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渡無所謂的點頭,用力夾緊馬腹:“駕!”

一陣風掠過,馬蹄聲過耳,身旁便沒了他的身影。

隨春生騎著馬牽著一旁南善宜的手,兩匹馬緩緩並行。

聞聲她扭頭看去,驚訝道:“他馬術不錯。”

南善宜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專心騎馬。

以前表哥學騎馬的時候她就只能在外面看著,她身體不好,外公他們不讓她學,說她將來又不用上戰場。

實在被她鬧煩了,就讓表哥騎馬帶她跑兩圈,敷衍的很。

現在她悄悄的學會,回去就可以給外公他們一個驚喜,她心裡這樣想著,嘴角上揚。

海渡很快騎著馬從他們身邊快速跑過,謝洛書緊隨其後。

路過的時候,他的視線和慕笙短暫交匯,其中深意只有兩人知曉。

第二圈的時候,謝洛書的馬緊緊跟著海渡,海渡還納了悶他幹嘛一直跟著自己,畢竟他可不是什麼是願意屈居人下的人。

跑馬再次靠近外圈的南善宜她們的時候,海渡還想著要不要和她們打聲招呼。

不料座下的馬忽然嘶鳴揚蹄,不受他控制的朝幾人衝去。

視線落在前面馬背上的南善宜身上,海渡焦急出聲:“南小姐!”

幾人聞聲回頭,

瞳孔震縮:“善宜小心!”

“善宜!”

一旁的慕笙和隨春生驚恐出聲。

南善宜看著朝她衝過來的馬匹,眸光停滯,忘記了動作。

座下的閒馳被驚的揚蹄狂躁,向前奔跑,背上本就不精馬術的南善宜被它狠狠的甩了出去。

隨春生和破坤的驚呼聲傳入她耳朵,失控的落空感讓她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摔出去的碎骨疼痛。

激烈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摔落在地的前一刻,空置於空中的手腕被一股強勁的力道拽住。

這股力道對她來說是熟悉的,

睜開眼睛,入目看見的是高頭大馬上彎腰俯身的人,他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拉著她。

頭髮金冠盡束,一絲不苟,玄色繡金長袍陽光下波光粼粼。

那雙眼睛,深邃如海,迄今為止,南善宜從未看懂過他裡面的情緒。

絹紗金絲繡花長裙在空滑出一抹弧度,像是在冬日裡展翅飛翔的蝴蝶,脆弱卻美麗。

穩穩當當的落在他身前的時候南善宜都還沒有回神,她已經做好了承受碎骨折肢之痛的準備,卻忽然被人拉了回來。

腦後的白色絹絲繫帶被風揚起掃過謝洛書的眉眼,他一瞬不瞬的看著側坐在他懷裡的人,眸黑如墨,像是旋渦讓人越沉越深。

“你……

“善宜!”

南善宜沉在那雙眼眸裡,下意識開口,卻被叫她名字的聲音給打斷了。

謝洛書視線掃過朝著他們跑來的幾人,在看到慕笙時目光格外凌厲,剛剛那聲“善宜”便是從他嘴裡叫出來的。

南善宜看向一臉焦急跑來的隨春生,正要說話,腰間卻忽然一緊。

身子一僵,她錯愕抬頭看向身後的人。

謝洛書垂眸看著她水光瀲灩的眼睛,裡面全是自己的倒影,他緩緩道:“不是想學騎馬嗎?”

南善宜面上不解,還不待問就聽見他說:“我教你。”

下一秒,握在她腰間的那隻手一緊一提,原本側坐在他身前的自己背對著他坐在了他的懷裡,後背緊緊貼著他堅硬如鐵的胸膛。

剛好跑到馬旁邊的隨春生看見之後腳下一頓,一臉不明所以。

謝洛書看都沒看她一眼,夾緊馬腹,快速驅馬離開,獨留下隨春生站在原地目瞪口呆。

海渡和慕笙很快也趕了過來,只看見出了馬場,向鐘山跑去的兩人一馬。

慕笙面上著急:“這是怎麼回事?”

隨春生僵了的臉頰動了動,茫然道:“世子說要教善宜騎馬。”

這是什麼玄幻的事情?她自己都弄不清楚了。

海渡則看著他們消失不見的地方,面色難看,他想他當真是瘋了!

破坤最先反應過來,轉身就要上馬追過去。

隨春生緊隨其後,只是才走到馬的邊上,手剛剛搭上馬鞍,面上一涼。

她動作一頓,緩緩抬頭看向天空,然後驚訝道:“下雪了。”

幾人都停下了動作,看著天空中忽然飄落的鵝毛大雪,慕笙輕聲道:“這是今年金陵的第一場雪。”

破坤視線從雪花上移開,扯緊韁繩:“駕!”

其餘幾人也翻身上馬,跟了過去。

樹林裡,駿馬疾馳,耳邊風聲嘯肅,南善宜閉著眼睛,面露恐懼,不受控制的往後緊緊的縮在謝洛書的懷裡,尋求庇護。

太快了,馬背顛簸,剛剛才死裡逃生,受了驚嚇,她現在根本不敢睜開眼睛,兩隻手用力的抓著如烙鐵一樣在她腰上的那隻手。

謝洛書一手掌著她的腰,感受著懷裡緊貼著他的那具柔軟身軀,他不止一次這樣抱過她,卻都不是她自願的。

他想此刻若是放開她,她怕是早就躲的遠遠的了。

這麼想著,腰上的手更用力了。

不知過了多久,早已經遠離了馬場,身下的馬終於慢了下來。

謝洛書垂眸看著她緊閉的眼睛,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安安靜靜的看看她。

自帶柔情的眉眼,眼周的面板帶著與生俱來的微紅,顯得她越發脆弱,單薄。

小巧精緻的鼻子,還有……

視線下移,還有平時紅潤飽滿的嘴唇,此刻因為害怕緊緊抿著失了血色。

雪花飄落,剛好落在了她濃密纖長的睫毛上。

謝洛書抬眼掃過遠處青山,收回視線,她身上的貂毛領子時不時的掃著他的下巴。

溫熱的嘴唇輕靠在她凍的通紅的耳朵上,若即若離。

“睜開眼睛。”

“下雪了,南善宜。”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廓上,睫毛微微顫動,上面的雪花融化成水,打溼了睫毛。

眼瞼緩緩抬起,露出如瀉春水的眼眸。

不知何時,兩人已經行至江邊,江水潺潺,青山蒼蒼,白雪漸染山頭。

南善宜看著眼前之景,忽然忘記了方才積聚於心中的恐懼,雜亂的心緒漸歸平靜。

緊緊抓著謝洛書的手緩緩鬆開,伸向空中,接住了大片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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