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飯後,鄭榮富拍了拍手,有秘書提著手提箱走進來。
“陳警官,一點小心意,還請笑納!”鄭榮富開啟手提箱。
哦豁!裡面全是紅彤彤的鈔票,粗略估計,得大幾十萬!
“抱歉,我是警察,不能收禮!”陳陽嚴詞拒絕。
他覺得這位鄭總,是不是傻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送錢,是想害死他,還是想怎麼的?
看到鄭榮富,還想要說什麼,他搶先打斷:“鄭總,錢我是絕對不會收到,如果你再這樣,那我只能起身就走。”
“好吧,那我就當陳警官,把錢存在這裡,你什麼時候想要,儘管來取。”鄭榮富笑呵呵說道。
酒足飯飽,陳陽也沒心情和鄭榮富客套,直接站起身,說自己太累了,帶著葉茵離開。
包間裡面,就剩下鄭家人。
“大哥,你為什麼這麼看重這個小警察?”中年男人忍不住問道。
“算命先生說道,有龍自北方來,能助我脫離淺灘,他名字裡帶個陽,就是算命先生口裡的貴人。”鄭榮富語氣淡淡。
中年男人偷偷翻了個白眼,什麼狗屁算命先生,這位大哥自從病了之後,就變得神神叨叨,誰也不知道,他哪句話真,哪句話假。
“我今天累了,推我回去休息。”他語氣強勢地說道。
“好的。”俞向心表情溫婉,身姿婀娜,推著他離開。
中年男人的目光,落在俞向心窈窕的背影上,眼神閃爍,也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二叔,你早點休息。”鄭佩瑤怯生生打完招呼,小兔子一般逃離。
可惜,陳陽沒發現這一幕。
如果他看見了,會覺得鄭家每一個人身上,都藏著鬼!
坐進車裡後,葉茵突然語氣酸溜溜地說道:“英雄救美呢,按照接下來的橋段,小美女會不會愛上你啊?”
“你這是吃的哪門子飛醋,說起來要不是你勸我,我都懶得接下這個案子。”陳陽哭笑不得。
“唉,我感覺鄭佩瑤也挺可憐的,你幫幫她,也沒什麼錯。”葉茵輕嘆一聲。
“不說這個了,早點休息,明天去找石隊。”陳陽啟動車子。
他覺得石向偉今天,估計得熬通宵,老刑警都這樣,作息很不規律。
……
第二天,陳陽在羊城警局,見到了雙眼佈滿血絲的石向偉。
“石隊,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辦案子也不急在這一兩天。”他勸了一句。
“陳陽,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張虎亮,張警官!”石向偉把手搭在陳陽的肩膀上。
“張警官,你好!”陳陽客氣地伸出手。
他打量著對方,這位張警官鬍子拉扎,頭髮油膩,一看就和石向偉一樣,醉心辦案,把警局當家。
“我聽局長說,本來鄭總想把案子交給你辦,是你提議聯合辦案,我替羊城警局謝謝你。”張虎亮對陳陽表現的很熱情。
“客氣了,咱們都是公安系統的兄弟,分什麼你我。”陳陽說著客套話。
“陳陽,這個案子不簡單,不是單純的綁架案,那三個黃毛,就是受人僱傭的炮灰,我審了一晚上,也沒問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背後操盤的人,絕對是高手。”石向偉語氣嚴肅地說道。
“沒關係,這個我繼續查。”
“石隊,咱們這邊的案子,你可得抓緊了,這才是大頭。”陳陽說道。
鄭佩瑤的案子,就算是破了,最多也就落個表彰。
但是徐傳武就不一樣了,陳陽還指著這個案子,升職加薪呢。
“放心吧,有我在呢。”石向偉拍了拍他肩膀。
“葉茵,你這幾天,就跟著石隊,我去應付那個老裝逼犯。”陳陽說道。
“老裝逼犯是誰?”張虎亮好奇地問道。
“鄭榮富唄,你不覺得他說話拿腔拿調,特別喜歡裝麼?”陳陽大大咧咧地說道。
反正他不是羊城人,辦完案子,拍拍屁股就走了,也不怕得罪鄭榮富。
“哈哈,你這麼一說,還挺形象的,不過這話千萬不能當著他的面說,鄭總在羊城,還是非常有能量的。”張虎亮好心地提醒。
“放心吧,我又不傻。”陳陽呵呵一笑。
他也就是看張虎亮是個耿直漢子,才在他面前說這些。
要是換個心機深的,他提都不會提。
……
休整了半天后,陳陽和石向偉兵分兩路,一個去查網咖老闆,另一個繼續查綁架案。
關於那三個黃毛的筆錄,陳陽全都仔細看了一遍。
還親自重新提審了領頭的黃毛,就是三個網咖青年,有打架鬥毆的前科,這次受人攛掇,想要幹一票大的。
至於背後的人,黃毛一問三不知,明顯是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典型。
“陳陽,局裡安排我協助你,這件案子還是以你為主。”張虎亮走進審訊室。
要說從警資歷嘛,他當然要比陳陽深。
可鄭家那邊,只認陳陽。
再說,陳陽雖然年輕,但能力沒得挑,已經辦了好幾個大案子。
所以給陳陽打下手,張虎亮也沒什麼心理障礙。
“張哥,我人生地不熟,在這邊辦案,還需要你多指點。”陳陽表現的非常謙虛客氣。
“好說,都是自家兄弟。”張虎亮對他態度很滿意。
他雖然是副手,但這個小年輕,對他很尊重,這就夠了。
“晚上,我打算去見見鄭佩瑤,跟她聊一聊。”陳陽說道。
黃毛這邊,是問不出什麼線索了,陳陽打算換條路線看看。
“我就不去了,鬍子拉扎,頭髮又油膩,人家小姑娘看了會討厭。”張虎亮自嘲一笑。
傍晚,陳陽約了鄭佩瑤,在一家西餐廳見面。
小姑娘坐著豪車過來的,身邊還多了一名戴墨鏡的黑西裝保鏢。
“你在外面等我。”鄭佩瑤對跟在身後的保鏢說道。
她吩咐人的語氣,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現在倒是能看出一些富家大小姐的氣質,跟之前驚惶小鳥般的模樣,判若兩人。
“這邊。”陳陽坐在角落,對她招了招手。
“陳警官,你想吃什麼,我請客!”鄭佩瑤熱情地說道。
她對陳陽依舊是那副小鳥依人的模樣,表現的十分親近。
“隨便吃吃,點你喜歡的就行。”陳陽笑著說道。
點了餐後,兩人邊吃邊聊。
“陳警官,其實這件案子,你隨便應付一下就好,不用認真查的。”鄭佩瑤突然說道。
“為什麼?”陳陽放下餐刀,挑了挑眉。
“陳警官,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爸爸得了絕症,我就要成孤兒啦。”鄭佩瑤幽幽一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中有傷心,但情緒不是特別強烈,明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鄭總知道自己的情況嗎?”陳陽下意識皺起眉頭。
大集團在繼承人變更時,情況是最為複雜的,他覺得這件綁架案,水是越來越深了。
“他不知道,我二叔和小媽都瞞著他呢。”鄭佩瑤情緒不太好。
“你呢,為什麼也要瞞著他?”陳陽看著她問道。
如果鄭榮富突然去世,事先又沒做好安排,這種情況對鄭佩瑤是非常不利的。
“醫生說,人的信念可以帶來奇蹟,他什麼都不知道,才會積極配合治療,我希望能有奇蹟出現。”鄭佩瑤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