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俊候垂首看向斜後方的御史佇列,他的庶弟正興奮的搓著掌心。

當年送到江詩悅身邊的一對小姐妹姚珍兒、姚珠兒其實是俾生子,一個是武俊候的血脈,一個是庶弟江生的血脈。

武俊候無嫡子,唯一的庶子還是個病秧子,侯爵之位風雨飄搖,庶弟江生這些年作為御史廣受好評,陛下更是有委以重任的想法,若姚珠兒真一步登了天,那還了得,這兩個孩子絕對不能是陛下的孩子。

武俊候抬起了下巴與微笑的蕭貴妃眼神相碰,一來一回間達成了不用言語的默契。

“昨日夜裡昭陽殿的小太監碰巧抓了一對有情人,男子還算有擔當以死謝罪了,他死前承認與姚珠兒的姦情,並且認了兩個孩子,沒想到啊!沒想到,我們英明神武的陛下搶著要當爹,不知各位怎麼看!”

安靜的大殿瞬間嘈雜起來,幾位嬪妃的父親更是頭頂冒汗,誰都沒生是一回事,這突然冒出了兩個陛下承認的孩子,那就是個大問題了。

“敢問娘娘,這姚珠兒是什麼身份?”徐丞相向來謹慎。

蕭貴妃靠著扶手輕飄飄的開口。

“侯爺,要不您來介紹一下?”

武俊候剛走出一步,後方卻傳出一聲大喊。

“陛下!陛下!小女從小在悅妃娘娘身邊長大,《女戒》、《女則》都是通讀的,不會做出背叛陛下的事!”

江生急切的衝到隊伍前面,伏身在地。

“這位是?”

“回娘娘的話,是臣不爭氣的庶弟。”武俊候明顯在壓抑怒氣。

“江大人的女兒可是好生厲害啊!在冷宮也能兒女雙全!”

“娘娘,冷宮也是後宮,還不都是陛下的女人。”

“江大人莫不是耳朵不好使?姚珠兒與侍衛苟且生了這對兒女,人證,物證俱在。”

“陛下!”江生自行忽略了蕭貴妃的話,“請陛下為珠兒做主!”

景裕帝遲鈍的看向母子三人,他恍惚了多久自己都不清楚。

“他們是朕的孩子。”說話的聲音有氣無力。

一眾大臣再次譁然,江生伏地大呼“萬歲”。

“陛下,您要不要再好好考慮一下?”蕭貴妃的聲音婉轉卻擲地有聲。

“娘娘說的對!陛下,姚珠兒通姦,有人證有物證,甚至姦夫都承認了,陛下說這兩個孩子是皇嗣可有證據啊?”

“兄長!”

武俊候幫腔蕭貴妃還真是開天闢地第一回。

“生弟作為御史更應該幫理不幫親不是?”

“臣贊同武俊候!”蕭將軍抱拳出列,“關乎皇嗣,陛下應該給萬民一個交代!”

徐丞相和吳御史互相看了一眼,他們沒有出聲,到底是不是皇嗣與他們沒有半分好處,還是作壁上觀來的穩妥。

“朕的子嗣還用證據?朕就是!”景裕帝瞬間來了精神,他猛地起身搖晃著走了兩步。

“陛下這話就耐人尋味了,嬪妃有孕還要查檔呢!更何況是人員混雜的冷宮了!”

“請陛下出示記錄,以免皇室血脈混淆!”

武俊候和蕭將軍帶頭跪在了地上。

“你們!”景裕帝臉色驟紅,又重複經歷了昨晚的窘境。

“陛下。”乙公公小聲的說道:“不如滴血認親吧!”

“對!對!滴血認親!”

眾大臣看向領頭的幾人,武俊候和蕭將軍齊齊看向蕭貴妃,蕭貴妃毫不在乎的擺了擺手。

為了表示嚴謹,是一名太醫親自取的清水。

大殿上安靜的落針可聞,太醫雙手捧著水碗,一眨不眨的看著兩顆血珠若即若離,汗水浸透衣襟,後背上潮溼一片,他不敢動,生怕一點小的動作都會影響到結果。

原本胸有成竹的景裕帝一點一點的冷了臉色,他看了看太醫又看向慘不忍睹的姚珠兒。

姚珠兒顫抖的爬起身,撲向太醫。

“給我!”姚珠兒搶過碗,“這不對!肯定是有人做了手腳,軒兒是陛下的親生兒子!”

不用看,所有人都知道了結果,武俊候輕哼一聲,睨了一眼江生。

“陛下!臣不服!”江生狠狠跪地,聲音聽著就疼......

武俊候摸摸自己的腿,還好不是自家閨女,他的老骨頭可不怎麼好。

“那江大人親自去取水吧!”蕭貴妃一直穩如泰山,有種掌控全域性的淡然。

江生換了水換了碗,結果還是一樣一樣的......

“陛下!您知道的,臣妾只有您一人!”姚珠兒撕心裂肺的大喊,鼻涕眼淚糊了一臉,早就沒了令人心動的嬌俏。

“那個侍衛又是誰啊?你和陛下相見從未被人察覺,和一個侍衛談情說愛就碰巧被發現了?還是說太過頻繁了?”

“賤人!一定是你搞的鬼!你就是想要我的孩子!”姚珠兒目眥欲裂,狠狠瞪著蕭貴妃。

“孽種本宮可不稀罕!來就著江大人的水和碗,給我兒驗驗!”

“什麼?”景裕帝指著蕭貴妃,“你不可能有孩子!”

“是啊!以後是不會再有孩子了,陛下自己下的藥有多霸道您最清楚,不知道妹妹她們可感受到了?”

“娘娘!您是什麼意思?”徐丞相和吳御史終於穩不住了。

“後宮就這幾個人,前前後後也十多年了,從未有人有過身孕,陛下可是每日都會賜下補湯的......”蕭貴妃起身拉住景裕帝的手指,“本宮覺得陛下是不喜歡孩子,不然也不會絕了妹妹們的子嗣啊!”

徐丞相和吳御史眼神碰撞到了一起,彷彿瞬間老了十幾歲,他們的女兒都是掌中寶,以為入宮是最好的歸宿卻無聲無息的絕了做母親的念想。

“蕭玉瀾!”

“各位大人可讓自家的府醫入宮給妹妹們瞧瞧。”

蕭將軍擔憂的望著女兒,帝王無情怪不得玉瀾會如此行事,他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孫子,拳頭緊握,大不了反了,反正皇帝小兒從未真正信任過他!

“那他是哪來的?”景裕帝指著仍舊跪在地上的男孩。

“陛下您忘了六年前的事?”

景裕帝抱著頭,蝕骨的疼痛似乎在懲罰他的狠絕無情,那個不足三月的孩子在自己的一碗補藥下化作了一攤血水......

“他已經死了!”

“您親自喂的落胎藥。”

“那......那......”景裕帝指著男孩張口結舌。

“我早就不信你了,怎麼會讓孩子受到你的傷害。”蕭貴妃伏在景裕帝耳邊小聲的說道,在大臣眼裡看著就像二人在耳鬢廝磨。

景裕帝脫力的坐到了地上,他手腳顫抖眼神遊離,蕭貴妃抓住他的手指拿過銀針狠狠刺下。

“信兒!”

男孩起身接過貴妃手裡的銀針,刺入自己的指尖。

小太監捧著大碗走向大臣們,在幾位重臣的注視下,兩滴鮮紅的血珠快速融合在了一起。

“恭喜陛下娘娘!皇脈有承!”

武俊候大呼,重臣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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