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綿裡藏針的刻薄
“所以，上週的成果是0？”
“zoey，話不能這麼說，遊戲的創作不是量的累積，而是揚棄的嘛。”
“jack，不愧是leader，上週的成果和你很匹配。 zero to zero”
印珺睨了他一眼，輕笑出聲。
“噗......嗯哈哈......咳咳......”
其他人沒忍住，憋笑憋得臉通紅，笑出聲還要裝作咳嗽。
jack一口氣沒喘上來，喝了一口冰咖啡，玻璃杯“砰”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來啟茵之後，他雖然正事沒幹多少，但權威可是樹立得很好，還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面笑出聲來。
“OK，晨會就開到這裡吧。策劃部按我說的去做，商先生麻煩來我辦公室一趟。”
印珺不管jack的情緒，率先站起身來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彷彿才大夢初相，意識到還有jack這個“得力副手”：
“至於jack，你記憶力不錯，把往期的工作月報展開，詳細地彙報給我，這週五下班之前完成。”
jack低垂著眼，彷彿沒聽到印珺的話。左手慢條斯理地研磨著右手上的手鍊，
印珺話音落下，頓了頓，補上一句：“畢竟，以後我們倆還要攜手共同為遊戲的誕生努力呢。”
也不管jack作何反應，朝商雲樞點點頭，就離開了會議室。
......
“沒想到印小姐工作能力一流。”
商雲樞進印珺的辦公室的時候，印珺正在收拾東西。
總監辦公室朝陽，太陽透過落地窗盡情地投射在室內，印珺開啟了一扇窗，空氣爭相湧入室內，帶來夏季撲面而來的熱情。
“需要幫忙嗎？”
印珺直起身，手肘摸了摸額頭的汗，搖搖頭表示不用。
她下巴朝沙發點了點：“坐。”
商雲樞順應坐下，還為自已倒了杯水喝。
“商雲樞，你剛剛一句話沒說，怎麼還口渴了呢。”
印珺發現商雲樞這個人賤得可以，朝自已就少不了陰陽怪氣，還“工作能力一流”；對別人，那gay都貼臉開大了，他還禮貌微笑事事回應。
“喝你口水也不行。”
商雲樞把水杯放在茶几上，他靠著沙發，一瞬不瞬地盯著動作的印珺。
印珺把檔案箱搬上書架，才慢悠悠地走過來，在沙發的另一端坐下。
“所以你知道jack心不在遊戲本身，為什麼還不厭其煩地來溝通，其實這個專案該主動的應該是啟茵。”
“我不想放棄。”
商雲樞沒看向印珺，目光逆著陽光飄向了窗外。
“jack雖然志不在此，但他有能力。整個工作室進度停滯，但我覺得只是因為缺少一條鯰魚來刺激他們。我本來想當這條鯰魚來著，只是沒當成。”
“我是那條鯰魚嗎？”
“你可以是。”
商雲樞轉頭，目光緊緊盯進印珺眼中：“我一直覺得你挺厲害的。”
印珺笑意剛上眉頭，就要禿嚕出些不著邊際的調笑話。
“但你總是用無關緊要的話遮掩著它。”
“你是在害怕什麼，還是為了保護自已。”
印珺睫毛微顫，沒想到他看上去是純粹的“天文追夢哥”，卻能夠一針見血地洞察出她的心理。
“這是個病句，我在害怕，所以要保護自已。”
看似吊兒郎當的幽默和綿裡藏針的刻薄是印珺獨自生活的利器。
這兩樣東西讓她在職場上如魚得水，但也是她深陷自卑和低價值感的刻痕。
印珺突然不想讓商雲樞看到自已的表情，她站起來往玻璃窗走去，背對著商雲樞，目光散漫地望向窗外。
只要睫毛顫動的幅度再多一分，淚水就會滾珠般落下。
“其實我本來是想幹一個月辭職的。因為我現在不缺錢。”
“工作只是為了賺錢嗎？”
“不然呢？誰都和你一樣‘為了理想’嗎？”
印珺本想走心剖析一番，卻還是按捺不住自已“與生俱來”的刻薄。
“其實我這不叫工作，我這是愛好。”
“......”
淚意全無。
好吧，他說的也對。
畢竟工作是賴以謀生的手段，而對於商雲樞來說，天文是他的夢想，或許冠以“事業”二字都顯得輕視和潦草。
“但我現在不打算辭職了。”
商雲樞聽到這話，抬眼看向背對著自已的印珺：“為什麼？”
“嗯，只是因為看jack不順眼。”其實，還因為你對這個專案的上心和熱愛。
印珺想要共享商雲樞對於這個專案的熱愛和成功後的成就感。
除了金錢，她還沒有體驗過工作帶來的其他的快感。
如果是之前的自已，一定會對這個想法嗤之以鼻。
簡直是吃飽了撐的。
其實也對，畢竟她現在確實是吃飽了，不用為錢奔波。
這不是因為她有能力，只是因為幸運。思陳手指縫中漏下一毫，她就可以吃一輩子。
“所以你接下來要怎麼做？”
“從磋磨你開始。”
印珺轉過身來，坐在辦公椅上，她嘴角勾著一抹笑，食指輕敲智慧屏按鈕。
“這是目前我暫定的方案。”
商雲樞盯著螢幕上的一片空白，沒說話。
印珺一邊敲字一邊解釋，空白的文件逐漸被微雅軟黑的方塊字填滿，商雲樞間或適時打斷，補充相應的知識和他的觀點。
小王抱著文件進來的時候，已經是晨會後兩個小時了，中午十二點，午休的時候。
她其實早就把檔案列印出來了，但她尋思不要打擾zoey和商先生談話，等商先生出來在進去。
但已經12點了，我王鳶之要去吃午飯！
於是，她毅然推開門，做好了被zoey訓斥的準備。
畢竟之前jack就是這樣。
沒想到，她進去後，zoey朝她點點頭，左手點點桌面，示意她放下，就再轉過視線去了。
小王心驚膽戰地進去，心平氣和地出來。
新上司好好[害羞].jpg
“鳶之，交了嗎？交了下樓吃飯呀。”
“來嚕！”
“如何？”
“有點心動嘻嘻？”
“？”
“咱們這個遊戲或許真能做出來公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