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光芒,應該是影子吧,我當初怎麼會看錯,覺得那傢伙身上在發光?”

市丸銀抬起頭,看向遙掛高天的太陽眯起了雙眼。

“哪有那種漆黑幽暗的太陽嘛……”

他握緊了拳頭。

真月說得對。

自已去了也沒用。

以自已的實力,還沒有資格幫他。

但自已留下來,還能有些用處。

身邊的松本亂菊與黃裡切黑的真月不同,

這位金髮大小姐雖然也不笨,但心思都花到真月身上去了,以至於處理其他事情的時候,腦子經常會不夠用。

片刻後,蒼崎真月孤身一人來到森林的北方。

這裡是一片連綿起伏的群山,鬱鬱蔥蔥的密林,鳥語花香,環境宜人,是個長眠的好地方。

確定沒人發現自已的行蹤,蒼崎真月將伸出兩根手指按在地上,靈壓如同一道無形的波紋擴散開來。

“找到你了。”

真月的眼中出現一個光點,對應著密林中的一處地點。

追蹤鬼道。

這是夜一教給他的追蹤鬼道。

把手指抬到半空中,能夠清晰地感知到,一股屬於他自已的、微弱的靈壓。

確定了方向,蒼崎真月站起身子。

雖然此時行動的確很冒險,但真月並非莽撞行事之人。

他能夠從流魂街的流氓們之中殺出重圍,成為一區霸主,靠的可不僅僅是武力。

沒有腦子的話,早被那些流魂陰死不知多少次了。

在進入現世的時候,他就向老師們確定過,這一次前來保護綱彌代朝鳳的人,只有那些院生。

那是一群連實戰都沒有經歷過的學生。

這也意味著,這群空有靈壓和技巧的院生面對自已……沒有反抗能力。

這就足夠了。

思緒在心中飄過,真月的腳往前踏出一步。

一股無形的靈壓,瞬間從他的腳下擴散開去。

他的靈壓瞬間聚集在腳下,形成一塊類似墊腳石的東西,讓他能站立於半空中。

這是在屍魂界中很難辦到的技巧,將靈壓聚集在腳下,用靈壓做落腳點,進行飛行和踏空。

現世的靈子密度小,使用這個技巧不算太難。

而屍魂界的靈子密度太大,要做到這種事幾乎不可能。

下一秒,真月開始踏空而行,很快就沒入到雲層間,消失在遠方的天空中。

…………

同一時間。

魂葬實習地北面的密林中。

一顆大石上坐著四名衣著華貴的身影,翠綠的樹葉在陽光下化作陰影籠罩在四人身上。

“這是什麼鬼天氣,這太陽還真是令人討厭。”

巨石上,綱彌代朝鳳用手遮擋在頭頂上,眯起眼睛厭惡地瞟了一眼天上耀眼的太陽。

明亮的天空透射出絢麗的光芒,陽光照在森林中,落在地面上、青草上,為翠綠的世界披上一層耀眼的光輝。

此等生機盎然的美景,落在綱彌代朝鳳眼中,卻只讓她感到刺眼。

“朝鳳大人!此次前來的護衛,只有十二名來自流魂街的院生。”

一名身穿院生制服、內裡襯著貴族服飾的院生畢恭畢敬地走了過來,彎腰躬身尊敬行禮。

“加上我們兩人和杉上大人,一共十五人,將在此次實習中保護您的安全。”

綱彌代朝鳳一擺手,有些不滿道:

“怎麼都是流魂街出身的院生?那些貴族呢?”

綱彌代家的家主繼承人都有著自已的隨身護衛,但由於魂葬實習情況特殊,家族護衛是不允許參加的。

除非護衛剛好是真央靈術院來參加魂葬實習的畢業生。

正常來說,即使沒有護衛,在這樣的考試中也不會遇到太大的危險。

畢竟在外圍保護院生的靈術院老師也不是擺設,基本上都有中高階席官的水準。

那名護衛誠惶誠恐道:

“報告朝鳳大人,我們向那些貴族傳信,不少人推辭想先完成魂葬實習。”

“依屬下看來,那些貴族們應該是畏於蒼崎真月的威勢,不敢來了。”

綱彌代朝鳳聞言只好不耐煩地點了點頭。

雖說貴族和流魂街出身的追隨者,都為了權勢而依附於綱彌代家,但二者卻有略微的不同。

與無權無勢的流魂街院生相比,貴族院生算得上是有錢有勢,自然不會甘願冒險丟掉性命。

綱彌代家也不指望他們會為自已效死,看重的只是他們身後的家族力量。

“對了,還有一件事……”

綱彌代朝鳳頓了頓,再次開口道:

“那個叫蒼崎真月的傢伙……”

護衛聞言一愣,想起之前俊美男人送出的禮物,彎腰道:

“朝鳳大人,我們需要終止行動嗎?”

“他畢竟是山本總隊長的弟子,如今又心向家族,有意接受家族的拉攏。”

“或許我們可以在實習結束後,向家族報告這一情況,這絕對是大功一件,到時候您繼承人的位置……”

綱彌代朝鳳忽然笑了起來,彷彿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擺擺手冷笑道:

“不,我的意思是暫時不殺他,回頭離開了這裡,讓家族增派人手再殺他。”

護衛一愣,一時間有些跟不上朝鳳的腦回路。

難道她真的瘋癲了?

雖說綱彌代家的權力極大,可以輕鬆決定一個人的生死。

但蒼崎真月可不是一般人,而是山本總隊長的弟子。

這種人主動示好,難道不應該欣然接受嗎?

就算想殺,也需要一個必須要殺他的理由,否則家老不可能同意。

綱彌代朝鳳看到護衛疑惑的表情,一腳踩在後者的腦袋上,強迫他跪在地上。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嗎?”

“不,什麼會,只是……屬下愚鈍!”

護衛匍匐在地,臉色蒼白,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綱彌代朝鳳滿意地點點頭,冷哼一聲:

“非要說原因的話……”

她眯起眼睛,語氣森然。

“他向家族示好,究竟是真心實意,還是曲意逢迎,我們不能確定。”

“而家老們答應我,只要我能殺他,就能成為家主繼承者之一。”

“既然如此,何必要去賭他是否會臣服綱彌代家,去賭他的加入能否讓家老們高興?”

“沒那個必要……不過在殺他之前,陪他玩玩倒也不是不行……”

說完,她從衣袖中伸出手,勾起一旁杉上哲也的下巴。

兩名護衛立刻領會她的意思,起身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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