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崇旭繼續道:“那日夜裡,我有事回稟,便到杜廣升府上拜訪。”

“他們在屋內談話,我無意路過。”

抬頭看向謝洛書,一字一句道:“聽見杜廣升叫他王爺。”

“我透過門縫,隱約看見那人腰間掛著一塊血紅色的玉佩,形狀……”

思索了一會,他繼續道:”像燃燒的火苗。”

牢房裡一片死寂,海渡眼神示意格將把張崇旭帶出去。

格將走到張崇旭身前抬手:“張大人請,貴公子在隔壁。”

張崇旭聞言,也不顧這忽然肅殺的氣氛,著急忙慌的去看他兒子了。

牢房內只剩下幾人。

所有的猜測,在這一刻得到了證實。

這裡沒有外人,謝洛書腦袋向後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企圖平靜裡面的波濤洶湧。

包裹著紗布的手背,因為用力繃緊,鮮血滲出,染紅了紗布。

十三年,他找了他十三年,康王叔,久違了。

這十三年,你睡的安穩嗎?

海渡看向閉目沉默的人,他問道:”接下來如何?”

“盯緊杜廣升,之前讓你查的那商人要儘快。”

“是。”海渡領命

從地牢回到東院,夜色裡,廊下掛著的燈籠微微晃動。

一進屋,格將就道:“我讓人備晚膳。”

其實早已經過了用晚膳的時間,只是在地牢待的時間太久了,謝洛書還未用膳。

“不用了。”謝洛書制止了他讓人傳膳的意圖

道:”出去吧,不用候著了。”

知曉他心緒不穩,格將也不再打擾,退出去,把門關上。

謝洛書坐在桌前,屋內寂靜無聲。

他放不下十三年前的事,卻也不愛回憶,因為會讓他不得安寧。

遺憾,悲痛,仇恨還有……愧疚,都會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他找了十三年,此刻終於牢牢地抓在手裡了。

喜悅之後,是被忽然喚醒的記憶,那些他刻意迴避的記憶。

他不喜歡被情緒左右的自己,他喜歡將一切掌控在指間。

可一旦和十三年前扯上關係,便總是身不由己。

他低著眸,腦海裡飛快的閃過一幀又一幀的畫面,他迫切的需要尋找一點其他的事情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尋找一個能將他從這糟糕情緒裡拖出來的理由。

夜風從窗外吹了進來,拂過他的面頰,他緩緩扭頭看向窗外。

南府,榮安堂,

勾欄檻窗大開,寒涼的夜風從窗戶吹進來。

屋內燒著好幾盆炭火,暖洋洋的。

羅漢床上,南善宜側靠著枕頭,一手撐著太陽穴,一手拿著書。

書冊的封皮上寫著《博物志》,這是她昨日在藏書閣裡新找到的書,書中所記神靈怪異,瞧著有趣便拿來讀了。

羅漢床前面的凳子上,銀燕端著點心往嘴裡塞,玉佛姑姑拿著針線簍子忙活。

南善宜身側的毯子上,玉獅正趴著打盹,雪白的糰子頂著一身雜亂的毛這摸一摸,那撓一撓。

它先是在玩南善宜的裙襬,玩膩之後,四下看了看,最後眼神鎖定在打盹的玉獅身上。

然後悄咪咪的靠近,爬上矮桌,找好角度,從上往下跳,一屁股坐在了玉獅身上。

玉獅腦袋都被它壓扁了,一動不動,

要是前幾日,它早就用爪子招呼回去了,現在已經習慣了,徹底被糰子磨平了稜角。

甩了甩腦袋,把坐在它身上的東西甩下去,然後接著打盹。

南善宜看的好笑,伸手摸了摸它們的腦袋。

糰子親暱的蹭了蹭她的手。

視線重新放在書上,南善宜眉眼帶笑。

銀燕看了好奇道:“小姐你看到什麼了,這麼高興?”

南善宜撐著腦袋道:“這書中說南方有落頭民,他們的頭能飛,以耳做翅,夜間飛行,天亮的時候又飛回來落回脖子上。”

“有不有趣?”

銀燕嘴裡嚼東西的動作一頓,打了個冷戰:“怪瘮人的。”

見她這麼膽小,南善宜忽然起了捉弄她的心思,面色嚴肅害怕的看著她的身後:“你身後有人。”

銀燕頓時嚇的端著盤子不動了,人就是這樣,越不敢回頭越害怕。

瞧她嚇懵了,南善宜笑道:“逗你的。”

“小姐!”銀燕一臉懊惱的看著她

玉佛姑姑和南善宜都笑了起來,兩隻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跟著叫喚了兩聲。

忽然,身後響起拔劍的聲音。

面上的笑意戛然而止,南善宜回頭從窗戶看了出去。

只見院中,破坤面色暗沉的拔劍指著三人。

而那三人南善宜熟悉的很。

凌山和破坤互相用劍指著對方,互不相讓,格將則在一旁當和事佬:“哎,都是誤會,誤會。”

南善宜手裡還握著書,茫然轉身,手搭在窗沿上,視線和謝洛書相觸。

琉璃一樣奪目的眸子裡滑過驚訝,對他們忽然出現的驚訝,隨後,謝洛書便看見她纖細的眉微微蹙起。

只見她快速端坐在羅漢床上,隔著窗戶問道:“世子深夜到訪所為何事?”

她頭上沒有任何首飾,素面朝天,頭髮微散,慌亂間竭力保持著得體的儀態。

一旁的格將立馬回道:“南小姐,都是誤會,我家公子就是來看貓的。”

“這不是白天不方便嗎。”

聞言,南善宜回頭看了一眼榻上的糰子,心裡不悅,卻沒再說什麼,只是道:“還請世子稍候。”

然後謝洛書便看見大開的窗戶被關上了。

屋玉佛姑姑快速伺候南善宜整理衣衫,又重新梳了梳有些凌亂的頭髮。

銀燕在一旁沒個好臉色,罵罵咧咧:“登徒子行徑!”

“堂堂世子,聖賢書都讀進狗肚子裡去了!”

沒多時,玉佛姑姑就從屋內出來,行禮道:“世子請。”

破坤面色不善的看了謝洛書一眼,不情不願的把劍放下。

見他收了劍,凌山才放下自己的劍,兩人棋逢對手,都看對方不太順眼。

謝洛書進屋的時候,南善宜已經穿上了鞋襪站在榻邊。

只淺淺對視一眼,謝洛書就移開了視線,

見他迴避,南善宜心裡懊惱,看來他知曉夜闖閨閣,自己所為是多麼的失禮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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