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過他顫顫巍巍的模樣,康王忽然大笑出聲:“說的好!本王的長安!”

見他高興杜廣升終於鬆了一口氣,在一旁陪笑。

“本王此次就是來看一看你們,順帶把那批賑災銀帶回去。”

康王起身上前拍了拍杜廣升的肩膀:“這一年你做的不錯,本王重重有賞。”

“多謝王爺,能為王爺效勞是屬下的榮幸。”院子裡的血腥味久久沒有散去,杜廣升連忙表達自已的忠心。

城南,今日放晴,屋簷上的雪慢慢融化,雪水順著青瓦滴落在地面上。

馬車停在了施粥鋪子門口,南善宜戴著白色戴笠從上面下來,素白的手搭在玉佛姑姑的手腕上。

她今日穿的素雅簡樸,雙手交疊放在小腹處,慢慢走在破敗的屋舍之間,隔著白色的戴笠看著衣衫襤褸的百姓。

想起了謝洛書,視線落在幼童懵懂稚嫩的臉頰上,她想,願他所求之事一切順利,也可減輕百姓疾苦。

在人群中轉了一圈,她回到後面的院子裡,將頭上的戴笠取下遞給一旁的玉佛姑姑。

燕管事正在和下人吩咐事情,他的身邊站著許久未見的海渡。

見她過來,燕管事便讓那人先下去,然後上前行禮:“小姐。”

南善宜點頭回應:“辛苦了,燕叔。”

燕管事搖頭:“不辛苦。”

南善宜道:“我就過來看看,你忙,不用管我。”

“好,那我去前面看看。”燕管事回答

等他走後,一旁的海渡才上前道:“南小姐。”

“海渡先生。”南善宜淺笑溫和

兩人相隔兩步站在廊下,看著放晴的天空。

海渡笑道:“雪後初晴。”

南善宜抬頭,微眯著眼睛看向天空中明媚的太陽,意有所指:“但願吧。”

希望這一次,百姓們也能迎來雪後天晴。

海渡側目看向身旁的女子,這一瞧忽然覺得她的側臉有些熟悉,卻忘了是不是在哪見過。

察覺到他的視線,南善宜側頭看過來,不失禮數,淺淺一笑。

海渡回神,笑起來之後這張臉便沒有熟悉感了。

看向院中樹下的桌椅,他抬手示意道:“南小姐坐下喝口茶?”

南善宜視線落在他笑著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審視,他今日有些不同。

片刻,她微微點頭:“好。”

兩人走到院中坐下,玉佛姑姑很快沏了茶端上來,低聲道:“環境簡陋,只有些粗茶。”

“無礙。”海渡笑道,說完看向南善宜:“我倒是無所謂,只是怕委屈了南小姐。”

南善宜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婉約如水:“我不精茶道,喝什麼都是一樣的。”

海渡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他不開口,南善宜也不會先說話。

過了一會,許是她太沉得住氣了,海渡終究是先開了口:“南小姐覺得我家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

南善宜淡然一笑,說話滴水不漏,輕聲緩語:“聖人表兄,太后親侄,又得攝政王看重。”

“世子鼎鼎大名,年紀輕輕就曾官拜大理寺,陳民意,洗冤案,除奸佞,百姓皆稱讚不已,自然是頂好的人。”

她的回答讓海渡眸光微滯,說的真好,可惜她說的是寧國公世子,不是他家公子。

早就知道她無論是說話還是處事都讓人很舒服,此刻海渡也不得不再次感嘆,和她面對而坐都是享受。

若拋開身份地位,哪怕在長安那樣的地界,她也是頂好的女子,只是可惜,自古講究門當戶對,更何況是天家。

所以,她又憑什麼拒絕那人的喜歡。

面上掛著恰到好處的笑意,不輕浮不冒犯:“是啊,我家公子自出生起便身居高位,千金之子,本該坐不垂堂。”

“此番金陵一事,卻讓他身置險境,我們這些做屬下的日日擔憂。”

南善宜淺笑安然:“我不過一個閨閣女子,朝堂之事,不敢妄議。”

海渡被她一噎,僵硬的笑了笑,很快恢復如常,故作輕鬆道:“也是,那便不說這些。”

“我們聊些別的。”

想到那日他那落寞的模樣,貴為天子,不該為一人所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也不該有他得不到的東西,為人臣子該為他排憂解難。

南善宜笑了笑,不急不躁,全然一副安靜聽著的姿態。

海渡道:“他這人,如今二十有四,尚未娶妻。”

“家中長輩更是急的焦頭爛額,奈何他是全然沒這心思。”

“長安的女娘眼巴巴的盼著,擠破了腦袋想往他跟前湊,希望能得之垂憐。”

“畢竟若能得他憐惜,哪怕做妾,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光耀門楣的。”

之前南善宜還沒聽懂他要表達什麼,現在卻聽懂了,他話裡話外的意思已經不能再清楚了。

他是在告訴她,能被謝洛書看上是她的福氣,在怪她不識好歹。

連一旁的玉佛姑姑面色都沉了下來,她上前一步,正欲說些什麼,卻在看見自家小姐微微抬起來的手時止住了腳步。

若是銀燕在這,只怕早已經衝上去撕爛了他的嘴。

南善宜看著對面的海渡,嘴角依舊含笑,只是向來溫婉的眸中浮現淡淡寒光。

“先生這話,是他讓你說的,還是先生自作主張?”平靜的看著他,語氣不卑不亢

海渡一愣,沉默不語。

南善宜明白了,嘴角上揚,輕笑出聲。

她緩聲道:“你剛剛問我,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未知全貌,不予評論。”

“可你既然問了,那善宜便說上兩句。”

含著淺笑的視線和海渡對上:“至少他未在我面前表現出高高在上,也沒覺得他的心意是對我的恩賜。”

“他確實身來便居高位,習慣了被人追捧,居高臨下,可哪怕很笨拙,他也在尊重我。”

從鐘山初遇,劍架在脖子上,他沉聲讓她穿好衣衫,染血的手幫她繫好她怎麼也系不上的腰帶,墜崖時怒呵著讓她放手,讓她跑。

再到如今,哪怕不甘心也只是故作兇狠的警告她,我不逼你,你離其他男人遠些。

他比他自已以為的要好。

她平靜的眼神讓海渡有些難堪,他曾舌戰群儒,如今卻因為一個閨閣女子的眼神無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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