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也是這麼感覺的,但是轉念一想又不這麼覺得了。這老漢看起來不聲不響的,平時就會窩裡橫,外面最愛裝老好人,喜歡佔別人小便宜,但是他的半點便宜別人也別想佔,你說他為啥突然這麼主動?”

安小五笑了一聲:“我是修房那會兒分戶分出來的,你是給我上門的,就等於我跟他們分家了一樣。要正兒八經的分家,他那灶頭上的鍋鏟鏟都得分我一個,兩口鍋都得有我一個。

更何況按土地到戶的時候分下來的田地,他給我的田地都不夠。

他聰明的很,家裡分到戶的田是一點也沒給我,就門口這麼巴掌大的一點地方。沙灣口上那半畝田那在最底下,天干的時候摻水起來惱火的不行了。稍微像樣一點的也就是沙灣最裡面那二分沙地了。

他是害怕光給我地我不願意,所以才連田裡面的莊稼一起給我。

要真的按分家算,家裡的糧食他都還得有我一份。

但是這個賬說一千道一萬就是一筆糊塗賬,根本算不清楚。”

邵平安道:“可以了,差不多就行了,不必要算那麼清楚。”

“可以歸可以,但是我自已得有一本賬才行。不能明明我吃虧了,他們還覺得叫我佔了便宜的樣子。好的時候你好我好大家都好,那都是無所謂的,不好的時候少不得要拿出來掰扯的。”

邵平安哭笑不得,伸手拍了拍她:“吵架其實沒啥好的,不管輸贏都生氣。”

“誰說的?我吵架從來不生氣,因為我從來沒輸過。”

邵平安點頭:“說的是,我是沒見到你輸過,你都是一言不合就動手,啥時候跟人正兒八經的吵過架。”

安小五嘶了一聲,轉身要揍他,邵平安抬腳就往屋裡跑,安小五攆進去就被他抓住摁在了門後邊。

“邵,邵平安,大白天的你要點臉,你媽還在外面——”

邵平安啥都還沒幹。

但是都這麼說了,不行動有點對不起自已。

兩個人在屋裡鬼鬼祟祟的半天都沒出來。

既然安正明開口把那兩塊地方給她了,那就要琢磨琢磨咋種了。

安小五滾在床上:“花生的話有半個月就能扯了,那塊沙地種啥?也栽油菜?”反正不能空著浪費了。

不等邵平安開口她又道:“不然栽洋芋?年前栽那種蓋薄膜的,提前一個月,等到三四月的時候就能挖, 挖了弄去鎮上賣?”

種地必須得卡季節,要是都按著季節按部就班的種點糧食,永遠都是這樣,只能餬口。

邵平安道:“也行,就按著育秧苗那樣弄都可以。”

“田裡面稻穀收了也栽油菜吧,你撒的油菜苗夠不夠啊?不夠的話就空那,四邊起條溝,明年開春點早苞谷。反正那地方我是不想栽秧,摻水起來麻煩的要命,那塊田就跟漏斗一樣還存不住水。”

“菜苗子我估計著撒的,能栽多少就栽多少,不夠再說。那門口這塊田你準備咋種呢?”

安小五煩躁的撓頭:“還不知道,收了再說。”

希望接下來有一段時間的好天氣,能讓要成熟的莊稼好好曬曬太陽,也能讓種地的人緩一口氣。

第二天早上天不亮,隊上送學生上學的人就出發了。

都是先把去鎮上上學這個事情解決了,小學這邊一時半會兒都還不著急,村支書都還被大河擋著過不去呢,他們著急啥?

好在太陽一出來就相當的攢勁,連續火辣辣的曬了好幾天。

一晚上水就能下去不少。

安小五拿了個桶在河邊撿好東西,小魚小蝦小螃蟹小泥鰍。

不止她,隊上的小娃兒沒事幹都聞風而動。

雖然暫時不能過河,但是在河邊上轉轉也是能有收穫的。

被洪水衝下來隨後在岸邊的亂石堆裡擱淺的各種玩意兒不少。

安小五把稍微大一點的魚剖了,還剖了一大碗,回去燒上半鍋湯足夠了。

剩下的沒有耐心弄,全部連內臟一起剁碎了往雞圈裡面丟。

雞是啥玩意都能吃的下去的,剛好給它們見點葷,補充一下營養。

“這會兒街上沒有賣雞兒子的了,不然再買幾個,這麼大個雞圈就喂這麼幾個,簡直浪費。”

之前還死了一個。

“一點點慢慢來,一口氣吃不成個胖子。”

他們今年剛剛開始,一切都還在摸索階段,不能貪多,貪多嚼不爛。

再說,萬一明年他真的繼續去上班了,就他媳婦一個人在家裡,他媽那個樣子又幫不上一點忙,甚至於安小五不動彈飯都吃不到嘴巴里去。

一個人只有兩隻手,能幹出來哪頭的是?

“大河裡面的水怕是得一個星期能消下去。”

“只有天上不再下,遲早的事情,我們又沒有學生上學,著急啥?明後天小河壩的水能過了,我去沙灣裡看看花生。”

是她的地盤了當然是要去巡邏一下了。

那一道灣只有靠近河溝的地方是田,往裡邊靠近山根下的全都是沙地,一塊一塊的,這家一點那家一點。

安小五他們家在這佔了兩塊,路口上有一塊,最裡面有一塊,分給她的就是最裡面的那一塊。

反正沙地不肥,種地的時候年年都在施肥,但是長出來的也有限。

不過今年的花生看著長的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底下接的果子咋樣了。

來看地安小五也不可能打空手,提著籃子來的,回頭回去的時候帶了一籃子豬草回去。

等大河裡的水消退能過來,門前就又熱鬧起來,小學的學生終於能去報名了。

能過,那也僅限於大人,小娃兒過河還是不行的,河口被衝的坑坑窪窪的,最淺的地方也到大腿根了,就文文那樣一點大上學前班的小崽子還不如河床一塊大石頭對水有阻擋力。

安玉梅揹著送過去報了名,當天就領書上課了。

回頭來就看見安下午在院壩上面刨苞谷。

“這都搓的差不多了啊!”

“下了這麼長時間的雨,三個人在家裡沒有事情幹就幹這一樣還不快?”

安玉梅看著門口那寬敞的洋灰板:“啥時候我們那院壩也打成這樣子的就好了,又幹淨曬糧食也方便。”

他們現在曬糧食都是去另外一邊的曬場,那是早幾年幾家合夥打出來的,一家一片,不大一點,但是湊在一起就是個大壩子。

看起來倒是寬,但是等到收糧食都需要曬糧食的時候緊張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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