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渾身一震。

朗姆來了!

他真想立刻就扭頭看一看來者的樣貌,但很快他就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

絕對不能這麼做!

一來,過於急躁的動作,很可能會引起朗姆的警惕,會給自己帶來很多麻煩。

二來,朗姆幾乎從來不以真面目示人。

這幾年以來,他加入組織之後聽到的朗姆形象,已經有至少三個版本了。

有的說他是個禿頂中年人,有的說他是個說話很輕的老人,還有的說他是個有些娘娘腔的男人。

今天朗姆的形象,也絕不可能是他的真面目!

壓下心中的激動後,安室透只是隨大流地站起來鞠躬……然後就安靜了下去。

整間咖啡館都安靜了下去。

所有人抬起腦袋,眼巴巴地看著朗姆:

大人,我們應該叫你什麼啊?

朗姆臉上的笑容不由得一僵。

壞了,這還真不能怪手下人愚笨,他們是真不知道世良千奇是怎麼想的。

但眨眼間,朗姆就神情不變地道:“行了,我都說了,不要搞傳統極道那些不知所謂的東西。以後連鞠躬也免去,不要讓我們太引人注意!”

“是!”幾人如釋重負,趕忙退到一邊。

河野非常有眼力見地給朗姆搬來了一個椅子,並且順手擦了一下桌子。

安室透則是找到了店員又要了一瓶酒,帶上了兩個杯子,回過來放在朗姆和世良千奇兩人中間的桌子上。

河野不由得眼睛一瞪。

好你個波本!你不光要在那個年輕人那裡搶存在感,連朗姆大人這裡也不放過嗎?

安室透對其視而不見。

笑話,允許你劈頭蓋臉給我罵一頓,不允許我給你添個堵?

一旁的世良千奇沒管這兩個人的動作。

他正在盯著這個“脅田兼則”看,並且臉上逐漸露出了越發微妙的表情。

眼前這個中年人,不能說是其貌不揚吧,只能說是長得有點抽象。

他的臉生得寬大,五官分配卻顯得相當的捉襟見肘,讓人懷疑他的臉是不是也被什麼公攤面積暗中佔去了不少地方。

一張大嘴幾乎佔據了下半張臉,又深又長的法令紋差不多直接連上了他的嘴角,給人一種苦大仇深的感覺,也顯出一副壓不下去的兇相。

左眼上有一個眼罩,右眼小眼珠轉來轉去,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厚大的鼻子下面,是一個可謂典中典的刻板印象——衛生胡。

當然,要說最讓人無法忽視,也最讓人難繃的點,那一定是他兩顆極其突出的,上寬下窄的,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從老鼠的嘴裡拔下來安到自己嘴裡的大門牙。

世良千奇又一次露出了那個經典的“T13:0LNG,李相赫.jpg”式笑容,強壓著心中的喜感,開口道:

“對不起,請原諒我。我真的不是很想讓別人認為我在取笑他的外貌,但我不得不承認的是,你的確非常巧合地長在了我的笑點上。”

說完,也不管朗姆是個什麼反應,仰頭就開始儘量壓抑著聲音大笑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哈哈哈哈……”

在一旁等候的幾個小弟趕緊低下頭,就差把自己的頭埋在地裡了。

有一說一,他們其實不是那麼特別想笑。

但是世良千奇這麼樂,把他們的情緒也有點調動起來了。

不過很顯然,他們如果笑出來的話,可能會在回到組織之後出一些……小狀況。

所以他們能做的也僅僅是把頭埋低了。

朗姆倒不是很在意這種事情。

他在化妝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形象可能確實有點“引人注目”了。

而且,世良千奇能夠拿出這種級別的藥物,那麼他無論做什麼,在朗姆看來都無所謂。

天才總有些常人無法理解的特質。

世良千奇甚至會給自己道歉,這已經相當可以了。

朗姆看到世良千奇慢慢止住了笑聲,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

“鄙人此行最重要的目的,與世良千奇先生有關。”

世良千奇聞言,無所謂道:“隨便,只要錢帶來了,你問什麼我都儘量回答。”

“呵呵,錢自然是一點都不差的。”朗姆飲了一口杯中酒,慢條斯理道:“只是,我並不是很理解,閣下是不是對我們有什麼誤會?”

緊接著,朗姆就解釋道:“依鄙人的記憶,我們應當是第一次見面才對,不知世良千奇先生能否為我解惑,你為何在幾句交談之後,就要出手攻擊呢?”

世良千奇聽完就笑了,他完全沒有用安室透拿來的杯子,而是依舊直接舉起手中的酒瓶,又是灌了一大口,然後才道:“脅田先生,你也在極道這個行業深耕多年了,何必再說這種無謂的場面話?”

朗姆饒有興致地看著世良千奇,等待著他的後文。

“首先,我想問問你。”世良千奇翹起了二郎腿:“你認為,我今天的藥劑是什麼水平的東西?”

朗姆沉吟了一會,幽幽道:“偉大的藝術品,也同樣是能讓很多人因它而死的災難。”然後,他補充道:“如果是真的的話。”

世良千奇嗤笑一聲:“只要把錢給我,這些藥你隨便用。我能騙你一個,還能騙你兩個?”

“而且,既然你認為是這種水平的東西,你覺得,我應不應該像那些社畜一樣,四處求爺爺告奶奶地找人推銷自己的東西,然後等別人像擠牙膏一樣一次只買一點點?”

朗姆笑了:“當然不可以。這既是無聊的蠢事,又是對於化學藝術的侮辱。”

“這不就結了。”世良千奇揚起了自信的笑容:“這一個理由就足夠解釋我今天的行為了。”

朗姆同樣笑著:“就這個理由?”

“就這個理由。”世良千奇給出了肯定的答覆。

“可是……”朗姆說得很慢:“我這麼多手下都吃了虧,我不能不給他們交代啊。”

世良千奇聞言,笑容更盛了:“脅田先生,你看,你們極道人士就應該把話說得這樣明白才對。”

“哦?”朗姆眉毛一挑:“聽起來,世良先生不把自己看作極道的人?”

“沒錯,我從不認為我跟極道有相似性。”世良千奇頓了頓,繼續道:“當然,我也從不認為我是什麼正派人士。”

“那我可就不懂了。”朗姆故作驚訝道:“那世良先生是如何自處的呢?”

世良千奇搖了搖頭,笑道:“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我從不考慮如何自處。因為……我從不認為,這個世界上存在一個屬於我的位置。”

說到這,他一字一頓地道:

“我,也、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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