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鬥法大多都會選擇在深夜。

因為鬥法時,會經常派出兵馬對抗。

這裡的兵馬並非是指士兵,而是道士收服的一些鬼怪精靈。

大多鬼怪精靈白天時無法現身,因為會被太陽的陽氣所灼燒,一不小心就會直接魂飛魄散了。

哪怕有一些道行的兵馬,可以短暫的在烈日下出現,但實力也會大打折扣。

所以為了維持兵馬的戰鬥力,鬥法時一般會選擇在晚上,甚至深夜時最好。

深夜陰氣重,也能增加兵馬的戰鬥力,鬥法的效果也更為顯著。

而走正道的道士,收服的兵馬,大多都是不曾害過人,但又因為各種原因無法進入輪迴的妖鬼或者野外生存的精靈。

收服時,大多也是耐心商量,不會強求。

比如自己會答應它們,會一直用香燭餵養,從而讓它們幫自己幹活,或者滿足它們的什麼心願,讓它們給自己賣命。

大多時候,正派道士收服兵馬,更像是一場交易。

而邪道便不會管這麼多,只要實力比那些妖鬼精靈啥的要強,便會各種要挾壓迫,逼其就範,鬥法時全然不顧兵馬危險,哪怕自己的兵馬魂飛魄散也不會心疼。

而閭師兄,自然是屬於前者,手中兵馬大多都是未曾害過人性命的可憐水鬼、被山中惡虎吞食後,化為的倀鬼等等。

這樣的兵馬一般沒什麼戾氣,不會反噬,使用起來也不會背上因果。

缺點就是,數量註定不會太多,大多都是隨緣招募。

隨著夜色逐漸深沉,閭師兄將所有的東西全都佈置好,甚至還換上了一套青衫道袍,站在法壇前嚴陣以待。

在她身後,陳加吉、三小童、鄧翠母子幾人靜靜的站著,忐忑的看著法壇。

此時雖然已經進入深夜,不過由於閭師兄提前給了鄧翠的小孩畫了一張防止陽元外洩的符紙護身,陽氣並未流失,所以小孩此刻也顯得十分安靜。

沒有發生像是鄧翠所說的那樣,一入夜就哭鬧不止的情況。

這小孩此時也全然沒有睏意,滿臉好奇的盯著閭師兄,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

閭師兄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一會開壇做法,一定不能讓那個陰山派的人提前察覺,否則如果他知道我們在對付他,恐怕也會開壇召喚兵馬。”

現如今自己這邊打的就是偷襲,趁對方沒有反應,率先出擊。

否則對方一旦率先察覺,也起壇反攻,那就麻煩得多了。

如果真的惡鬥起來,比拼的就是誰的法力更強,誰的兵馬底蘊更多了。

雖然閭師兄對自己的道法十分自信,但也不想鬥得太狠。

畢竟這種惡鬥,一不小心就會導致自己的兵馬有所損失。

這些兵馬一旦死了,那就是魂飛魄散,連輪迴都進不去了。

而且她是正道道士,獲取一個兵馬都是隨緣,遇到合適的才會招募,每損失一個都會心疼。

但對方可不一定,他們有時候甚至會殺人攝魂,強行收服成自己的兵馬,哪怕損失了也不會在意。

所以,按照閭師兄的想法,能不惡鬥儘量不惡鬥,最好可以出其不意,一舉將其搗毀!

陳加吉看著閭師兄,蹙眉問道:“像是他們這種陰師,不會隨身攜帶兵馬麼?”

他不懂鬥法,但也知道,一般的陰師都是人人喊打的傢伙,見不得光的。

如果被一些正義感比較爆棚的道士瞧見,甚至可能會直接出手,為民除害。

像這些陰師,一般都會攜帶兵馬護身的吧。

閭師兄同意的點點頭,“會帶,不過基本很少,正常情況下也就兩三隻,我能應付。”

只要對方不開壇召來更多的兵馬,光靠隨身攜帶的那幾只,閭師兄還是不在意的。

閭師兄又說道:“反正我們的步驟就一共三步,第一,我派出兵馬查到他的壇;第二,亂了他的壇;第三:勾取他的魂來問罪!”

陳加吉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這皇都那麼大,你的兵馬怎麼找到他的壇,如果他甚至都不在皇都怎麼辦?”

偌大的皇都,想找到一個法壇都難,更何況還是精準的找到對付農澤的那個陰師的法壇,這豈不是大海撈針?

閭師兄笑了笑,指著法壇上的一杯茶盞和一張符紙,“這個陰老五對農澤出過手,農澤身上還有他的印記,今天我取了農澤的血液和八字,就是為了讓我的兵馬,能夠感知到血液裡的印記,從而進行追蹤。”

陳加吉這才恍然的點點頭。

這就像是警犬找人一個道理,讓警犬先聞聞味道,然後再順著味道進行追蹤。

閭師兄繼續笑著說道:“只要能找到,亂了他的法壇,他短時間內就沒法反擊了,到時候想要攝他的魂,就是輕而易舉!”

只要第一步和第二步沒有差池,第三步對她而言,就沒有什麼困難!

陳加吉還是有些擔心,“萬一,他藏魂了呢?”

他之前聽說過,很多法師都會藏魂,將自己的魂魄藏在某個隱蔽的地方,甚至還會布起隔絕感應的法陣。

只要魂魄藏在其中,那怕在外活動的身體別人損壞了,他們都有辦法借屍還魂。

如果這陰老五也藏魂了,想要抓他的魂,那就難了。

而且自己這邊一旦破壞了他的壇,他必定會察覺,等明天他還魂回體,重新佈置法壇,做足準備回擊,那就麻煩了。

如果是對著他們來還好,他們修過道法,或許還能反抗一二。

可萬一他對農澤下死手,哪怕農澤有個地仙的老祖保佑,恐怕都難逃一劫。

此話一出,閭師兄的臉色逐漸凝重,點頭道:“不是沒有可能。”

說著,她忽然抬起頭,看向法壇上的一對茭杯,“我先問問祖師爺。”

茭杯,又稱聖盃,大多為木製,合在一起的時候形狀如同水滴,分開時,就像是從水滴中間劈開一樣。

一面平整光滑,稱為陽面;一面呈橢圓形,稱為陰面。

茭杯是詢問神靈或者先祖,以及打卦時候常用的物品。

使用茭杯前,需要將茭杯在香火上環繞三圈,而後雙手持杯誠心跪拜,稟明自己的姓名、生辰、所在住所,以及表述所詢問的問題。

透過投擲後出現的卦象,反應出先祖或者神靈對於這件事的回答。

比如一陰一陽稱之為聖盃,表明應允、可行。

兩面為陽,稱之為笑杯,表明所陳述不清,無法裁定,或者機緣未到。

兩面為陰,稱之為哭杯,表示不應許,不可行。

閭師兄雙手拿起茭杯,完成一些列要求後,在法壇前投出。

所有人也將目光朝著茭杯看去。

“是聖盃!”陳加吉看著一陰一陽的卦象結果,忍不住出聲。

閭師兄也是面露喜色,“祖師爺明示了,今晚這陰老五沒有任何防備!”

說著,她收起茭杯,臉上的表情也安心了不少。

不過雖然卦象顯示,陰老五沒有藏魂,可陳加吉還是有些不解。

“走江湖的陰師,不是都挺危險的嗎,為啥不藏魂?”

如果他是陰師,肯定會把自己的魂魄藏得死死的,保障自己的安全再說。

他有點不太理解,為啥有藏魂的本事,平常卻都不藏?

閭師兄嘿嘿一笑,耐心的對他科普起來,“藏魂也會損耗法力的啊,而且魂魄藏起來,其實有很多不方便的,如果沒什麼情況,大多數人都不會藏魂。”

“比如你今天沒接活,平日正常生活,大機率也不會碰到什麼危險,自然沒有藏魂的必要。”

“而且哪怕是接活了,很多活又沒危險,比如祈福、超度這種,基本上不會出現意外的活,藏魂也是白費力氣而已。”

閭師兄看著陳加吉,似乎是因為講到了自己的專業範圍,她便忍不住多說了起來。

“正常來說,也就有幾個情況出現的時候,才會藏魂。”

“比如說,自己知道今天可能要鬥法,所以提前藏魂,保障安全。”

“這種大多出現在兩方約鬥,挑選時間一較高下的情況下;或者主動出擊的時候,為了防止對方反擊,大多人也會率先把魂藏起來。”

陳加吉打量著閭師兄,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你現在是藏魂狀態,還是沒藏?”

閭師兄白了他一眼,“對付一個陰師而已,沒必要逼得我藏魂。”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一般藏魂之後,雖然也能遠端控制身體活動,但說實話,反應力和道法終歸不如魂魄在本體的時候那麼靈活,所以我平常也不怎麼藏。”

反正她對自己有自信,藏魂這種手段,沒必要用。

陳加吉這才瞭然,長長的哦了一聲。

這時候,閭師兄還不忘她的科普,繼續說道:“需要藏魂的第二種情況是,知道自己要去一些陰氣重的地方,擔心那些陰氣會傷了自己的魂魄,所以會選擇先把魂藏起來。”

“最後一種是,需要見一些衝撞自己八字,命格跟自己不合的人,也會藏魂。”

“你可別小看八字衝撞或者命格不合這種事,如果對方的實力比你高很多,或者氣運比你強,他的八字和命格就會衝撞你的魂魄。”

“雖然一般不會致死,但生病或者倒黴,那是免不了的。”

“所以,一般見客之前,很多道士都會先檢視對方的八字,用來跟自己的算一算,看是否會衝撞,如果是的話,要麼就不見,就算要見,也會事先做好準備。”

閭師兄說著,陳加吉也是認真聽著。

他雖然也修道,不過很多說法都是他第一次聽說。

今天在閭師兄這,他也算是漲知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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