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州望著琉璃,半是期盼半是心酸:“這玉牌哪兒來的?”

琉璃哪裡知道這牌子哪來的,只能賭一賭了。

她端持著身子,裝作自恃身份的姿態,輕飄飄地給了管家一個眼神,示意他回答。

管家心想:做得好小姐,你總算知道自已身份貴重了。大家閨秀就是要端起來!

隨即自豪地挺直了身子回道:“自然是小姐的。這是蘇家的身份名牌,蘇家的子嗣自出生定名後便會有一個專屬玉牌,以正身份。”

“可…這上面明明刻的柔字…”

“小姐小時候本名叫蘇柔,但她自小體弱多病,幾乎是泡在藥里長大的。後來夫人找來了一位有名的遊方術士,算了之後說是名字裡病氣太重,要改個名字,才能順勢一生,等她遇到自已命定的貴人時,甚至可得道昇天。可家族名牌是不能重做的,所以小姐的玉牌還是刻的柔字。”

一旁的李蓮花看到許平州的反應,又聽聞此話,大抵已經猜出那王新柔得寵的原因,大約是老夫人在他們圓房後開啟了匣子,發現了這枚玉牌,又聽兒子提起過與這玉牌主人的糾葛,便讓自已的侄女冒名頂替。

他暗自嘆息:可蘇小姐卻因為這改名,導致情路坎坷,最終含冤而死。這江湖術士真是害人不淺。

“阿柔…阿柔!你是阿柔!”

許平州含著淚光,拖著破敗的身子艱難地爬向琉璃,他眼中盛滿了思念和愧疚,隱隱還有失而復得的欣喜。

明明他此刻無比的狼狽…

明明他身後還滲滿鮮血…

可他彷彿現在才真正地活了過來…

“阿柔…你為什麼不理我…阿柔…你忘了我嗎?阿柔…”

“那時候,我們都是被山匪捉上山的小孩。路上我傷了眼睛,是你一直陪著我,照顧我。生死之間,我們都是彼此的依靠…”

“後來匪山被破,我們被救了出來。你說你叫阿柔…你說讓我等你…你會來找我的…”

“我回家後,孃親怕被山匪報復…連夜就帶著我搬家了…我死活不走!我說了我要等你!我說了你會來找我!但我娘根本不聽我的,硬把我帶走了…”

“可我一直在等你…我一直在等你…你說過你一定會找到我的…我一直在等你啊!阿柔!這一等就是八年!”

“你為什麼不說話…你在怪我沒認出你嗎…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是阿柔…難道是因為之前你說你因為山匪一事對我情根深種,我負氣說我最後悔的就是因為山匪而認識你…還不讓你提山匪的事情嗎…當時我以為你是說我救你的那次…”

“我知道我待你不好…我只是覺得因為你的求親,我才再也等不到我的阿柔…才這麼厭惡你…”

琉璃聽著許平州的講述,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她不說話是因為她不是蘇惜月,她不知道蘇惜月如果知道與自已的少年郎這般錯過和重逢是什麼感覺,她也不知道如果是蘇惜月會說什麼。

嘆一句天意弄人嗎?

他等了許多年,卻在等到後認錯了旁人,還害死了自已真正的阿柔。

她找了許多年,卻在找到後備受冷落,以為他移情她人,含恨而死,化為厲鬼索了他的命。

如果她沒有改名。

如果在認出他的時候,大方的說一句:“許平州,你看我沒有食言吧!阿柔我找到你了!”

會不會兩個人就是不一樣的結局了?

“我沒有忘,可也記得成親後你帶給我的傷害。有些事情,錯過了,就回不去。”琉璃看著流淚的許平州,斟酌著詞語,遺憾地回答道。

是的,蘇惜月與許平州,永遠都回不去了。

這裡不是小說,那種百般折辱,殺子弒母后還能恩愛一生的玄幻場景不會真的存在。

“管家,給他們足夠的銀錢,送他們回原來的老宅吧。”琉璃狠了狠心,帶著李蓮花離開了院子,任由許平州哭泣的嘶喊在身後漸行漸遠。

【成功休棄許平州,完成蘇惜月的願望80%,幻境厲鬼實力下降80%。】

【成功懲治叛奴,完成蘇惜月的願望90%,幻境厲鬼實力下降90%。】

【成功獲得與許平州相認,完成蘇惜月的願望99%,幻境厲鬼實力下降99%。】

【幻境完成度超過99%通道開啟,是否離開幻境?】

“還差一點,差在哪兒?難道非要我殺了他們幾個才行?”琉璃抿著嘴,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轉而期盼地看著李蓮花。

李蓮花微微一笑:“現在看來這幻境通關方式有兩種。第一種,完成鬼王蘇惜月的願望,復仇,清空幻境內除管家外的所有厲鬼。第二種,就是完成活著的蘇惜月的願望,走出不一樣的路。你代入的就是蘇惜月的身份,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是蘇惜月,你還有什麼遺憾?”

“如果是我?什麼都了結之後,如果是我的話,我想回家!”

李蓮花儒雅地抬了抬手:“那請吧。”

兩人在管家帶領下離開了石寒鎮,來到蘇府。

蘇府的大門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彰顯著蘇家的顯赫地位。

硃紅色的門漆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琉璃輕輕推開大門,幻境最終的出口果然出現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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