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喜歡棋琴書畫、吹拉彈唱的人都有,但真的很少遇到有如此恐怖嗜好的人。

常小小斷言,“這人指定腦子有毛病,恐怕是個瘋子。”

這個她熟啊,說不定此人還會做出什麼人神共憤的事呢。

眾人對此都有同感,裴一說道:“這種人我對敵的時候見過不少,別看著外表可怕,其實是個欺軟怕硬的慫貨,不過不得不防。”

當下大夥商議,組織各營地民壯進行軍事訓練,以應對可能到來的危機。

裴家軍負責去各營地選拔人才、進行培訓,只是幾天後,裴忠等人回報,有些流民不聽勸阻,開始收拾行李、包裹準備返鄉。

晉王一頭霧水,“好好的,可是又發生什麼事了嗎?”怎麼流民又改主意了?

裴忠從懷裡掏出一紙佈告,“殿下,他們是看了這個才決定返鄉的。”

常小小探頭細看,原來陳總兵在山道各路口都貼了告示,允諾所有返回原籍的流民,給銀子、口糧,並承諾減免賦稅,提供種子、耕牛助力恢復生產。

如果朝廷真按這個來執行的話,大夥還是很樂意回去的,畢竟人離鄉賤,誰都有著落葉歸根的鄉愁。

“這印不對吧?”常小小看著佈告下方只有河北總兵的官印,她這個門外漢也知道給種子、耕牛,最少也得蓋密州知府的戳吧。

晉王眉頭一皺,“是不對,明明是戶部的事務,豈能用總兵的印?”

裴忠一聽就急了,“那屬下去提醒他們此事有詐。”

晉王還擔心其它營地的人上當,畢竟都是平頭百姓,他們只看到了紅色官印,便會當真,便讓人通知裴一,囑他派人去各營地予以勸阻。

最終出山的流民雖然不多,但還有一些人仍是攜妻帶子地投奔山下陳總兵,對於這批人的下落,不僅晉王關心,流民們也非常關注。

若是真能分到種子、耕牛啥的,就算回去開荒也樂意啊,可是那些人被官兵帶走後,卻沒了下落。

晉王沉思道:“ 不管怎麼樣,也得查清佈告上的內容是不是真的,怎麼樣都得下山跑一趟。”

常小小將頭狼從狼窩中揪出來,“旺財,該輪到你上值了,別整天圍著婆娘轉。”

頭狼自打有了老婆,稀罕得不得了,每天兩狼耳鬢廝磨的,專門扎單身狗的心。

頭狼本來還想生氣的,卻被常小小一個爆慄敲老實了,它聞了聞營地那些人留下的日常用品,循著氣味趁著夜深偷偷越過官兵設下的拒馬樁,常小小等人緊跟其後。

按照他們的想法,這些人必然是要被帶進城的,只是眼看要進城了,頭狼卻拐到另一條小路上。

這會兒不待頭狼出聲示警,常小小也覺出不對來,“前面有股血腥味,怕是不好。”

“有嗎?”裴一聳了聳鼻子,除了夜風帶來的泥土氣息,並沒有別的氣味,但見晉王一臉嚴肅的表情,他還是命前面的裴忠等人小心些。

一行人在黑暗中默默趕路,待又走了一會兒,所有人都能從風中聞到一絲血腥味。

“前方便是亂葬岡了。” 裴一主動提醒道。

因最近流民死得太多,很多人來不及收殮,便統一拉到此處草草掩埋,有時候衙役挖坑太累,埋得太淺,便有野狗來此處刨食吃。

果然野狗聞到生人味,便狂吠出聲,卻被頭狼一聲狼嚎嚇得夾著尾巴嗚嗚咽咽跑遠了。

皎潔的月光下,營地那些投奔陳總兵的流民俱被斬首,其屍體堆在一處,因為野狗的啃食,有些傷口已見骨。

這些人當中也就晉王的心理素質差一些,當下扭頭狂吐。

常小小眼尖,明顯看到其中一屍身上似有動靜,她上前掀開其上的屍首,原來是一個小孩子睜著眼睛,側趴在母親身上,正在喝奶。

“有個孩子,大夥再找找吧,或許還有別的倖存者。”

當然最終結果是沒有的,腦袋都掉了,哪還有機會活命,這孩子或許是陳總兵放任其自生自滅,故意留下的,反正就算不殺,一個嬰兒哪裡有自保的能力。

隨後眾人臉色難看的返回山中營地,待到營地時,天已大亮,流民們見到被抱回的孩子便知發生了何事,畢竟沒有哪個當母親的會拋棄親生骨肉。

有心善,正值哺乳期的婦人,將孩子接了過去,“怪可憐的,我先養著吧。”

這年頭誰家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養個孩子太費勁,晉王當即讓人給她送來口糧、日用品,“不用擔心,孩子的一應花費,我們全包了。”

旁邊的老人抹著眼淚不甘道:“朝廷怎麼能騙人呢?他們為什麼要騙我們呢?做人要厚道啊。”

營地眾人紛紛抗議,“他們就是要逼咱們回去做牛馬呢,越是這樣,我越不回去。”

“回去什麼都沒有,在這裡還不用當差、納糧,我們就在這裡開荒生活。”

“怕是官兵不肯就此罷休呢。”

“諒他們也不敢來,這裡可是大山,來一個殺一個。”

晉王安撫眾人,“大家不用緊張,每個營地都會組織民壯巡邏,若是有官兵搜山,可及時示警, 屆時逃往深山便是。”

至於示警的方法有很多,可以敲鑼打鼓,這種動靜大,營地裡眾人都能聽得到,只不過如此操作,也相當於給官兵指了明路,不免太高調了些。

還有一種示警方法,在營地附近的小山上,總有幾棵樹立著,每天安排哨衛揣著斧頭,在山上觀察,若有敵情,便可把樹砍倒,這種樹便叫訊息樹。

諸如此類的方法都被裴家軍傳給了各個營地,大家一邊開荒,一邊安排哨衛執勤,幾個營地約定好互相守望相助,建立攻守同盟。

而晉王所屬的裴家軍也沒有閒著,他們時不時地趁著月黑風高之時,去偷襲山下營寨。

最初得手幾回,搞得官兵人仰馬翻、夜不安枕後,陳總管便有了防備,他在營地附近都事先挖設了陷阱,若不是他們運氣好,堪堪躲好,裴家軍恐會遭遇重創。

晉王站在山頂眺望下面官兵營帳,嘆道:“若是無法接近敵營,咱們的疲敵之計,怕是不能起效。”

“幹嘛一定要接近呢,裴家軍人數又不多,損失一個都可惜,可以換一個更穩妥點的方法啊。”

“咦?小小,你有什麼辦法直說便是。”

常小小指著山坡上的菜地道:“最近菜園子的收成太差,每天都能看到田鼠正大光明地偷菜吃,是時候收回點利息了。”

說到田鼠,晉王的口水都要流下來,山裡能禍禍莊稼的動物很多,大一些的有野豬,小一些的也有野兔和田鼠。

田鼠躲在地洞中,挖出來後,用溼泥巴裹了,扔到火裡慢慢燒著,做法就跟叫花雞類似,由於田鼠只吃糧食、蔬菜,肉質鮮嫩,晉王最近沒少吃。

“你想吃田鼠了?”

“不吃,”常小小指著下方道:“送一些田鼠給他們。”

當天晚上,常小小一行人下山後,便趴在官兵營房外圍,十七挑出一隻肥大的田鼠,對晉王道:“這隻怎麼樣,還挺肥的。”

肥就更好了,晉王滿意地接過,而後和常小小一起將火繩綁在田鼠的尾巴上,其後又淋上火油,“點火!”

隨著燃燒後的田鼠們受驚後直直往前逃竄,敵軍營一陣騷動,隨著鑼聲響起,受驚的田鼠被人群趕得東奔西跑,竟然無意間點燃了幾頂營帳。

營帳本是牛皮、麻布所制,一點就著,火勢很快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陳總兵忙命士兵鏟沙土滅火,光腳大罵,“他孃的,這是誰想出的陰損主意?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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