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向死而生

曹琴默在夢中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拼命掙扎卻怎麼也動不了，只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微弱，缺氧的感覺讓她的感覺正在一點點消失。

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的畫面，甄嬛，華妃，皇帝，皇后，太后，端妃……

對他們而言，自己不過是一隻隨時可以碾死的螻蟻。

不……我不甘心！我不想這麼死。在失去意識之前，曹琴默最後一個念頭就是怨恨，她不甘心！

“不，我不甘心！”曹琴默大叫一聲，睜開了眼睛。

“小主，您怎麼了？”音袖掀開紗帳，焦急的望著曹琴默。

曹琴默環顧四周，熟悉的寢殿裝飾，還有淡黃色寢衣。

“什麼時候了？”曹琴默開口問了一句才發現嗓子乾的難受“給我倒杯水吧。”

音袖倒了杯水跪在床邊雙手奉給曹琴默：“還早呢，小主喝完便睡吧，明兒新進宮的嬪妃要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得起早些。”

她壓下心底的震驚，喝了茶便示意音袖下去。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可是實實在在的觸感和音袖的回答還有她頭上二等宮女的裝飾卻昭示著她，這一切不是夢。

她重生了。

很好，曹琴默獨自坐在床上，一整夜 她都在回憶以前的事，很想放聲大哭，但是又不能引起音袖的注意。

上輩子就是她給自己端了送命的湯藥，在不確定寢殿安全的情況下，她不能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音袖說明日新進嬪妃向皇后請安，那就是說一切都還來得及，她要仔細籌謀，耐心規劃，這一世，她絕不會在允許自己悄無聲息被人算計。

“只是生了個女兒，像是死了一般賴在床上像什麼樣子，平白丟了啟祥宮的臉……”

曹琴默是被麗嬪的嘲諷聲吵醒的，和麗嬪住一個宮殿，這樣的嘲諷已是聽慣了的。

麗嬪極其重視外貌，每天必要花兩個時辰裝扮，只要她醒了，全宮都得陪著。

音袖見曹琴默醒了，掀開帳子忿忿道：“她總是這個樣子，主子您也縱著她凌辱。”

曹琴默饒有興致瞥了看似激憤的音袖一眼：“怎麼，你是準備替我拿主意嗎？”

“奴婢只是覺得麗嬪娘娘欺人太甚……”音袖以為曹琴默贊同自己，便開始挑撥起來“主子何不給她點教訓。”

“哦？那你說說，要如何教訓？”曹琴默反問，捏著茶盞的手隱隱泛白。

音袖環顧四周，意思很明顯。曹琴默抬手示意周圍人出去，她才猶猶豫豫開口道：“她素來愛用香粉，近日天熱，難免有些喜歡想起的飛蟻毒蟲，被叮咬毀容了可怎麼好？”

曹琴默冷冷盯著音袖，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竟不知，你有這樣的巧思。”

音袖卻越發殷勤，拿出一個描金粉彩小盒，開啟道：“小主只要把這盒香粉送給她，便可雪洗今日之辱了。”

曹琴默嘴角扯出一抹寒冷的微笑，輕聲道：“你可真是我的好幫手。”說著褪下了手上一直戴著的玉鐲套在音袖手上“只要好好替我辦事，不會虧待你的。”

音袖滿面笑容，絲毫不掩飾眼中的得意：“奴婢得小主厚愛，自會為小主盡忠。”

曹琴默起身示意衣袖和紅香跟著：“走吧，今兒是大日子，可不能耽誤給皇后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