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

夜幕降臨,蒂芙尼獨自一人拉著60公斤的行李箱,踏上了從泰國返回中國的路途。滿頭大汗的她落座長途大巴後,靜靜地望向窗外,淅淅瀝瀝的小雨傾斜著打向玻璃窗,車廂裡充斥著悶熱的空氣,她深呼吸一口氣,潮溼悶熱的空氣從鼻腔到眼睛變成眼淚流下來。雖然是短短的十個月支教生涯,可是於她而言經歷了太多太多:男女情長、辦公室政治、人生第一次親身經歷靈異事件、完全意義上的獨立生活......

跨越時空隧道,在地球上的另一個角落,一切都是中國90年代的樣子,蒂芙尼彷彿經歷了平行時空的另一段人生。

歷經9個小時,大巴終於從清萊抵達曼谷,到了曼谷機場,隨著體力的降低,行李也變得越來越重,蒂芙尼不得不扔掉一些衣服,似乎也將一些不美好的回憶徹底扔進了垃圾桶。Life is like a backpack, with some good things and some bad things inside, but we must accept them all。因為候機時間很長,因此她開始在機場免稅店瘋狂購物,似乎要將青春期沒有得到滿足的愛美之心一併填滿,也幫朋友人肉代購了一些化妝品,在忘乎所以的購物中,總愛遲到的她又一次差點沒登上飛機。

揹著碩大的書包被廣播召喚進了直飛家鄉的南航飛機,登上飛機的一秒鐘內她被生猛地從時空隧道這頭拉回這頭,因為大媽旅行團在一邊嗑瓜子一邊用山東話聊天,聲音振聾發聵,當然也殘留著旅行後的興奮。這熟悉的家鄉話讓她從90年代回到了2015年,從夏天回到了冬天,從色彩斑斕的魔幻地帶回到了現實世界。

在飛機上她開始回憶起這一年來在泰國發生的點點滴滴,也許一輩子不會再回來,但是這段往事如同刺青一般會永遠停留在身上。回憶起來,有時候有些疼痛,有時候又有些溫存。

初來乍到,熱辣辣的泰國像一碗鮮香撲鼻的冬陰功湯

蒂芙尼同研究生同門P慶(泰語中哥哥發音是P,同中文不同放在名字之前,慶哥=P 慶)乘坐亞航飛機從南寧抵達清邁機場,舟車勞頓的他們飢腸轆轆,蒂芙尼在機場SEVEN-ELEVEN買了了一個袋裝香蕉,收銀處結賬的竟然是一個肥頭大耳的人妖,對方大約178公分100公斤,黃色的長髮,劉海在雄性激素分泌過多導致滿臉粉刺痤瘡,但是臉上畫著濃重的妝——紫色的眼影,死亡芭比粉的口紅,隆起的胸部撐起紫色的工作服,蹬著恨天高的高跟鞋,這一切的偽裝都在她公鴨嗓的一聲:“Thai baht 20”中煙消雲散。

蒂芙尼心裡想:“這就是傳說中的人妖吧!”接著,一種生理不適從腳底發散至胃部接著轉移到大腦,她有些反胃。一向聰明的P慶看出來後安慰到:“你慢慢就習慣了,我媳婦在泰國支教期間學校很多小人妖,我們一會兒到學校後說不定也能看到很多小人妖學生”。蒂芙尼瞪大了眼珠不可置信地說道:“好吧!”她心想,初次到泰國,以前只聽說過泰國有人妖,沒想到佔比這麼大。

中國也很少把一支支的香蕉單獨包裝起來,想來在香蕉高產的亞熱帶國家不知為何香蕉會受到如此的重視。一邊吃香蕉,兩人一邊等待來接機的泰國老師。看來被學校、國家派發至泰國的漢語老師還是很受重視的。平時坐飛機從來也沒有接機此等待遇。

蒂芙尼心裡開始默唸出國注意事項:不能談論當國政治,尊重當地的風俗......一切都是熱辣辣的,透過機場玻璃高大蔥綠的亞熱帶植被在陽光下搖曳生姿,一杯冰咖啡真的是絕配。漫長的等待,汗流浹背的兩個人臉紅得像紅富士蘋果。

泰國負責人老師終於從遠處走來,個子不高,濃眉大眼的他用冬陰功味道的中文說道:“你好,我是負責接待你們的泰國老師韓老師,請問你們是蒂芙尼和李耀慶麼?”

“是的,韓老師辛苦了”蒂芙尼和李耀慶客氣地說到。

一陣寒暄之後,兩人跟隨韓老師前往清邁。40多度的陽光熱辣辣地照射在面板上,非常刺痛,汗流浹背的他們似乎喝下多少飲料都會變成汗液,整個人都快要被蒸發為水蒸氣。泰國的公共交通不如中國發達,即使是府和府之間(相當於中國的省份之間)也需要從曼谷中轉,除了私家車會方便一些,滿路的三輪車橫衝直撞,堪比印度火車的凌亂。

汗流浹背的舟車勞頓之後,三人終於到了學校所在的縣城,熱鬧的夜市剛剛開始,五顏六色的水果和點心排滿了街兩邊的攤位上。熱鬧的叫賣聲、曼妙的泰語歌、香皂和魚露的味道一起飄散在空氣中,勾畫出一片異域風情的格調。在韓老師的推薦下,兩個人品嚐了獨具泰國特色的芒果糯米飯、芒果沙拉、冬陰功鮮蝦湯.....

泰國食物的取材和烹飪方式更加貼近自然,喜歡放檸檬、香茅草等,因為天氣炎熱,涼拌食物也更多,咖啡、果汁都加很多冰,那些冰慢慢變成水,能喝很久很久.....街上的人們穿著和自然環境相一致的花紅柳綠的衣服,也有很多人穿著傳統民族服飾,走在街上既有穿梭在中國90年代的感受,又有走在中國西南地帶的感覺。

嫋嫋婷婷的泰語歌和黝黑的臉龐提醒著我們,這是另一個國度了——時間變成了東七區而不是東八區。蒂芙尼也在默默觀察著泰國人的長相同中國人有什麼不同:泰國人面板更黑,平均身高更低,眼窩深陷,嘴唇更厚,泰語的發音彈舌音很多,拖音更長給人懶洋洋的感覺。在氛圍上,泰國更加熱鬧和鬆弛。不愧是佛教國家,街上寺廟很多,堪比中國大街的藥店數量(雖然這個比較不太合適)。

泰國國王的畫像像巨型廣告牌一樣高高地矗立在街邊,君主立憲制國王的權威無處不在。另外街上白人很多,尤其是男人,也許是泰國的太陽曬起來比較便宜。旅遊業作為泰國的經濟支柱產業,吃喝玩樂是民眾的工作也是生活的主要部分,快樂與輕鬆似乎是生活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這和高速發展到處緊張兮兮的中國截然不同。商販們用泰語、英文、日語叫賣著,泰國在保有鮮明民族特色的同時樂於接受外來文化,當然首要原因是旅遊業以及外貿發展的需要。

三人終於從市中心到了學校,房子越來越矮,樹越來越多,無疑這是一個村落。學校的大門是紫色的,校服是紫色的,校旗也是紫色的。這不禁讓蒂芙尼想起了研究生老師在課堂上所說的,紫色代表同性戀。也許是因為代表女性的紅色和代表男性的藍色加起來就是紫色?......

門口是一群初中生模樣的學生在打排球,韓老師介紹到:“這是我們學校的小人妖排球隊”。自此,蒂芙尼才意識到人妖在泰國的普及率和光明正大程度。

老師宿舍在學校裡面,窄路兩旁大概六座兩層木質小屋,有種年久失修的感覺。走進屋內,不僅僅是地板是木質的,牆也是木質的,屋頂也是木製的,這是一個100%純木打造的房子,一切都是那麼破敗,破舊的冰箱,破舊的桌子,破舊的窗戶......而且沒有空調......空氣中飛著蚊子,地上爬著螞蟻,牆上的蜘蛛網爬著大大的蜘蛛,原來這還是一個大型熱帶動物園。

蒂芙尼踩著吱吱作響的木質小樓梯上了二樓,走進自已的臥室,只有一張綠色掉漆的木質桌子。她立馬跑下樓請求去買涼蓆,因為怕晚上睡覺被熱死。

三個人到了所在縣城的集市,還是五顏六色的風格——五顏六色的小吃和五顏六色的肥皂以及五顏六色的衣服。不一會兒蒂芙尼和P慶就被曬乾了,他們喝了頭顱般大小的紙袋子冰咖啡,味道確實比中國純正很多,最讓人欣喜的是裡面不斷融化喝也喝不完的冰塊,簡直想感謝空調發明者威利斯·開利般感謝這些大大的冰塊。

蒂芙尼本來就很高,穿著5厘米的高跟鞋走在集市裡面顯得格格不入,也因為白到發光的面板,姣好的面容和一口中國話引來眾人側目。

回到學校宿舍後,蒂芙尼忽然感覺空氣冷冷的,不禁腳底發麻,木質小樓雖然非常悶熱,但是卻散發出陰森森的感覺,讓人脊背發涼,不寒而慄。

蒂芙尼立馬跑出宿舍告訴韓老師她太熱了,恐怕要中暑,不想一個人在宿舍裡面睡。於是韓老師帶著蒂芙尼和慶一同前往市中心一個老師家裡,躺在乾淨的木質地板上,吹著久違的空調,兩個人即刻酣睡。

非常奇妙的是,這裡有種中國五六十年代的氛圍感,即使大家年齡都不小了,而且男女有別,但是一同躺在地板上的時候卻如同家人一般毫無防備內心也十分安詳。

第二天早上醒來,公寓的主人張老師為我們做了美味的飯菜,兩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吃到了泰國家常菜,當然泰國菜和中國菜不僅僅是食材不同,做飯的調料不同,烹飪的方式也不同。酸甜辣的口味較多,中國菜的鮮鹹口味較少。

今年任教的中國老師應該是四位,因為還有兩位老師沒有來,所以兩人就在市中心老師家住了半個月之久。

張老師45歲左右,離異,有一個女兒。是位十分善良、淳樸的人,每到週末,學校那些孤兒學生就會來張老師家吃飯,她希望用這種方式給予孩子們一些溫暖。

這些孤兒學生中有幾個是混血,很顯然是白人在泰國旅居期間同泰國女人生下孩子後離開了泰國。這些孩子們的臉上流露出一種艱澀的缺愛的表情,他們拘謹又害羞,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張老師胖胖的,頭髮很烏黑,總是笑眯眯的,即便是離婚了看起來依然平靜又溫和。也許她自已的人生遭遇讓她更加理解和同情這些孩子,學生們透過簡簡單單的一餐餐飯也能夠感受到有人關心著他們,他們並沒有被這個世界所拋棄。

一個月後,另外兩個中國老師終於如期而至,一個廣西女老師白老師,慶哥給她取名大白。還有一位來自海南省的男老師宋老師。自此兩男兩女的中國老師隊伍就組建成立了。

四個人在蒂芙尼的宿舍一樓相互自我介紹,彼此寒暄。大有一種在異國他鄉成立中國遊擊小分隊的感覺,也有一種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感覺,但是故事總是“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中國老師到齊之後,很快便開始上課了。語音課、語法課、漢字課、綜合課等不同型別的課被分配給四個人,他們的辦公桌挨在一起。

辦公室陳列的傢俱還是中國九十年代的風格,黃色的木質大桌子上面擺著綠色的大玻璃,桌子下面有兩個抽屜和一個櫃子放東西。木質的地板和木質的房子,在太陽的暴曬下非常熱。

離外語部部長最近的位置安裝了一個臺式空調,看樣子已經用了很多年,但是溫度開的很低製冷應該沒問題。學生們課間時間總是陸陸續續地進來,大多時候會對著自已的老師行跪拜禮。

泰國是一個非常鬆弛,不看重應試教育和學生成績的國家。剛開始工作的時候,外語部部長請幾個中國老師吃飯的時候就說過,希望中國老師不要給泰國學生太大的學習壓力,學生們來學校是為了過一種快樂的集體生活,而不是為了拿多高的學習分數。

起初聽到這個建議,幾個中國老師是非常不理解的,因為四個人都來自中國的公立高中,要知道在中國的公立高中學習壓力非常大,學校不僅有早晚自習,課程也安排得滿滿當當,體音美的課程全部被取締,學生們過著三點一線的監獄式生活,唯一的課外活動是課間操。學校領導每天都在開大會動員學生考一本、二本,以及批判談戀愛的學生。學校裡面有一些男生模樣的女生,但是絕對不會出現女生模樣的男生。

雖然泰國的整體經濟水平遠遠落後於中國,但是在教育上卻呈現出了滿滿的鬆弛感,學生們沒有太強的學習驅動力也沒有太大的學習壓力。在課間的走廊上,你會看見每個班的女孩子都會席地而坐彼此梳頭髮編辮子,小人妖學生們倚靠著走廊的凳子上面塗脂抹粉。

甚至在課堂上,學生們都會在老師眼皮子底下化妝、吃東西、竊竊私語,這也不免讓老師有些惱火,但是想想學校領導提前的交待,也不好批評這些學生們,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在外交上面,落後就要捱打的規律似乎在泰國也並沒有實現,因為泰國同各個發達國家的關係都較為良好,泰國護照的落地籤國家甚至比中國護照的落地籤國家還要多。

泰國是一個非常有儀式感的國家,在學校以及寺廟尤為突出。老師們有非常嚴格的著裝要求,週二必須穿紫色的衣服(因為學校的校旗和校徽是紫色,形成統一),週四必須穿泰國民族傳統服飾,女老師的裙子必須在膝蓋以下,不能穿褲子尤其是緊身褲,襯衣不能是無袖的等等。

整個國家非常重視傳統節日:宋干節、佛誕節、水燈節、天燈節、母親節、父親節、守夏節、春耕節、萬佛節......泰國的學校以至整個國家都非常重視傳統節日,每逢節假日學校都會舉辦盛大的活動或者宴會,有的節日會放半天假或者一天假。節日中所需要的物品都出自學生之手,他們會用花和綠植編很多花籃,學校有專門的手工課非常重視學生們的動手能力。

水燈節的時候人們會用彩紙做成小小的蓮花燈,中間點著一個小蠟燭,放到河裡許願。這些燈有紅色的、黃色的、綠色的、藍色的、紫色的……過節的時候,每條河都亮著閃閃爍爍的水燈。好像每個人彩色的願望都發著光,匯聚在柔軟的河面上,匯聚在大地母親柔軟的心房上。

天燈節的時候人們會用白色薄薄的紙和蠟燭做成大大的紙燈,利用熱氣球相似的原理讓它們飛上天,半人高的燈升到天空中,逐漸變得越來越小。好像將夢想投入漫無邊際的宇宙,兩盞燈逐漸靠近彼此,化成一對對白色的翅膀,去尋找天使。

在泰國快樂的生活好像都比學習、工作要重要。課外活動時學校的CRAZY BUS總是會出動,這是一個全天24小時放著勁爆音樂的大巴,車上的音響振聾發聵,整個車廂被五顏六色的燈照得發亮,學生和老師們在大巴上載歌載舞,彷彿一個移動的迪廳。

有一次外語部組織課外活動,老師和學生們會去湄公河,坐著船我們經過了傳說中的金三角,以及通往中國雲南的船隻,聽泰籍老師說經常有寮國人透過這裡偷渡到泰國,也會有人販毒。蒂芙尼身上不禁瑟瑟發抖,這裡充斥著危險與秘密。

中國老師雖然做的工作只是簡單地教授漢語,但是作為中泰語言、文化交流的橋樑,也有著彷彿外交官一樣的光環。剛開始的時候,蒂芙尼在手機上自學泰語,試著用泰語跟同學們交流,可是不準確的發音引來學生們的鬨堂大笑,蒂芙尼索性就開始用全英授課,用大部分的英文、少量的中文以及泰語跟學生們交流。

在泰國,學校老師同寺廟裡的僧人都是受人敬仰的物件,因此學生們進入教室會同信徒們進入寺廟裡一樣脫掉鞋子,在接近老師的時候也會行跪拜禮。這些在中國幾乎已經被遺忘的禮儀,在東南亞卻仍然根深蒂固。

文化和文化之間的碰撞,總是會擦出奇妙的火花,泰國學生和中國老師之間充斥著雙向的新鮮感與好奇心。因為彼此之間漂洋過海的關係,所以中國老師同泰國老師之間、學生之間彼此之間增添了幾分尊重以及自我形象的美化。

外語部的辦公室裡有十個左右不同國籍的外教,這樣的景象在中國是不常見的。雖然中國的綜合國力強於泰國,但是中國的文化氛圍還是相對封閉的。蒂芙尼當年在家鄉上的省重點,外語課只有英文課,英文老師也只有中國人,沒有任何的外教老師,所以當年同學們的英文讀寫能力要遠超聽說能力,大部分都是”啞巴英語”。對於語言環境的構建十分得匱乏。

泰國力圖模仿發達國家,用更加輕鬆多元化的教學方法以及豐富的外教資源為學生們提供良好的外語語言環境。他們更重視外語口語,所以重視聘請歐美籍老師,也許這就是泰國國民整體英語水平遠高於中國的原因,一個計程車司機的口語甚至比中國一個大學生的口語要好。

學校的漢語課分為公共課和專業課。每個年級都有一箇中文專業班,學生的中文程度很好,能夠用中文進行簡單的交流,大致相當於中國初中學生的聽說讀寫水平。在課程設定上,分為語音課、漢字書寫課、語法課、聽力課。

非專業班學生的公共課只有語音課難度低。漢語專業班的學生學習的自我驅動力非常強,也有先天的漢語語言天賦,所以中國老師跟漢語專業班的學生關係最好,因為中國的大學對留學生的政策相對寬鬆,學校專業班的學生很多都申請到北京師範大學、北京語言大學、中國傳媒大學等知名高校,學費也優惠很多,因此泰國學生非常向往去中國讀大學。

蒂芙尼在這所學校上的第一節課熱情澎湃,蒂芙尼對學生們的熱情和學生們對蒂芙尼的熱情,幾乎要隨著泰國熱辣辣的天氣將教室點燃。

望著這些初中和高中的學生,蒂芙尼彷彿看到了學生時代的自已,恍如昨日又遙遙無邊,有的姑娘看起來就像高中時代的自已,有些自閉又有些瘋癲,愛學習也愛臭美。在給學生們起中文名字的時候,似乎自已是姐姐、是媽媽、是來自中國的朋友,也是第一次步入工作的老師。學生們興高采烈地稱呼著彼此的中文名字,讓蒂芙尼也滿心歡喜幸福感爆棚,想用滿心的愛對待這些異國他鄉的孩子。

從拼音開始,蒂芙尼一個一個的字母開始教,對於聲母和韻母的結合她逐漸摸索出一套獨到的方法,沒有漢語基礎的高一學生們很快便學會了漢語拼音表。在此基礎上,開始學習詞語、句子,用英文進行簡單的對話。蒂芙尼希望學生們學習漢語的過程是一個非常有趣的過程,而不僅僅是為了學習語言而枯燥地學習,所以她設計了很多遊戲來幫助學生們學習,儘量增加口語的對話練習,力圖將寓教於樂貫穿於自已的學習當中。

平時她也會去聽其它外教的課,歐美國家的外教上課都有很強的個人特色。有的老師喜歡為學生們造夢,比如問學生十年後自已在哪,最想去的地方。有的老師想鍛鍊學生的空間思維,喜歡在白板上畫一些自已國家的地圖,讓學生畫一些自已的家。在這些過程中,順便學英文,對只是順便學英文。儘管有的老師會說泰語,但是他們也儘量不用泰語,蒂芙尼認為這對慵懶的泰國學生沒好處,應當少量使用泰語協助外語學習。

日子一復一日地過,課一復一天的上,泰國是個熱鬧的國家,每天早晨蒂芙尼都會被學校的演奏樂團吵醒,從臥室的木質窗子裡面傳入如雷貫耳的架子鼓聲、長號聲、手風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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