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不能這麼說,人有生存欲是正常的,誰都不會好端端就想去死。”

明遠拍了拍張飛宇的肩膀以示安慰,眼底卻沒什麼情緒起伏:“那天之後,你和林芳菲有再敞開心扉好好聊過嗎?”

張飛宇頹敗地搖了搖頭:“沒有。”

“我們後來的每次見面,氣氛都是劍拔弩張的,她根本不肯給我解釋的機會。”

“其實我也有想過,或許比起想要我的命,她更想要的是我真誠的道歉。”

“但我實在是太害怕了。萬一一見面,她直接殺了我怎麼辦?”

話到這裡,張飛宇再次崩潰大哭起來:“我只是想活而已,我有什麼錯?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為什麼她會想要我去死?”

明遠沒有繼續安慰張飛宇的意思,只是平靜地看著他:“所以你現在是怎麼打算的呢?”

張飛宇微怔:“什麼?打算?”

張飛宇笑得苦澀:“我這樣的人,現在還能有什麼打算呢?活一天算一天吧。”

“說句不好聽的,我這一輩子,算是被安雪那個女人毀的徹徹底底了。”

明遠聲線微冷:“你準備就一直這麼拖下去?拖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呢?”

“現在美術館已經無緣無故失蹤好幾個員工了,你還想不明白嗎?”

“我對神詭的事情沒有太多研究,但也知道繼續等下去遲早死路一條。”

“那尊封著林芳菲屍體的雕像底部符紙蓋了好幾層,顯然是你不止一次找高人修補過,但真的有用嗎?”

“林芳菲的怨氣越積越重,封印顯然已經就快要撐不住了。”

“這一切其實你比誰都清楚,等到林芳菲真的衝破封印,那就不是你一個人死了,整個美術館所有無辜的新員工,恐怕都要給你們陪葬。”

“你說你怕死,你有家人,你捨不得去死,那你想想,他們怕不怕死?他們又是誰的子女、誰的爸媽?”

面對明遠的質問,張飛宇痛哭著,不停搖著頭:“我不知道,你別逼我了,我真的不知道……”

辦公室外面的詭物們一直在鍥而不捨地嘗試著攻打進來,此時辦公室內電燈一閃一閃。

明遠低頭看了眼手錶。

時間不多了。

現在距離凌晨四點只剩下半個小時了,明遠已經沒工夫、也沒耐心跟張飛宇繼續耗下去了。

明遠又急又氣,揪住張飛宇衣領怒吼:“別哭了,振作一點,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別他麼嘰嘰歪歪的。”

“張飛宇,我他麼真看不起你,林芳菲想的也沒錯,你確實是個徹頭徹尾的懦夫,孬種。”

張飛宇被明遠一通罵,也來了脾氣:“你不也光說風涼話,指責人誰不會呢?行,你不是懦夫 ,你不是孬種,那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明遠堅定地盯著張飛宇的眼睛:“你也說了,比起要你的命,她更想要的是你真誠的道歉,那你就去給她道歉啊。”

明遠直接拉起張飛宇的手,要帶他出去找林芳菲:“擇日不如撞日,我看現在就是好時機,不要再拖了,走,現在就去!”

張飛宇沒想到明遠這麼虎,說風就是雨的,快要被嚇傻了,耍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不不,你先等等。”

“你嫌我命長是不是?就這麼出去,菲菲會直接殺了我的!”

明遠被張飛宇這副混不吝的無賴樣子給氣笑了。

看來不逼張飛宇一把,他今天說什麼都不會踏出他的烏龜殼半步的。

想到自已的烏鴉嘴能力,明遠斟酌著開口道:“那你是想出去道歉,賭她會不會放過你,還是想等著她衝進來?”

“看在共事一場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

“今天是中元節,詭門大開的時候,她的能力較平時也有提升,說不定就今晚,等一會兒,你那些破破爛爛的符紙和法器就要攔不住她了。”

就像是在配合明遠的話似的,一陣爆破音響起。

外面走廊上的壁畫石雕,竟然像是乾涸到了極點的土地一樣龜裂出了一道道口子,隨即轟隆隆碎了一地。

此刻,走廊已經淪陷,他們和詭物只有一門之隔了。

那些死狀各異的、曾經的美術館員工們,扒在門上,淒厲地哭喊著:“張總吶,我們死的好慘啊!”

“張總吶,你怎麼能一個人獨活呢?來陪我們吧!”

“來陪我們吧!”

“……”

張飛宇被那些詭物們淒厲的叫喊聲嚇得面若死灰,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

明遠居高臨下看著窩在地上嚇得不成人樣兒的張飛宇:“我再問一遍,去不去道歉?”

張飛宇想都沒想,就立馬搖頭:“不去。”

好吧,看來刺|激來的還不夠,還得再下一劑猛藥,逼張飛宇一把,讓他知道,他現在已經退無可退了。

明遠皺眉盯著木門,慢悠悠開口:“這木門看起來是雷擊棗木做的,雖然厚實,也能辟邪,可畢竟是拼接的,要是……”

明遠說話間,原本看起來十分結實的木門,竟然開始莫名顫抖起來。

張飛宇看著顫抖的門,瞪大了眼睛。

雖然沒什麼證據,但他隱隱約約覺得這一切似乎跟明遠有什麼關係,他心突突直跳,乾脆直接上手捂住了明遠的嘴:“活爹,別說了!求你了!”

明遠依言默默閉上了嘴。

木門的顫動逐漸平息,張飛宇才鬆了口氣,放開了明遠:“好傢伙你這什麼破嘴,說什麼來什麼,怕什麼來什麼。”

明遠沒有接張飛宇的話,只是提醒道:“喪氣話你不愛聽,我可以不說,但是你我心裡都明白,繼續躲在這裡毫無意義,快做決定吧。”

張飛宇痛苦地揪著頭髮:“都逼我!都他媽|的|逼我是吧!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啊!”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張飛宇到底還是同意了。

他長長嘆了口氣,像是終於想通了:“你說得對,逃避是沒有用的,我去給她道歉。”

“孃的,大不了就是一死,起碼道了歉,我也就死的問心無愧了,不用總是心裡覺得虧欠了她。”

“是死是活,要殺要剮,橫豎都在今天做個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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