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露澤寧黛依舊在旁觀
鏡面破碎，隨著喉嚨發癢，契茲開始劇烈的咳嗽，直到一團混著墨綠色彩的血漿被他咳出。
“我已經為您做好人工呼吸的準備了。”「琉」輕拍契茲的後背，從不知哪裡的口袋裡拿出手帕交給他擦嘴，“可惜您已經清醒過來了。”
“我剛剛是……陷入幻覺了？是我在無意識中也被汙染影響到了嗎……明明有你和吊儡館幫忙遮蔽，沒想到一轉眼就這樣了。”
“我認為您的意志還不至於這麼不堅定，是被某些東西影響到了。”
“啊，真是過獎了——”
“我沒有在誇獎您。”
“抱歉，我還是有些神智不清。”
契茲看向被痛苦堆滿的厄歌琉絲，她依舊是那副樣子，但似乎是最後因為祂的提醒，他才得以被「琉」喚醒。
“是亞歌斐特……”
與他一前一後略微恢復了些許的厄歌琉絲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以為祂將所有包含著汙染的力量都交付給我了，但祂的意志依舊存在著，並想借機改變你的認知……”
“你阻止了祂？”
“是的，但祂很快就會恢復過來了，在此之前，只有儘快地殺死我這一條途徑。”厄歌琉絲低下頭，這樣說道，“我們的力量間有所聯絡……而且或許，等我死了，祂就不會想做這種事情了。”
“很遺憾您至此都還抱著這種單純的想法。”「琉」的語氣冷冽，契茲多次受到傷害已經讓她極為不悅，雖說這背後的根本原因深究的話也隸屬於“契茲先生的想法”的範疇，但這件事本和他們沒有關係，她已經習慣性做了不知多久的旁觀者了，她輕嘆一口氣，提問道，“還在為那個已經散發出令人厭惡氣息的惡意愚蠢的殘缺體辯護嗎？”
“喂喂，琉，你的攻擊性有點高了，你明明素質修養很高的吧。”
“神智不清的人就不要說話了。”「琉」冰冷的眼神掃過契茲，讓他都感到有些寒冷，“您剛剛差點要變成一個只敢在臉上塗滿顏料躲在暗處的捲毛男人。”
“啊——聽上去是有些糟糕。”契茲認真幻想起這副場景。
「琉」不再說話，幾具吊儡從遠處的草叢中走來，露出疑惑的神情，又轉身重新向其他地方走去。
這是「琉」在靠近厄歌琉絲之前就做好的準備，每具吊儡的實力並不算太強，也只能稍作防範的效果。
“先休息一下吧，我會盡可能驅逐周圍的人，但能通向這裡的地方太多，像之前那樣有所遺漏也是無可避免的事情。”
契茲摸向袋中袋鑰匙，裡面再度傳來異動，而且未讀訊息還不止一人，掌握著的另一把鑰匙的「玩家」露澤寧黛也曾呼喊過他。
將鑰匙插在樹上，他再次來到那座城堡房間中。
得到回應，艾箏麗芙、戴升尼辛、露澤寧黛三人都被拉入了房間中。
為了保護個人隱私，露澤寧黛的身份也被遮蔽了，當然，為了公平起見，她同樣也不知道另外兩人的身份，但是畢竟她認識契茲，如果她好奇的話，難免未被她追到線下詢問。
到時候和她講禁止開盒什麼的她應該會明白的吧？
不過同為「玩家」，他倒是不介意向露澤寧黛分享資訊。
“兩位，取得什麼成果了嗎？”
契茲低頭看向眾人，先不管正高興嘗試成功而起身的露澤寧黛，向另外神情更嚴肅的兩人先行詢問。
“我們已經找出了入侵者的身份。”
“祝賀——畢竟代價僅僅是一座皮洛芬妮。艾箏麗芙小姐，你對於自已的計算似乎很自信，但你似乎沒有考慮到所有的因素。”
因為設下了遮蔽，在露澤寧黛的耳中，
契茲俯下身子，雙眸緊盯向艾箏麗芙的藍色眼眸，那雙如寶石般堅挺美麗的眼中的抵抗之意僅僅片刻就消散，瞬間，館內的空氣都放慢了流速，窒息感籠罩向每個人。
感覺到巨大的壓力，艾箏麗芙終於低下頭，輕咬著唇：“抱歉，正如您所說，「命運」的力量影響了這裡，沒想到皮洛芬妮已經與二位神明幾乎渾然一體，如此神蹟被摧毀，的確值得我們的哀悼。”
“王國會負責修繕事宜，包括承擔費用與人員。”
隨著艾箏麗芙的回答，契茲放開了空氣中的壓力，所有人得以喘息。
——是因為厄歌琉絲和戴升尼辛接近消亡，才導致皮洛芬妮也難以保留或是單純地有人想摧毀皮洛芬妮，以更大程度地消解祂們的力量。
不管是哪種原因，既然厄歌琉絲和亞歌斐特被盯上了，那麼導致這一結果也是難以避免。
“雖然明白您不願過多出手干擾這件事，但您曾說過，由您來結果一切發生之後的事情，我還是想問，您會如何處置……祂們？”
在戴升尼辛看來，吊儡館能輕而易舉地解決入侵者，畢竟就算是他們，也需要藉助沉靈黑莓的沉靈炮來試圖找出並殺死虛弱的厄歌琉絲和亞歌斐特。
而面前這具吊儡後的操縱者，能讓兩位神明落荒而逃，也能讓厄歌琉絲聽話地到難以影響紅柏區的角落裡去吸引火力。
那麼，他對厄歌琉絲和亞歌斐特究竟是何種態度呢？
“我會……殺死祂們。”
隨著主位上空懸著的鐘盤上的指標到達準點，肅穆的響聲在房間內蔓延。
“祂們的時代，早就已經結束了。”
“露澤寧黛小姐，你還有什麼問題嗎？”契茲看向已經安靜下來的露澤寧黛，詢問道。
“已經沒有了，不過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露澤寧黛搖搖頭，她原本只是想問劇場的事情，卻發覺這件事遠比想象的複雜，在簡單權衡後，她決定暫時不參與這件事，只是她依舊在為契茲先生參與進奇異事件的程度而稱奇，自已似乎還在忙著打工掙錢——
“沒有。”
“用這麼冷漠的語氣說這種話是不是有些打擊人了啊，這樣不是顯得我很沒有用？”
露澤寧黛氣憤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