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世上壓根兒就沒有皇甫朔的兒子,皇子是薛定諤的皇子,可大臣們顯然並不知道這一點。

花燦一干人等也不能在此刻公佈出這個事實,燕王的叛亂才平復,此時若是宣佈皇帝並無子嗣,朝堂怕是會立馬擁立新軍。

花燦看著被大臣們逼迫的太后挺身而出,“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先前燕王謀反,太后已將皇嗣交給其生母出宮避禍,而今不在宮中。”

丞相目光一利,“燕王謀反全因國無儲君,太后敢於朝政,才使得燕王那等逆賊有了可趁之機。事發時,公主並不在宮中,怎麼能對太后所為知道的如此清楚?”

花燦還沒開口,太后冷笑一聲,目光凌厲地看向丞相,“丞相這話是在疑心哀家嗎?”

丞相拱手道:“微臣不敢,蘇妃娘娘膝下是陛下唯一的子嗣,陛下不在朝中,太后卻遲遲不肯立其為太子,此乃動搖國本。”

“自皇嗣出生以來,我等更是從未見過皇嗣,一應朝政全聽太后吩咐,這實在讓我等不得不疑心,皇嗣當真是被蘇妃帶出宮了嗎?”

太后擺弄著手上的指甲,冷笑道:“諸位都是朝廷棟樑,自然是不懂婦人之事。”

“新生兒脆弱,更何況蘇妃早產,使得那孩子較之平常人更加孱弱。哀家是捧在手裡怕碎了,含在嘴裡怕化了,金尊玉貴的養著,生怕他見了一點兒風,早早的將命丟了,卻沒想到事情到了你們嘴裡變成了這副模樣。”

太后冷笑一聲,面上滿是嘲弄,“哀家的一片拳拳愛子之心,到了丞相眼裡竟都成了弄權的證據,丞相這是在指責哀家不慈嗎?”

丞相垂著眼,將手上的笏板舉過頭頂,“臣不敢,但皇嗣事關國本,臣不敢輕忽。如今皇嗣下落不明,還請太后退居慈寧宮。”

“你……”太后一拍桌子怒視著丞相。

丞相身後的一干大臣對視一眼,也都跟著跪下去,“臣等請太后退居慈寧宮。”

“好,好的很呀!燕王剛去,你們這等亂臣賊子就跟著來逼宮,我大鄴是要毀在你們手裡!”太后無能狂怒。

這時,花燦將手搭在她的肩上,轉頭對著丞相道:“丞相的話有理,太后此時確實不該再插手朝政了……”

“燦燦……”太后漸漸的看向花燦,眼裡滿是不解。

花燦衝她搖搖頭,太后強壓著怒氣冷靜下來。

丞相卻挺直脊背,衝著北方拱手,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後宮不得干政,何況公主並非出身皇甫氏,公主年過20至今雲英未嫁,對太后而言已是不孝,難道此時還要妄圖插手朝政嗎?”

丞相的話就差將你不配寫在臉上了。

花燦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已不生氣不生氣,都是自已的孩子,都是前世修來的報應。

花燦面帶微笑,“怎麼會?我只是想告訴丞相一個訊息,我之所以能夠及時帶著越州軍隊和幽州軍隊回京,是因為蘇妃帶著皇嗣去幽州求援。”

“京都困境已解,我依然去信幽州,命人護送蘇妃回京。不日,蘇妃便可帶著皇嗣回京了。”

丞相手持笏板對著北方躬身一禮,“如此,我等也就放心了。”

花燦笑笑,“正如丞相方才所言,國不可一日無君。丞相可以等得,天下萬民卻等不得。”

“丞相言語間對太后多有不敬,太后心裡便是不悅少不得也要顧及人言可畏退居後宮,這朝便先由公主替皇嗣上著吧。”

丞相眉頭一簇,“這怎麼行?”

花燦:“皇嗣身子孱弱,但與公主一母同胞感情深厚,這三年來不一直都是這樣過的嗎?丞相如何現在又跳出來反對?”

“是燕王謀反,讓丞相也有了不臣之心,想學霍光、曹操之舉,行廢立皇帝之事?”

丞相重重跪了下去,一個頭磕在地上,頓時間鮮血四溢,“公主此言實在誅心,老臣絕無此意……”

花燦笑道:“丞相慌什麼?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

丞相梗著脖子,“老臣對大鄴忠心耿耿,公主隨口汙衊,會寒了大鄴忠臣良將的心,難道想只憑一句玩笑敷衍過去?”

“我等對陛下衷心耿耿,絕無私心,不求陛下能禮賢下士,但像公主這般隨口汙衊老臣實在無法接受……”

花燦無所謂地捲了卷頭髮,“正如丞相所說,丞相忠心的是陛下,我又不是陛下,丞相難道要因為本宮一句話就不對陛下忠心了?”

丞相噎了噎,“老臣不是那個意思。”

花燦擺擺手,“丞相對陛下的忠心我等都是看在眼裡的,丞相心中若是實在過意不去,我給丞相道歉就是。”

說罷,花燦端端正正的對著丞相施了一禮,原本被丞相三言兩語鼓動的心裡有些浮躁的大臣,見到這一幕心裡也就熨帖了。

只是丞相心裡十分不得勁而,像他們文臣向來最重名聲,今日公主辱沒他若是他能壓著她道歉,心裡自然熨帖。

可是公主主動道了歉,結果雖是一樣的,可他心裡就是憋著氣,有一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可是當著所有人的面,他也只能回禮接受道歉,否則少不了落個氣量狹小的名聲,這對一國丞相可不是什麼好事。

可惜他想順勢揭過,花燦卻不想這樣輕易放過他。

他這樣逼問太后,總要為太后出一口氣才好。

花燦道:“我料想丞相也不會真的與我計較,就像丞相對太后的諸般指責,不也一樣全憑自身臆斷嗎?”

丞相眼一眯,“國事不得輕忽,臣是為了大鄴……”

花燦嘲弄道:“國尚無儲君,丞相只憑已身臆斷便敢帶領朝臣威逼一國太后,當真是盡了為臣的本分。”

丞相甩袖,“公主說這些誅心之言,不就是想讓公主坐上朝堂嗎?我行得正坐得端,公主怕老臣專權,大可將小公主放到朝堂上,老臣自然不會阻止,可不知一個垂髫小兒,能不能幫太后和公主實現心中宏圖?”

“那便多謝丞相了。”

丞相帶領著群臣退去,勉強達成了一個大家都滿意的結局。

太后退居慈寧宮,朝政回到眾位大臣手裡,青黛成了皇室代言人活躍在朝堂上。

但無論是太后還是丞相誰都沒有把她放進眼裡,丞相認為青黛年紀小好糊弄,太后覺得可以透過青黛掌控朝堂,除了不能直接出現在朝堂上和平日裡也沒有區別。

與此同時,青黛也有自已的打算。

梅香殿,搖曳的燭火下青黛認真地聽著老師的話。

“……這是朝中大小官員的名單,他們的姻親舊故你都記下了嗎?”

青黛誠實地搖頭。

諸葛雲笑著摸摸她的頭,“不要緊,往後記下來就好,朝堂博弈無外乎就是借力打力,扶持有能力但尚未發展起來的人去對抗擺在面前的阻礙,從而達到你的目的……”

青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老師是怎麼懂這些的?”

花燦捧著臉露出同款好奇大眼睛,“是啊是啊,諸葛先生是怎麼懂這些的?”

諸葛雲看向窗外的星河,笑道:“我生母出身世家,與他們交往少不得要背寫家世譜系,搞清楚其中的人情往來。”

“我父親無心仕途,一心只想著閒雲野鶴,我家室不顯少不得要被人看清,縱使母親也不能時時護著我,她便教我要如何自救。”

“世間的道理大抵是相同的,這世上的大丈夫常說男子如何如何,女子如何如何?可於我看來,無非是東風壓倒西風,沒什麼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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