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遇到流氓
陸沁薇收拾完畢準備出門，轉頭一看包裡的鑰匙被有錢叼走了。
自從把它撿回來後，有錢一直很乖巧，她伸手去它嘴裡拿鑰匙，有錢伸出貓爪輕輕把她的手撥開。
“喵～”它低低地叫了一聲。
“有錢乖，把鑰匙給我。”
她習慣性地去撓有錢的下巴，這是有錢最喜歡撓的地方之一，摸的舒服了，它的耳朵會耷拉下來，眼睛眯起來做出享受的表情。
今天太古怪，她才伸出手指去觸碰，有錢扭頭躲開了。
看著被它牢牢守護的鑰匙，陸沁薇無奈發問：“你該不會想和我一起出門吧？”
“喵！”有錢叫了一聲，又舔了舔爪子。
陸沁薇看它眼巴巴的模樣，從櫃子裡找出一個大號的帆布袋，把它裝進去。
有錢沒有反抗，坐在袋子裡探出頭，它不重，陸沁薇拎得並不費勁。
公交車不讓攜帶寵物，她提前和有錢溝通：“有錢，待會兒坐車的時候，你不能把腦袋露出來哦，不然會被司機師傅趕下車。”
有錢把頭縮了回去，像是聽懂她的意思，在表示回應。
陸沁薇看了眼窗外呼嘯的北風，多拿了一條圍巾，她把圍巾折了一下，一半墊在帆布袋底下，一半蓋著有錢的身體。
這是陸沁薇收養有錢後第一次帶它出門，她走在路上，有錢伸出一點腦袋環顧四周的環境。
從租住的地方出來，周邊都是自建房為主，再往外走還有一些田地，繞過那段路便來到一條“垃圾街”。
關於這個名字的由來，坊間傳播最廣的一種說法是：垃圾街的東西便宜，沒啥檔次、難登大雅之堂，最早還沒人管理時，每次夜市攤販們一走，留下滿地的垃圾，周邊園區的學生們便開玩笑不如就叫它“垃圾街”。
現在提倡環保，附近的環境是改善了一些，不過別的方面還是一樣，這裡仍然以老舊的店面、便宜的小東西為主。
穿過垃圾街，陸沁薇來到公交站，有錢識趣地把頭縮了回去。
許是天氣太冷，公交車上沒什麼人，她拎著有錢找了公交車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落座，沿路欣賞著車外的風景。
在陽光的溫暖照耀下，積雪正在慢慢融化。她看著樹上滴落的水珠，好像聽到有人走在靜謐的雪地上發出沙沙的聲音，這是美妙的冬日序曲。
公交行駛了幾個站，陸續有人上車，有個頭戴黑色鴨舌帽的男人走到陸沁薇邊上的空位坐下。
“美女，你一個人？”這人剛坐下就開始搭訕。
陸沁薇出於禮貌“嗯”了一聲。
有錢似乎很不爽，它的鼻子本來就比常人靈敏，男人身上飄散著難聞的氣息，像是煙味和許久沒洗澡混雜的味道，說話的時候還有濃烈的口臭，它把鼻子埋進包裹的圍巾裡。
男人從口袋裡掏出手機，在上面劃拉了幾下，問：“你能幫我瞅瞅這個寫的什麼？字太小我看不清。”
陸沁薇聽說對方需要幫助，把目光從窗外收回，她接過手機一看，瞬間紅了臉，連耳朵根都紅了。手機螢幕上一絲不掛的男女擁抱在一起做著什麼，她惱怒地把手機丟回男人身上。
“嘻嘻嘻……你想不想和叔叔玩這個遊戲？”男人言語猥瑣，露出猙獰的笑容。
這個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待，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被汙染到，前面還有空位，她準備起身換位置。
男人見狀，伸手攔住她的去路，她想求救，又害怕被人圍觀變成全車的焦點，快急哭了。
有錢感受到陸沁薇遇到危險，從袋子裡跳了跳，它用力地拍掉男人伸過來的臭手，順便在上面撓出幾道血痕。
“喵！”它犀利的眼神瞪著男人，發出一聲吼叫。
“糟了！”陸沁薇剛想誇它幹得好，全車的人聽到貓叫，都齊齊向後看。
男人趁機委屈地展示出手上的傷痕，惡人先告狀：“她帶貓上車，把我撓傷了，大家要替我做主呀。”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看到男人這般無恥，陸沁薇欲哭無淚，她努力搖頭想要自證清白，“是他先騷擾我，有錢只是幫我出氣……”
車上的人不清楚前因後果，但是已經開始議論紛紛。
“哎呦呦，這傷口有點深呀，都出血了，怕是得打狂犬疫苗。”
“坐公交怎麼可以帶寵物呢？”
“年輕人真是亂來，明知道寵物有可能襲擊陌生人，這下好了……”
有人舉起手機拍攝，有人坐著看戲，就是沒有人過來阻止男人拉扯陸沁薇。
“要麼賠錢，要麼把貓給我！”看到大部分人都向著自己，男人變得更加理直氣壯。
雖然穿著厚重的棉服，手上戴了手套，陸沁薇被他那雙魔爪抓住，還是好一陣犯惡心，她強忍著不適替自己辯駁。
她倔強地抿唇，深吸了一口氣，拒不承認無端的指責：“他剛才想要摸我，我是正當防衛！”
車廂裡議論的聲音愈發嘈雜了一些，前方遇到紅燈，司機停下車，說：“前面就是警察局，要不要幫忙報警？”
“好，謝謝師傅。”陸沁薇決定豁出去，錢是不可能賠的，貓更不可能給別人，她感覺到男人要貓根本是為了洩憤，那有錢絕對死路一條。
男人一聽說要去警局，他擺擺手尷尬笑道：“不……不用了吧。警察蜀黍們都很忙，這種小事就用不著麻煩他們了。”
剛好過了紅綠燈有個停靠站，男人“嗖”地一下用最快的速度下了車。
“小姑娘長得是挺漂亮啊，難怪被人盯上。”
“這也不好說，也許是她勾引人呢，你看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起來就很會勾引人……”
陸沁薇的臉上很難看，她感到很難過，為什麼有的人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貶低別人？
有錢在帆布袋裡憤怒地呲牙，兩邊的鬍鬚高高揚起，這是它生氣的徵兆。
下一秒，時間停止，汽車的輪子停止滾動，所有人的表情頓住，幾道短小的亮光在車內每個人的腦袋邊轉了一圈，最後回到有錢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