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 章 沈嘉樹
喬莞推開她的手，面色不善，“不用假惺惺來這一套，有什麼事就直接說。”
樓心月被推開，一臉尷尬，她沒想到，喬莞會這麼不給面子。
大伯沈大山一臉笑容，想緩解尷尬，“大川，我們兄弟倆也好久沒聚在一起聊天了，今天好不容易見一面，這麼不歡迎？”
“有什麼事直接說吧。”沈大川僵硬道。
要不是知道，爹孃是受他們倆指使上門的，沈大川都不知道他們臉皮這麼厚！
兩家都鬧得這麼難看了，還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沈大山聞言，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知道好好說不可能，他也不再偽裝，直接道：“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
說著直接找了跟凳子，直接坐下。
“其實也沒啥大事，就是嘉樹今天回來了，夫子說再過一個月就要去省城參加鄉試，從錦陽鎮到省城路途遙遠，這一路的盤纏和吃穿用度，我和你大嫂真的有心無力，所以，今天大哥厚著臉皮來找你，想問問，能不能先借點錢應應急。”
【果然，一來就是要錢。】
沈清梨一臉瞭然。
今天看到沈嘉樹回來，沈清梨就知道早晚有這一遭。
見兩人都不說話，樓心月繼續道：“是啊，我和你大哥也是沒辦法了，才上門來問，況且······家裡還有爹孃要照顧，他們每月的藥錢也要花上不少。”
喬莞真的沒想到，他們還真的能說得出口。
還在陰陽他們不照顧老人，真的是厚顏無恥！
“大嫂，不是不幫，我們自已的日子也過得緊巴巴的。”喬莞越說越氣，“分家時，爹孃把家裡的良田和宅子都給了你們，也說好爹孃由你們來照顧。”
現在又在這裡說照顧兩個老的負擔太重，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再想到阿梨落水的事，喬莞更是氣急。
要不是阿梨命大，得了機緣，現下還不知道家裡會成什麼光景！
那時候，怎麼沒看到他們伸一把手？
倒是會慫恿兩個老的來上門鬧事！
喬莞說的這麼直白，沈大伯和大伯孃面色尷尬，啞口無言。
【阿孃威武！該拒絕就要拒絕，一直好說話，只會養大他們的胃口，更加肆無忌憚。】
只要退一步，人家就會覺得你好拿捏，野心也會越來越大。
沉默半晌，沈大山破罐子破摔，“你們就說借不借吧？嘉樹也是你們親侄子，要是這次鄉試能考上舉人，他以後也會對沈家照顧一二。”
“對！對！對！嘉樹成了舉人老爺，家裡還能減免賦稅。”樓心月附和道。
他們家現在因為沈嘉樹秀才的身份，已經免了一部分賦稅和徭役了的。
據說舉人老爺免除的賦稅更多，還能入仕當官勒！
【這跟我們家有什麼關係？我們可是分家了的！】
剛才還有些猶豫的喬莞，聞言反應過來，是啊，他們已經分家，沈嘉樹就算真的成了舉人，也跟他們家半毛錢關係沒有。
“這件事嘉樹哥知道嗎？”沈清梨眼珠子一轉，上前一步問道。
“什麼？”樓心月沒反應過來。
“你們來借錢，嘉樹哥知道嗎？”沈清梨又重複了一遍。
沈大山神色不自在，“自然······自然是知道的。”
知道才怪！
他們來借錢，本來就打著不還的主意，怎麼可能讓嘉樹知道？
再說，以前他跟自已這個傻弟弟借過多少錢，後來不都是沒還，不了了之嗎？
沈清梨也不戳穿他，“爹孃沒錢，現在的田地山林也都是用我的聘禮置辦的，如果你們要借錢，讓嘉樹哥自已來跟我談。”
沈大川和喬莞轉頭看她，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正好趁機試探一下沈嘉樹的人品，如果他不知道大伯和大伯孃做的這些事，那可以幫上一幫。沈嘉樹以後官拜尚書，如果是個知恩圖報的，對自已家也有所助益。】
聽到心聲的兩人，齊齊抬頭對視一眼，眼底是掩蓋不住的震驚。
沈嘉樹以後居然會官拜尚書？
怪不得自已家會家破人亡！
這麼大的權勢，大哥他們藉著尚書的名義，收拾自已一家，不是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沈大川不由後怕，看來自已以後和大哥他們一家相處，要更注意些。
還要努力提升實力，萬一真的發生什麼，才有還手之力。
沈大川眼神堅毅，默默在心裡下定決心。
“這······”沈大山猶豫。
他不想讓兒子知道他們借錢這件事，也不想給他造成心理負擔。
樓心月接話道：“行，我們回家讓你嘉樹哥跟你聊。”
她是不想讓兒子知道，但前幾日，她剛把家裡的錢拿去接濟孃家了，手裡確實沒錢。
要是事情鬧開，被沈秦氏那個老巫婆知道，肯定又要嘮嘮叨叨。
樓心月眼神閃爍，和兒子沒錢去參加科考相比，她寧願跟兒子坦白。
沈清梨鬆口氣，他們願意鬆口就好辦了。
“行，那你們跟嘉樹哥商量好，隨時上門都可以。”
“好。”
兩人答應下來，就回了家，沒多做停留。
沈清梨將自已想法跟一家人說了，沈大川和喬莞都沒意見。要是沈嘉樹是個好的，有了這個恩情，以後也能賣個人情。
“嘉樹哥真的這麼厲害嗎？”沈清禾小朋友一臉懵懂。
他剛才也聽到阿姐的心聲了，雖然並不知道尚書是個什麼官，但聽上去很厲害的樣子！
“民不與官鬥。”沈清梨摸摸小清禾的腦袋，“當官的有權有勢，我們老百姓再怎麼鬥，也是鬥不贏的。”
小清禾仰著小腦袋似懂非懂，“那我也要做大官，保護阿爹阿孃和阿姐！”
“好！那阿弟要好好讀書，好好聽聽夫子的話。”
“好！我會的！”
小傢伙一臉嚴肅，沈清梨又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蛋。
他也不反抗，就這麼讓她捏。
沈清梨輕笑，自家小弟怎麼這麼乖啊！
不知道沈大山他們是怎麼跟沈嘉樹說的，翌日吃過早飯，沈嘉樹就上門了。
沈大川和喬莞跟他打了聲招呼就下地去了，留出空間讓閨女和他談。
“嘉樹哥，不知道大伯他們是怎麼跟你說的？”沈清梨首先打破沉默，還幫他倒了杯清水。
當然，這水裡並沒有加靈泉。
沈嘉樹打量著這個堂妹，總覺得這次回來，她跟之前有什麼不一樣了。
長高了，人也出落的亭亭玉立起來，還頗有些大家小姐的風範。
“爹孃並未多說，只說你提出要和我直接談。”
沈清梨聞言，輕笑一聲。
不用猜，她就知道大伯他們不敢將這些事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