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發財機會擺在眼前,不要白不要
常小小現在都想抱著秦王親一口,多好的人啊,娶了這麼賢惠的王妃,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再賢惠點。
秦王妃突然感覺自已很渺小,此時的她就像是在菜市場討價還價的賣菜老婆子。
“別給臉不要臉!”秦王妃氣呼呼地放下簾子,喝令道:“回去,這破地方,本妃可不稀罕來。”
劉太監憤憤把銀票甩到常小小臉上,“哼~你可要小心了!”
銀票紛紛揚揚落下,可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撿,這玩意兒怎麼看都像冥紙,拿上一張怕是有惡鬼索命。
待轎子走遠,有好心的街坊提醒她,“秦王妃可是林丞相的愛女,你要小心啦!”
“咱們都是升斗小民,胳膊擰不過大腿啊,不如拿著銀子回鄉置辦田產,老了也有靠。”
常小小拱手謝過,“多謝街坊提醒,我會小心的。”
圍觀人群搖搖頭,漸漸散去。
福公公從院裡走出來,將一張張散落的銀票收好,遞給常小小時說道:“秦王妃從小被驕縱著長大的,此事怕是不能善了!”
“我說怎麼看著她就討厭,原來是林士化的女兒,果然沒家教!”
晉王有些手足無措,他低頭坦白道:“其實……其實她曾經是我的未婚妻。”
能投胎成為林丞相的女兒,哪怕是長得貌比無鹽,也必然是要高嫁的,可以說誰娶了她,誰就是未來皇帝。
所以之前的晉王已預設她為妻子,裴後也曾親自考察過,“雖說驕縱了些,但棋琴書畫都有涉獵,也算得上是才女,倒也相配。”
可惜風雲突變,晉王成了階下囚,她便嫁給秦王為妃,以便日後順理成章地成為皇后,這也算是一場政治聯姻。
“你幸好沒娶她,我看她瘦得風吹吹就倒的樣子,怕是腳上都不長繭子吧。”
常小小挺不理解文人的審美,總以白幼瘦為美,個個瘦得好似沒吃飯,就這樣哪有體力去經營家庭,哺育孩子。
晉王撓了撓頭,“你沒注意到嗎?她裹了腳的,三寸金蓮。”
“噝~”怪不得高門大族的女人輕易不出門呢,“那還怪可憐的。”原來是個殘障人士。
常小小把銀票揣進懷裡,這個家可是她管著,柴米油鹽哪哪不要錢?誰會跟錢過不去呢。
她振臂高呼,“今天發財了,我請客!”
這段時間大家謹小慎微,都沒有好好出去逛過,常小小又不是守財奴,賺銀子的同時,也需要好好享受生活嘛。
“等會兒,猴子還沒回來。”晉王提醒她一句,而後便去路口僱車。
不多時,猴子送貨回來,進門便道:“今天去賬房結銀子,正好遇到林相的女兒歸省,回來就哭哭啼啼說被人欺負,求丞相做主呢。”
他一臉笑嘻嘻地道:“也不知道誰會這麼倒黴,被丞相盯上的滋味可不好受……”
猴子見常小小和晉王難看的臉色,後知後覺指著自已的鼻子,“ 那個倒黴的人該不會是咱家的吧。”
“你猜得還真準!”常小小誇讚道。
猴子剛才還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此時卻哭笑不得,天天吃瓜,沒想到卻吃到了自已家。“唉~ 他們不欺負別人就算好的,誰還敢欺負他們?”
不過惹到了丞相府,還真得小心。
當一行人從外城逛吃逛喝回來,果然就看到了來自丞相府的報復。
“咱們的肉鋪攤子被誰砸了?”太壞了,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常小小忙向街坊四鄰打聽。
街坊鄰居們許是嚇壞了,一個個隔著門板勸她道:“這不明擺著嘛,那些貴人身上的一根毛都比咱們腰粗呢,實在鬥不過啊。”
“這幸好是在內城,若是外城,強搶民女的事,又不是沒發生過。”
“王妃是什麼人?真要入了王府,揉圓搓扁還不是任其施為,到時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更慘啊!”
常小小自已也很委屈啊,她就是一個做小生意的,偶爾打打悶棍,壓根就沒看上一臉衰樣的秦王。
福公公急得轉圈圈,嘴裡不停地嘀咕,“太欺負人了!”
這還沒完呢,不多時白管家親至,“老爺發話了,不許再買你家的肉,抱歉哈。”
“沒事,買賣不成,仁義在嘛。”常小小照舊將這段時日的回扣給他,但白管家說啥都不要,一臉羞愧地走了。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沒一會兒稅官又來催稅,好傢伙直接從每月半分銀子的稅款,提升到五兩銀子,還不許緩繳。
一連串的動作,把常小小都氣笑了,這就是丞相的格局?
常氏生怕女兒遭了林士化的毒手,膽顫心驚道:“要不,咱們離京去鄉下過日子吧。”
有那麼多銀子,都可以購置好大一片莊園,還能買上一堆僕從,不比在京城天天擔驚受怕強嗎?
福公公也有此打算,找一處山青水秀的地方養老,若是身邊再有幾個小娃娃圍著就更好了。
“去不得!”常小小直接拒絕,他們此時還能喘氣,自然是因為內城安全,達官貴人顧忌著名聲不敢下死手。
但只要他們出京,說不好小命就交待了,什麼強人劫掠、猛獸襲人等等,總能編出一款合適的死法。
“他不讓我擺攤,我就不擺了嗎?笑話,我光腳還怕他穿鞋的?”
次日,常小小照舊磨刀霍霍,燒水殺豬,有早醒的街坊們都在小聲議論,“這鋪子都被砸掉了,她還怎麼擺攤做生意啊?”
“莫不是放在地上,那多埋汰啊。”
“等天亮後再看看。”
宵禁結束,街坊們紛紛走出門,卻見常家院門大開,院裡已經改造成了豬肉鋪子。
“鄉親們進來看看,剛宰的新鮮豬肉,只要十二文!”
“咦?怎麼還更便宜了?”
“外面都賣十五文!”
“那我買些回去包餃子吃。”
一時間院裡人來人往還挺熱鬧,趕來執勤的官差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頭兒,還拆攤子嗎?”
“拆什麼?拆家嗎?”頭兒沒好氣地回道,他們是官差又不是瘋狗,上面交待不允許在街上擺攤,又沒說不能在家開店,“走了,回去覆命吧!”
稅官得到訊息趕了過來,“你們這樣也算開門營業哈,每月五兩銀子的稅錢不能少,否則押你們進大牢。”
常小小冷冷一笑,秦王妃給的銀票,足夠她交十年的稅了,佛爭一爐香,人爭一口氣,她不為賺錢,純粹就是噁心丞相府。
另一邊馬記肉鋪的掌櫃也聽說丞相府為難常記肉鋪,立時臉色陰沉下來。
在行會上,他宣佈,“不管誰家接了丞相府的單子,統統提價,還不許給好肉。”
“給臭肉嗎?那我怕把蒼蠅招來。”
馬掌櫃白了他們一眼,“給槽頭肉啊,咱各家的槽頭肉都收集起來,全往丞相府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