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方才其他女子跳的不同。

恰巧隔壁雅間的人也在臨窗而看,顯然他們知道這支舞在表達什麼。

一人感慨道:“定是特別重要的人吧。”

海渡聞言,探出了腦袋詢問何意。

那人解釋道:“這位姑娘跳的舞名曰《引靈》。”

“是在召喚逝者亡靈,求故人入夢相見。”

一支舞好像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握著白色花束的手無力的低垂在身側,踉蹌後退。

南善宜眼眶溼潤通紅,她看著燃燒著的火光,悲痛低語:“娘,這一次,你能不能來看看我。”

“我都要記不清你的樣子了。”

可是沒有人回應她,只有初冬的寒風輕撫她溼潤的面頰,整整十三年,未曾入夢來。

片刻,她淒涼一笑,將鮮花扔進火堆裡。

神志恍惚,還未站穩,就被旁邊忽然跑出來的孩童用力一撞,

被撞的腳下不穩,眼見就要掉進秦淮河裡,

離她最近的破坤下意識伸手想拉住她,卻還是晚了一息,指腹擦著她的指尖而過,瞳孔震縮:“小姐!”

幾人驚恐之際,一個人影從破坤身側閃過,黑金的廣袖掃過他的臉,擋住了他的視線。

等他再看過去的時候,只看見那人已經站在了河邊青石上,一手緊緊的拽著小姐的手腕,那隻他剛剛沒有抓住的手。

把半邊身子已經倒下去的小姐拽了回來。

因為用力拉她的動作,南善宜狠狠的撞在了謝洛書的身上。

謝洛書被撞的後退,另一隻手下意識的落在了她的背上。

站穩之後,兩人緊緊相貼。

謝洛書面無表情的低眸看向靠在他胸前的腦袋,可就在這一刻,懷裡的人抬頭了。

慣來柔和的眼眸溼潤通紅,方才臉頰上滑落的淚還未乾,悲而含情,我見猶憐,觸及她的目光時,謝洛書眸光一滯。

沒有人能招架住這樣一雙天生含情的眸子,他差點以為那滴淚是為自己而落的。

就好比與世隔絕的空谷幽蘭,只有他一人看見;不染塵俗的神女,待他與蒼生不同。

此刻這雙眸子裡只有他一個人的倒影。

他心中所想,除了他自己無人知曉。

看清救自己的人是誰,南善宜則很快從他懷裡退了出來。

地上原本緊緊挨著的鞋子被拉開了距離,不遠也不近,是和尋常人無異的關係。

她又變成了那副得體的模樣,屈膝行禮:“見過世子。”

“多謝世子出手相救。”

謝洛書看著眼前進退有度的人,此刻那雙眸子裡不再只有他一人。

看著她低垂的腦袋,眸中晦暗不明,卻在她起身抬頭的時候側過了身,語氣毫無波瀾:“無礙。”

不遠處目睹了一切的海渡,此刻仍舊保持著目瞪口呆的表情,手裡的摺扇都不晃了。

方才,他提議說要出來走走,向來對這些不感興趣的爺卻出乎意料的答應了。

結果剛剛出了酒樓門口,身旁一陣風略過,目光追過去時,只看見他一把拽住了將要落水的少東家,把人扯進了懷裡。

玄色繡著金紋的長袍和黑色的裙衫交疊在一起,分不清是誰的。

一個身形高大威武,一個柔弱單薄,擁抱時是絕對的控制和佔有。

明明是如此的不合適,卻意外和諧。

更讓海渡意外的是什麼,他看見了少東家很快主動的先拉開了彼此的距離,也看見了她抬頭時那位側過了身子和移開的視線。

迴避,意味著不坦蕩。

玉佛姑姑急切的走到南善宜身邊,擔憂的上下看了一遍:“可傷著哪?”

南善宜搖搖頭,安撫她的擔憂:“沒事。”

玉佛姑姑後怕道:“怎麼會沒事。”

“江水寒涼,若掉進去,怕是又要大病一場。”

南善宜眼神示意她有旁人在。

玉佛姑姑這才斂了神色,轉向謝洛書,恭敬行禮道:“多謝世子相救。”

謝洛書略微頷首,以做回應。

吃驚的海渡終於回過神來,忙上前緩和氣氛:“南小姐也來祭祖?”

南善宜微微點頭,

海渡這麼一問,幾人都下意識的看向還在燃燒的火堆。

南善宜離的最近,這一看就看見兩個火堆裡寫著名字的布帛都被風吹到了一邊,沒有燒盡,頓時面上一驚,腳步下意識的往旁邊移動,想擋住對面人的視線。

一邊眼神示意銀燕。

銀燕很快反應過來,快速拿起一旁的枝椏,把小的火堆裡的那塊布帛推了進去。

她動作不小,幾人都看了過去。

卻只看見燃燒的布帛上還有一個“衣”字。

時間有限,另一個大的火堆裡的布帛卻沒來得及處理。

不過還好,上面不是人名,只見布帛上寫著:“榮,乾至二十九年,八月初十。”

海渡好奇問道:“這是何意?”

南善宜接過銀燕手裡的枝椏,在眾人的注視下,把布帛推進了火堆裡,平靜道:“他們離世的日子。”

海渡瞬間閉了嘴,面上劃過歉意:“抱歉,冒犯了。”

“無事,不知者不罪。”南善宜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她的笑意勉強,八月初十,謝洛書眸光微閃,所以她祭奠的人死在了中秋前五天。

海渡閉了嘴,幾人又沉默了下來。

正在南善宜考慮要不要告辭離開的時候,隨春生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善宜!”

幾人同時回頭看向聲音的來處,只見一身白衣的隨春生正招著手,避讓著人群朝這邊奔跑過來。

走近了,看見同她站在一起的謝洛書等人,下意識的蹙了蹙眉,

卻還是問候道:“世子。”

海渡笑著打招呼:“隨小姐。”

隨春生假意的笑了笑,然後湊到南善宜耳邊道:“怎麼回事?他怎麼在這?”

南善宜不欲多說,只是道:“你怎麼過來了?”

被她的話成功轉移了注意力,隨春生興致勃勃道:“放心,都弄好了。”

“我爹孃回去了我才來找你的。”

說完她親暱的挽著南善宜的胳膊:“來找你一起吃飯。”

她指著身後的酒樓道:“我聽說醉春樓新請了廚子,手藝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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