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撕破臉
看著鬧成一團的場面，沈大川頭疼不已。
想到大兒媳婦的樣子，沈阿爹打了個寒戰，上前幾步，“嘩啦”一聲，一把將飯桌掀翻，碗筷和紅燒肉碎了一地。
沈清梨下意識護住小弟，將他擋在身後。
“爹！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看著滿地狼藉，沈大川大叫出聲。
他怎麼都想不到，自己親爹會動手。
“你給不給！”
“你給不給！”
“不給我還砸！”
······
沈阿爹發了狠，說著就要往屋裡去。
察覺他的想法，喬莞連忙擋在身前，“不行！您不能砸！您不能進去！”
眼見著家裡才快要好起來，她不能讓兩個老人把這點希望又熄滅了！
沈秦氏這時上來，一把抱住喬莞，狠狠在她手臂掐了一把，“讓你不給！讓你不給！”
“阿孃！”
沈清梨急紅了眼，上去想將兩人拉開。
沈清禾也急了，也跟著上去幫忙，不斷用腳踢沈秦氏。
沈秦氏吃痛，痛撥出聲，一把抓住喬莞的頭髮，用力拉扯。
“放開我阿孃！”
“放開我阿孃！”
“老妖婆！不准你打她！”
看到老婆子被欺負，沈阿爹也不砸了，衝過來就想幫忙。
幾人亂成一團，沈清梨趁亂踢了兩人好幾腳，反正都鬧起來了，就鬧徹底！
她才不要吃虧！
【打吧！打吧！事情鬧大才有斷親的可能！】
“夠了！住手！”
沈大川眼眶通紅，雙拳緊握。
一邊是生他的爹孃，一邊是他的娘子和孩子，他真的不知道，事情為什麼要鬧到這個地步！
附近的鄰居聽到動靜，趕緊趕來，才將幾人拉開。
喬莞的髮髻已經散開，沈清梨、沈清禾臉上也都掛了彩。
兩個老的也沒討到好，雖然面上看著比他們好些，但衣服底下的傷可比他們重多了。
沈清梨可不傻，雖然人小力氣小，但可是趁亂狠狠踢了兩人幾腳的。
這麼多人看著，喬莞面色漲紅，轉身回屋整理。
這時候，沈秦氏也反應過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嚎起來。
“哎喲！我命怎麼這麼苦啊！”
“被兒子兒媳追著打啊！”
“老婆子我不活了！”
來勸架的人看向沈大川，“大川，畢竟是老人家，有什麼事還是要好好說。”
“對啊！怎麼能動手呢？”隔壁林大娘跟著附和。
“是他先動手的！”沈清梨高聲道：“阿孃好心好意叫他們一起吃飯，是他，是他把這一桌子菜掀了的！”
“對！”沈青禾奶聲奶氣控訴，“他們打阿孃阿姐！”
眾人聞言，再看到滿地的狼藉，面面相覷。
哪裡有爹孃上門砸東西、打人的？
這種情況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瞧瞧這肉，這多可惜啊！
兩姐弟身上也是青青紫紫的，做爺奶的也是真的能下得去手！
段榆景剛回到村裡，遠遠的就看到很多人圍在沈家門口，頓時心下一緊，別是小丫頭出什麼事了吧？
他顧不上其他，不禁加快了腳步。
都怪自己，今天在山上找到的藥草品質好，他就往山裡多走了些，比往常下山的時間晚了些。
“麻煩讓一讓。”
段榆景推開圍觀的人群，往沈家走。
大家看到是他，知道他是和沈家丫頭才訂親的小子，都自動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看到沈清梨臉上的傷，黑眸不禁暗了暗。
“哪裡受傷了？”段榆景趕緊上前打量，“要不要我找個大夫來瞧瞧？”
沈清梨眨眨眼，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高大男人，突然就鬆了口氣。
【好了，有了段榆景，要是再打起來，應該不會吃虧！】
男人臉色黑沉，哭笑不得。
這小腦袋瓜子裡，到底裝的是什麼？
沈清禾聽到姐姐的話，抬頭打量了男人一眼，是長得很高。
哼！
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以後肯定會長得更高更壯！
小小的沈清禾暗自下定決心，以後要多吃點飯，長高高的，保護阿姐和孃親！
“疼不疼？”
段榆景又問了一遍，沈清梨才搖搖頭。
“不疼。”
“怎麼就鬧成這樣了？”
沈清梨正想解釋，就聽人群裡有人喊道：“族長來了！族長來了！”
大家聞言，自動分開，給族長讓出一條路。
沈家族長和長輩，黑著臉走在前面。
段家族長和族人，也跟在後面。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都伸長了脖子，想一探究竟。
【要是能趁著今天，拿到斷親書，這些傷也不算白挨。】
段榆景眉毛一挑。
小丫頭心這麼大？
敢打斷親的主意？
眾人落了座，喬莞也整理好頭髮，從裡間出來。
沈家族長黑著一張臉，看了看沈大川，又看了看沈秦氏和沈阿爹，開口問道：“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我們就是上門來要點錢 ，沒想到······沒想到卻被他們一家人打成這樣！”
沈秦氏很怕沈家族長，這會被問到，說話都有些吞吞吐吐。
“騙人！”
“他們騙人！”
沒等其他人反應，沈清禾小臉氣鼓鼓道：“是他們！是他們上門來把阿姐好不容易給我做的肉掀了！不讓我們吃飯！還說要拿走阿姐的聘禮錢！”
眾人聞言，一片譁然。
沈清禾年紀小，小孩子都不會說謊話，他一開口，大家都不由信了幾分。
“天吶！這還真的是好意思開口啊！”
“聘禮錢也好意思上門要？”
“沒記錯的話，是昨天才定的親吧？就這麼等不及，今天就上門來討要了？”
“造孽哦！可惜了這麼好的肉！”
······
段族長聞言，蹙緊了眉。
本來就答應沈家，站在他們這一邊的，現在聽到是衝著聘禮來的，面上的神色更加難看起來。
“大川，你說，是小禾說的這樣嗎？”沈家族長看向一旁的沈大川。
【拜託！爹你可不能心軟啊！再心軟他們只會越來越得寸進尺！】
沈大川一震，面色複雜。
半晌後，才艱難開口，“是。”
沈家族長閉了閉眼，深深嘆氣。
沈秦氏和沈阿爹他們是什麼人，他怎麼會不知道？
沈大川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平時受了怎樣的苛待，他又怎會不知一二。
他只是沒想到，同樣都是兒子，這兩人的心能偏成這樣！
怎麼好意思開口，討要孫女的聘金！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是又怎麼了？！”
眼見事情暴露，沈秦氏也不再裝。
“我們是他老子娘，他就應該孝敬我們！”
“那你也不能要孫女的聘禮錢啊！”沈家族長氣急敗壞道：“你們是阿梨的爺奶，她定親，按道理來說你們應該給她添裝才對！怎麼還好意思開口，打她聘禮的主意？！”
沈秦氏被嚇住，囁喏一陣，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