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互相約束
秦斯陽臉上帶著尷尬，道:“我不是有意的！”
晉苒更是羞惱不已，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他不說，就當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不就過去了嗎？她憤然的拿起掛在雙槓上的長劍，就要與他算賬。長劍抽出半截，感覺因為這麼一件事而大動干戈不好，又恨恨的把長劍重新送入劍鞘中。悶悶的哼了一聲，一句話也不說，轉身拔腿就走。
秦斯陽愕然了一下，趕緊小跑著跟了上去，想要去拉住晉苒，手伸到一半又覺得不大合適，僵了一下。晉苒加快腳步，又拉開了兩人的距離。秦斯陽快走幾步緊跟在晉苒的身側，解釋道:“苒苒，剛才……”
晉苒收住了腳步，憋紅了臉，橫劍攔在兩個人的中間，丹鳳眼中含嗔帶怒，憤憤然的道:“還說……”
“這個……”秦斯陽一時也搞不明白女人是怎樣的一個腦回路，好像自已是越描越黑，只好收住了話頭。
“秦！斯！陽！”晉苒以為秦斯陽還要再提，忍無可忍，終於爆發了。舉起長劍，連著劍鞘往秦斯陽的身上打去。
秦斯陽發現晉苒真的是怒了，這個劇本不對，明明自已只是一個小小的無心之失，哪能眼前這個虧，拔腿就跑。
“你給我站住！敢跑……”晉苒恨得是牙癢癢，提著劍，在後面緊追不捨。
兩個人你追我逐，很快的就把剛才這事拋在了腦後，漸漸的反倒自已也覺得有趣。只聽秦斯陽一邊逃，一邊如小孩子般挑釁似的道:“你來啊！你來啊！……”晉苒也是如孩子般提劍追在後面，揮舞著，喊道:“秦斯陽，你這個混賬，讓我追上，不揍死你！”
兩個人追逐了一路，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不覺天色已經大亮，兜兜轉轉間前方已經是大路，路上往來行人不少。
“停！停！停……”秦斯陽收住了嬉鬧的心思，叫著停，收住了腳步。一個轉身，正瞧見晉苒揮舞著長劍，連劍帶鞘兜頭蓋臉的打來，忙抬手格擋，並做出了避讓的動作。晉苒也察覺到不對，但是已經收勢不住，只能強行擰轉身形，扭轉手腕，長劍偏了偏，堪堪擦著秦斯陽的衣角落下。晉苒一連串動作的急速轉折，身形協調不好，腳步變得有些踉蹌，直撞了過去。秦斯陽長臂一抄，撈住晉苒的腰肢，將她扶住。
晉苒站定，慌亂的推開秦斯陽。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暈，額頭滲著細細的汗珠，頭髮也有些潮了。她清了清嗓子，什麼也沒有說，習慣性的撩了一下耳邊，才發現沒有撩到頭髮，神色有些不自然。
秦斯陽一副慶幸而又有些後怕的表情，道：“還好！要是讓你的劍打一下，即便是不傷著，也得疼掉半條命！“
晉苒嗔怒道：“打著了，是你活該！”
秦斯陽從脖頸上摘下毛巾，拋到晉苒手中，道：“瞧你的……都一頭汗了，擦擦。”
晉苒比較少外出進行激烈的晨運，沒準備有擦汗的東西。接過秦斯陽的毛巾。也不客氣做作擦乾了頭上的汗，拋還過去。晉苒雖然沒有潔癖，但是對於使用別人隨身之物，特別是男人的東西，總是有著那麼點不舒服。自從遇上秦斯陽後，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見面就穿上了他的襯衫的緣故，對於他的東西非但沒有半點的排斥心理，反倒有點任性的似乎是理所當然。
秦斯陽也用毛巾擦了擦頭，重新掛回脖頸上，看向路旁的一個早餐店，道：“一起吃個早餐，我請！算是陪罪……”
晉苒嘟著嘴，道：“一頓早餐就想要把我給打發了？”
“還有昨晚的牛肉飯……”一邊說著，兩人一邊往早餐店走去。
晉苒展顏笑道：“昨晚的牛肉飯味道不錯，在哪點的？多少錢？”
“ＤＫ，288。”
“ＤＫ也會做這個口味？”
“報我的名字，要什麼樣的口味，叮囑一聲就可以了。只要你喜歡……”
“哦！”晉苒緩緩的點著頭，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報你的名頭，是不是可以把賬也掛在你的名下？”
秦斯陽的眼神中透出意味不明的光芒，最終彷彿妥協了，“隨便你高興……”
“算了吧！你這人屬狐狸的，這種小便宜佔多，什麼時候把自已給賣了都不知道。”
兩人在早餐店裡找了一張乾淨的桌子坐下，長劍放在晉苒旁邊的凳子上。剛一坐下，晉苒習慣性的掏出煙盒，抖出一根香菸，咬在嘴邊。再一摸，找不到打火機，忘帶了。秦斯陽掏出打火機給晉苒點上，然後也拿出香菸，正準備吸上一口。
晉苒猛然間想起是這個男人先奪走自已手裡的香菸，是這個男人讓自已重新染了黑髮，頓時香菸也就變得不香了。今個絕對不能是自已先破了戒，讓這傢伙有了反悔的藉口。拿下才剛剛吸上一口的香菸，狠狠的摁滅在菸灰缸裡。為了以示決心，還拿起自已的菸灰盒用力的揉了幾下，甩進垃圾桶裡。吐出一口帶著煙味的唾沫，道：“不抽了！今兒開始戒了……你也別在我面前，勾起我的癮啊！”
秦斯陽頗為無奈，但還是很自覺的也把香菸摁滅了，把煙盒也給扔掉，道：“說話算話，那就戒了吧！”
“好！說話算話！”晉苒突然從秦斯陽眼中讀到了某些東西，至於是什麼，她說不清楚。隱約感覺秦斯陽不是無奈，而是一種享受，享受著被一個人管束的帶來的安寧與樂趣。和他在一起，怎麼好像自已也有著這種自虐般的享受？
服務生過來了，兩人各點了一份牛肉麵。
晉苒說起了昨晚與齊楚打的那一通電話，最後問：“你的手機是什麼型號的？”
秦斯陽笑了笑道：“你不是說了，我是不會在意的，那何必再問呢？”
“我覺得你這人好奇怪啊！手機這麼貴重的東西你都不在乎，和我吃個飯也才不過百十來塊錢，也得計較，分的那麼清楚？”
“當然是不同的。我和齊楚交集不大，如果需要打交道，也是和楚逸打交道。吃個虧也只是一次，就當是吃虧賺個人情。而你就不一樣了，以後還得經常打交道，哪怕再小的虧也經不起這樣日積月累的攢啊！還是早早的分清楚，你覺得舒服，我也覺得舒服。”
晉苒的眼睛漸漸的彎成了兩道月牙。她就喜歡這種明明白白的距離感，相當的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