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南攸睡不著一個人爬到了屋頂,吹著微風。

月光如瀑,照得她影子清晰,孤寂地坐在屋頂上,彷彿是一尊泥塑。

另一座廂房,響起了開門聲,隨後祁憬琛走了出來,他今夜說太晚,回去很麻煩就留宿在沈府了。

抬眼看到坐在屋頂的南攸時,明顯愣了一瞬,南攸和他目光對視上,眼神呆滯好像沒有看到他一般。

隨後又消失在屋簷下。

南攸慢慢收回和他對視的目光,低頭看著屋頂的瓦片發呆。

“想什麼?”

祁憬琛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兩壺酒,飛上屋頂,分了一壺遞到南攸的手裡,

南攸睨了他一眼,沉默的沒有說話。

祁憬琛也不在意和她並肩而坐,微風吹起二人的衣服下襬,交匯糾纏在一起。

“我以為……我再也不會以這個身份回到這兒。”

南攸喝了一口酒,原本都做好了被辛辣的味道刺激的準備,卻發現裡面是甜米酒,不滿的看了祁憬琛一眼。

“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不要糾結。”

祁憬琛自顧自的和她碰了個酒壺。

“……”

南攸沉默,眸色漆黑,空洞的看著無邊的黑夜,嘴唇因酒漬顯得嬌嫩,彷彿要融進黑夜裡。

南攸一直以為之前的日子就是最好的狀態了,

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她總感覺自已缺少很多東西,但不知道如何去尋找,像是一棵沒根的草。

“玉蘭樹要開花了……”祁憬琛看不慣南攸這樣子,心裡隱隱發酸,但又說不出多餘的話。

“好……”南攸低頭苦笑了一聲,猛地灌了一口米酒,心裡好像也沒那麼苦澀了。

“謝了殿下,早點睡。”

說完南攸下了屋頂,回到房間。

門關上的聲音傳來,祁憬琛就這樣坐在屋頂上。

接下來的日子,南攸忙著去將巷尾的那處宅院賣了,

又在沈宅裝修的構思上下了好多功夫,除了父母的那處院子沒動過,其他地方基本都進行了一些改變,畢竟年久失修很多東西都用不了了。

又在自已的院中移栽了一棵白玉蘭樹,滿樹花苞含苞待放。

南攸種下它懷著的是一種期盼,這是她在天盛新生的開始。

這些年她從未踏足天盛是無法面對心裡的那道坎。

眼下,沈家又和她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絡了,以後無論她走到哪兒這都是她的宅子,她都是沈家的女兒了。

親手埋完最後一捧土,南攸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站了起來,欣賞著這棵樹心裡很滿意。

彷彿已經看到了它亭亭玉立,滿枝繁花的景象。

還沉浸在喜悅中,下人來通報說“黎府有請。”

南攸一下想到這幾日府裡忙碌都沒有給黎夫人施針治療,想是等著急來催了。

匆匆和下人交代好府中事宜就駕著馬車出門了。

黎夫人一早就在門口迎接她,連黎平將軍也在這倒是沒有想到的。

“夫人,將軍。”

南攸朝二人微微行禮。

“好孩子,快快請起。”

幾日不見黎夫人的態度更熱切了,雖然南攸也知道可能是為了什麼。

“孩子,最近是不是太忙了,都沒有來看我了。”

“最近事宜頗多,饒夫人恕罪。”

“這什麼話,以後你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找到新的施針大夫了。”

“對,之前麻煩姑娘你了。”

黎平開口,不怒自威,帶著長輩的意味。

南攸有些遲疑的開口,“那……夫人今日叫我來是何故?”

“一起吃個便飯罷了。”

“怎麼認回沈家就不認識我們了?”

黎夫人語氣打趣。

“不敢,這是小女的榮幸。”

黎夫人這才露出欣喜的微笑,熱絡的拉著南攸向內庭走去。

飯桌上,黎夫人的病已經有了很大的改善,現在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狀態都好了不少。

黎將軍想是也有很多疑惑,最終還是在飯桌上問起了南攸的身世。

“你當真是沈昌平的孩子?”

此話一出,黎夫人一下變了臉色,氣這個大老粗的男人說話直白,不滿的“嘖”了一聲。

南攸並不是很介意,畢竟這些情況在她打算公佈身份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

“是的,抱歉之前隱瞞了你們,只是沈家一直被通緝,身份也不好多說。”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黎夫人忙接過話頭安慰道,“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好孩子。”

“沒有,身邊的人待我都不錯。”

“不錯就好,不然昌平在下面看到了可要心疼的。”

黎平有些感慨。

“也是父親母親,泉下有知,庇佑我一步步活到今天。”

黎平夫婦語氣真誠,南攸鮮少的露出柔軟的部分。

“是啊,你父親是個好人。”

“你都不知道,記得那時你父親好像惹你生氣了,不知道怎麼哄,下了早朝,忙逮著我問平時都是怎麼哄女兒高興的哈哈哈哈哈。”

“自從我認識他以來還從未看過他那副慌張的樣子,給我們大家都笑壞了。”

黎平像是回憶到了趣事,不由得大笑出聲來。

南攸眼眶有些溼潤,記得到天盛以後因為經常偷跑出去玩,總是被父親罵

但她年幼不理解父親的行為,原本在雪鄉可以出去玩,到了天盛就得天天被管著,

就和父親置氣,父親無奈,罵歸罵但事後總是想辦法哄她高興。

變著法的給她帶冰糖葫蘆、蜜餞、酥餅……還有各種風箏,陀螺等小玩意,想來是他上朝時找各位權臣們問來的。

後面才知道,這天盛不似雪鄉,雪鄉雖然戰亂但都是守邊關的人更懂得身在異鄉的苦楚,都是鐵血將士對婦女老幼就多了兩份善待。

但天盛人心複雜得多,當人們不能舉起武器正大光明的決鬥時就更容易在背後耍心機和手段。

而婦女老幼更是成為了可以任人拿捏的把柄。

只是這番話,直到如今她才聽懂。

“說起來……倒要謝謝當年將軍您的厚葬之恩。”

南攸永遠忘不了當年父親病逝無人願意給他一個莊重的儀式,是黎平排除萬難厚葬父親。

“嚴重了。”

“雖然和沈將軍只是萍水之交,但那個朝代再也不會有一個沈昌平和我一起守衛江山的南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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