,你今天歇班,我們去趕集吧。”

“樊孝明,你今天歇班,我們去縣城吧。”

“孝明,你今天歇班,我們去我孃家玩半天吧!”

沒完沒了,不讓樊孝明有一個歇班空著。天哪!年輕就是好啊!年輕精力旺盛,對於樊孝明來說,年輕就是能折騰人!老了,動彈不動了,樊孝明一陣惡寒。

一天夜裡,樊孝明睡得正香,被李煥弟捏著鼻子弄醒,樊孝明閉著眼睛喊:“幹嘛捏我鼻子,我喘不動氣了!”

“不捏你鼻子你根本醒不了。”李煥弟嘟著嘴說。

“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樊孝明拍開李煥弟的手翻過身繼續睡。

誰知李煥弟拿拳頭砰砰捶打肚子:“我讓你饞!我讓你饞!”

樊孝明睡意全無,抱住李煥弟拍打的手說:“這又是鬧哪一齣?”

李煥弟嗚嗚哭起來:“你兒子饞了!”

樊孝明揉了揉眼睛說:“饞什麼了?給老公說,上天入地老公給你弄去。”

李煥弟一把抱住樊孝明的脖子:“老公真好!你兒子饞胡辣湯了!”

“哎呦我的娘唉!大半夜的,到哪裡弄生粉和豆腐皮去?”樊孝明撓著頭皮說。他最近老是被李煥弟難為得撓頭皮,頭髮快被撓掉了。

樊孝明披衣下床,到前院敲開他孃的門,找來食材。洗菜、點火開始燒樊孝明牌的胡辣湯。

熱鍋涼油,放蔥花、姜丁爆香,放上肉絲煸炒至發白,放白菜絲炒軟,加水燒開,撇去浮沫,小火滾一會兒。這時候打一個雞蛋(因為李煥弟一人份,只打一個雞蛋),和點生粉。生粉水先下鍋,攪動燒開,雞蛋液打至冒泡,一點點下到鍋裡,馬上關火,放一兩勺子香醋,撒上胡椒粉,點上香菜和香油。趁熱盛上碗端上桌。一碗冒著熱氣的樊孝明式胡辣湯做成。沒辦法,木耳水發時間太長,木耳發好了天也亮了,這一覺就泡湯了。

樊孝明把胡辣湯端到桌上,倒頭呼呼睡去。“樊孝明,你沒放鹽!”李煥弟嚐了一口,拍著桌子叫。這麼大聲響,絲毫沒影響樊孝明睡覺的熱情。沒辦法,李煥弟下床自已去廚房拿來鹽罐子,嘴裡嘟囔:“看我對你多寬容,我沒擰你鼻子把你叫醒吧!”

天吶,樊孝明得謝天謝地,謝謝李煥弟十八輩祖宗!

李煥弟幾次夜裡鬧騰,嚴重影響樊孝明睡眠。樊孝明上班趁喘口氣的功夫打瞌睡,被安全員抓了三違,扣了工資罰了區隊的分。隊長大會小會批評,弄得樊孝明沒臉,評先進的資格被取消。樊孝明鬱鬱寡歡,回家垂頭喪氣。

婦聯主任看到兒子情緒不對,試探著問:“孝明,你倆吵架了?”樊孝明搖搖頭,連說話的力氣都被抽乾了。

“孝明,你在班上挨批了?”要不說知子莫如母呢!

樊孝明點點頭。

“為什麼?你不是以前年年得先進,年年挨表揚嗎?”婦聯主任不解地問。

樊孝明搖搖頭。

“兒子,你傻了?你病了?哎呦,你可別嚇唬娘!”婦聯主任說話都帶著哭腔。

抽個功夫,婦聯主任找到李煥弟說道:“煥弟那,孝明上班很辛苦,他是拿命掙錢,你多替他分擔家務,要體貼他,少鬧他,別讓他心事重。我們做女人的,把家打理好,讓男人省心。”婦聯主任儘量壓住火氣,語氣柔和。

李煥弟一聽婆婆這是在教訓她,立馬不高興了,說道:“他辛苦,我就不辛苦了,我懷著他的孩子,吃嘛吐嘛,吐得苦膽水都出來了,你看我瘦得肋巴骨都凸出來的。哼嗯……”李煥弟委屈地哭起來,弄得婦聯主任扔下一句:“你的老公你心疼,我這個當孃的多操心!”氣哼哼地走了。

婦聯主任走在路上,越想越不放心:李煥弟根本沒聽進去,她最聽她孃的話,不行,得找她娘,讓她娘說說她。於是,婦聯主任調轉方向向李煥弟的孃家走去。

言情小說相關閱讀More+

穿越異世界,我竟成了魔族餘孽

藍朋友

雲之羽:愛情這件小事

彩虹長老

太太心冷,商總追妻火葬場

愛吃茄子炒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