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遠山銀司郎:交給那群關東佬去頭疼吧!
遠山銀司郎很清楚,客觀來講,今天的溝通失敗了。
不。
從越水七槻決絕的話裡來考慮,應該是以後都沒有溝通的可能了。
越水七槻固然承認了自已殺人的事,但是僅憑這麼一句話,根本構不成定罪的條件。自然也沒法用來威脅她。
多了不說,他們連時津潤哉的屍體都找不到,又有什麼倚仗來指控越水七槻呢?
哪怕到了法庭上,只要越水七槻臨時改口,說自已純粹是在說氣話,自已這群人直接就一籌莫展。
但問題在於,她這麼一句撕破臉皮的話,相當於直接對著001交了投名狀,也絕了他們動手強行把人帶走的念頭。
如果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001,也真的有那種槍法,那自已這些人別說完成任務了,能有一半人活著回去那都算是他活佛附體了。
不過遠山銀司郎倒並不是特別怕世良千奇掀桌子。
像001這種高功能反社會罪犯,只要表現出了某種原則,就輕易不會打破。
就像昨天,他明明有能力殺死整個大阪府的警察,但最終也只是殺死了他的目標。甚至對於圍攻他的行動小組都表現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寬容!
捱了三十多槍,居然還只是把警員打得起不來,連稍微大一點的傷口都沒有,這種罪犯在他處理過的案子裡,高低是活菩薩的級別了。
所以,這個人大機率不會隨便掀桌子。
思索一番之後,遠山銀司郎還是決定再嘗試一下。
他深重地嘆了一口氣,用一種彷彿是受害者家屬一樣的悲傷語氣緩緩道:
“對於這樣的事情,我很抱歉,這件事情的根源,是我們的失職。”
首先,他上來就承認錯誤。
“在我的職業生涯中,我曾經見過不少的冤案和錯案,而每一次都令我慚愧萬分。”
這是提醒越水七槻,雖然很不中聽,但你的朋友遇到的事情實質上算不得多麼罕見,我見過很多。
換句話說,這不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你沒有必要搭上自已的一輩子,回頭也還來得及。
“但我一直相信,只要為了正義而堅定地努力,我一定可以讓這樣的悲劇慢慢減少,終有一日,我們可以讓這樣的不公正徹底消失。”
所以你越水七槻得知道,我們警視才是真正站在正義一方的人,該站哪個隊伍,不用我多說了吧?
“這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同樣是一個必將獲得勝利的過程。我們會在這一過程中懲治真正的罪惡,洗去覆壓在善良身上的冤屈,讓每一個無辜的靈魂都得以生存在陽光之下。”
只要跟我們一起對付他,在懲治他的罪行之後,要我們給你一個合法的身份,也不過是點點頭的事情!你也不用跟著這個惡魔一同走上一條不歸路,豈不美哉?
遠山銀司郎誠摯地看著越水七槻。
越水七槻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世良千奇則是一副無所謂的神態,彷彿這場爭鋒的輸贏與他無關。
又彷彿……他已經贏定了。
不過,他自已的內心裡,想的是後者。
因為就在剛剛,他收到了來自系統的提示。
【精英員工“越水七槻”(SR)忠誠度提升至100,觸發“歸心”獎勵。】
【“越水七槻”天賦技能“偽裝者”晉升為“萬變者”。】
【“越水七槻”獲得天賦技能:從龍。】
【從龍(傳奇):當被設為宿主任意下屬勢力管理者時,全部基礎屬性獲得提升,管理範圍越大,職位越高,提升幅度越大。】
【宿主獲得天賦技能:萬變者。】
【萬變者(傳奇):持有者具備宗師級別的偽裝技巧,可改變面部特徵及身形,且在一切時刻顯著降低其他人對自身的注意力和敵意(對核心人物效果減弱)。】
只能說,如果不是場合不太合適,世良千奇都恨不能把越水七槻抱起來轉三圈。
你看看!表忠心就表忠心唄!還送什麼禮物呢!
當然,既然你送了,那我不收下就有些駁你面子了吧?
心裡已經確定了越水七槻的忠誠度,他眼下根本不在意遠山銀司郎說了些什麼。
說說說!隨便說!
你要是能把人拐跑,我直接做個紅警2,請你去當尤里!
那心靈控制的超武動畫都不用光頭的臉,直接把你遠山銀司郎的頭像往那一貼,你比心控還牛逼!
爐石牧師的十費卡,直接找你當卡面!
另一邊,越水七槻的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
她忽然開口:“遠山部長,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遠山銀司郎自無不可:“請說吧。”
“您堂堂一個警視長,專程從大阪來到這裡,為她送上了花,我很感激。”
“只是我很好奇,為什麼是現在?”
“為什麼不是一年之前?”
疑問落下,無人回應。
遠山銀司郎啞然。
為什麼不是一年前?
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因為一年之前,我堂堂一個大阪府的刑事部長,去哪知道水口香奈這個人啊!
可不好回答的是緊隨其後的追問——為什麼現在知道她了?
“噗!”
世良千奇發出了蚌埠住的嗤笑聲。
這個問題簡直就是送命題!
為什麼現在知道了?
當然是因為這幾天有個不願透露姓名的世良千奇先生去大阪製造了一場“小騷動”,犯下了幾起“小案件”,讓大阪府蒙受了一些“小恥辱”咯!
這句話遠山銀司郎當然不敢回答。
要不然怎麼解釋?
無辜民眾含冤而死你視而不見,大阪府警蒙受恥辱你姍姍來遲?
不出意外,從越水七槻問出這個送命題之後,兩人之間的談話也算是徹底宣告破裂了。
越水七槻沒有等到回答,但是很多時候,沒有回答本身也是一種回答。
她沒有再多看遠山銀司郎哪怕一眼,而只是轉過身,對世良千奇平靜道:“Boss,謝謝你,我們走吧。”
世良千奇笑著點了點頭,挑釁的目光一一掃過了在場的警員,然後邁開步子,朝著墓園外走去。
遠山銀司郎身後的警員心有不甘,靠近悄聲道:“部長,我們就這麼放他們走嗎?”
遠山銀司郎掃了他一眼,淡淡道:“那你是要去試一試那個男人究竟是不是001嗎?”
那人面色一滯,尷尬道:“那那那……那還是不太合適了。”
另一個年輕警員上前來,低聲問道:“部長,今天的事情要不要跟關東那些……”
話剛說到一半,遠山銀司郎冰冷的眼神就瞪了過來。
幾乎在同一時間,剛剛的警員立刻伸手堵住了他的嘴,對遠山銀司郎訕笑道:“抱歉,部長。他是新人,不懂事!”
遠山銀司郎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示意收隊。
年輕警員剛剛被鬆開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到了前輩的低聲大罵:“蠢貨!你到底是關西的警視還是關東的?”
“可是……部長今早不是還……”年輕警員顯得很迷茫。
前輩盯著他,冷聲道:“所以呢?你是想讓那些關東人拿著我們的情報,去給他們賺功勞,把大阪的警員永遠釘在恥辱柱上嗎!”
話都說到這了,年輕警員總算明白了前輩的意思,他驚出了一身冷汗,立刻連連道歉又道謝。
遠山銀司郎聽著身後的聲音,慢慢露出了冷笑。
東京的崽子們,盡情地笑吧!
反正001又不住在大阪!
倒是你們,以他的性子,遲早會讓你們笑不出來的!
……
歸途的車上,越水七槻神情非常猶豫。
終於,她下定決心道:
“老闆,我剛剛在墓園的時候,腦海裡似乎聽到了一個聲音……”
“我知道。”
世良千奇的神色反倒很平靜。
“呃……所以那是……”越水七槻試探道。
世良千奇轉過頭,笑道:“是不可名狀的古神。”
越水七槻一怔,繼而啞然失笑。
“哦,還有。”世良千奇忽然道:“以後不用叫我老闆了,直接叫我千奇就好。”
越水七槻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麼。
不經意間,嘴角卻勾起了一絲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