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邱處機隨行的一名弟子趙道堅突然身患重病。

趙道堅俗名趙九古,父母早亡,是一名孤兒,被道士收留在道觀中餵養。趙九古自幼慕道,因此改名為趙道堅,後在同門師兄的引薦下拜邱處機為師修習龍門丹道。

尹志平焦急的對邱處機說,道堅師兄長年修習丹道,怎會一病不起?一定是車馬勞頓、積勞成疾所致,求師父施展法術,救救道堅師兄吧。

邱處機替趙道堅把脈以後說,道堅內功深厚,但從脈相來看已病入膏肓,莫非天意如此?

趙道堅卻掙扎著說,我跟隨師父西來,在宣德府的時候就有長辭人世的感覺,估計我身上自有隱疾,我的父母也是這樣去世的。這段日子在路上奔走時我也感到非常疲倦,現在我的歸期將要到了,請各位師兄好好侍奉師父。

趙道堅說完便與世長辭了。邱處機含著眼淚和弟子們把趙道堅安葬城池東面的平原上。尹志平等弟子都大哭不止。

邱處機說,修道之人不介意苦樂,也不因生死而喜憂,不論留在人間或者是去往仙界都是一樣的。

埋葬趙道堅後,邱處機一行向西南又走了五天,來到了霍闡河。

霍闡河發源於東南方的兩座大雪山之間,河水渾濁、水流湍急、深達數丈,寬約半里。河水向西北方向流去,不知有幾千里長。

邱處機一行透過當地人架設的浮橋來到河對岸,繼續向南走去。這樣又走了一個月,邱處機一行終於來到撒馬爾罕城。

此時大蒙古國大商稅官兼撒馬爾罕城最高長官鎮海已經率領全城官員來郊外迎接邱處機一行,還搭起大帳,供其停駐車馬。

這時劉仲祿拜見成吉思汗後,也回到撒馬爾罕,他對邱處機說,往南五百里外有一條大河,本來有座浮橋可以渡河。但花剌子模士兵破壞了浮橋,現在又已經到了深冬,建議邱師父來年春天再朝見成吉思汗。

邱處機本來很想快點見到成吉思汗,但覺得劉仲祿說的很有道理,就聽從了他的意見。

過了一會兒,鎮海、劉仲祿陪同邱處機一行從城牆東北門進入撒馬爾罕城。

當阿拉丁摩訶末蘇丹沒有被成吉思汗打敗的時候,撒馬爾罕城中大約有兩百萬人。城池被攻破後,倖存下來的不足百萬人。這些花剌子模人已經失去所有財產,只能依附留守這裡的蒙古人、漢人、契丹人生存。

撒馬爾罕城很大,邱處機一行騎馬走了一刻鐘,才來到成吉思汗行宮,即原來的花剌子模王宮。

邱處機問鎮海,你也住在這裡嗎?

鎮海說,這裡的花剌子模人缺少食物,生活艱難,很多當上了盜賊,我擔心發生民變,所以不敢居住城內,在城外一座山峰上住下。

邱處機笑著說,我們道人聽任命運,逍遙度日。即使刀架在頭上,也不畏懼。鎮海大人,你也算是英雄人物,怎麼會怕這些盜賊呢?更何況盜賊還沒有來,又何必預先擔憂什麼呢?

鎮海也笑著說,真人見笑了,我哪算什麼英雄人物?不過是懂些經商理財之法罷了,自然沒有真人這般境界。

邱處機說,鎮海大人都不居住成吉思汗行宮,貧道又怎麼能居住了?鎮海大人幫貧道劃一塊平地,我們就搭建帳篷而住吧。

於是鎮海就在成吉思汗行宮附近劃撥一塊平地,供邱處機一行設營,並派一千餘名士兵協助劉仲祿的蒙古騎兵保衛邱處機一行的安全。

鎮海見邱處機等人衣服陳舊,又獻上上好的金緞十匹,供邱處機等人縫製衣物。

師父推辭不接受說,出家人有衣服抵禦寒冷即可,不需要太華麗的衣服。

邱處機一行的帳篷搭建好後,鎮海又派人搬來米、面、鹽、油、果、菜等糧食物資,供其吃喝。

劉仲祿又準備用一百斤葡萄釀造美酒給邱處機品嚐。邱處機說,貧道自有長生酒,何必再飲世間酒?這麼好的葡萄何必釀酒呢?把這些葡萄用來招待賓客豈不更好?

劉仲祿疑惑的說,真人您也有酒?

邱處機笑著說,我們全真教的純陽祖師呂洞賓曾經說過,自飲長生酒,逍遙誰得知。呂洞賓說的長生酒,就是每個人嘴裡的唾液,經過丹道修煉,就可以變成瓊漿玉液,吞入腹中,雖然不能長生不老,但卻可以益壽延年。劉大人,要不貧道教你提煉瓊漿玉液之法?

劉仲祿連忙擺手說,真人不要洩露天機啊!這等金丹大道,還是請您向成吉思汗講授吧?

旁邊的人都哈哈大笑。

之後邱處機一行就在撒馬爾罕休整趁著這段閒暇日子,邱處機又寫了一首詩:

二月經行十月終,西臨回紇大城墉。

塔高不見十三級,山厚已過千萬重。

秋日在郊猶放象,夏雲無雨不從龍。

嘉蔬麥飯蒲萄酒,飽食安眠養素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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