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可原諒

李時硯一邊偷偷的盯著咖啡廳裡那個猥瑣男，一邊拿著手機時不時的看一眼時間，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計算著時間等待，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終於，十五分鐘過去了，與何文燁約定的時間還有五分鐘。李時硯以一種毅然決然的態度推開咖啡廳的玻璃門，邁步進去，徑直走到猥瑣男面前，端起他面前的那杯咖啡，兜頭蓋臉潑了上去。李時硯終究是沒有勇氣把杯子直接砸到他臉上，再砸他一個頭破血流。

事出突然，猥瑣男根本來不及反應，被淋了個正著。幸好這杯咖啡晾了好一陣子，只是溫熱，燙不傷人，但是也足夠讓他難堪。濃黑的咖啡，遮擋住了鏡片，順著髮絲，滑過雙頰，淌滴在脖頸間，打溼西裝的外套，讓裡面白色的襯衣變了顏色。

“啪！”李時硯揚手又記一耳光，重重的扇在那張肥胖大臉上，給他留下了五根紅色的手指印。男人白皙的臉龐，慢慢變青，變紅，變紫……變得駭人。

“幹什麼？”猥瑣男的摘下眼鏡，盯著李時硯，眼中這個女人的樣貌有些模糊不清。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暴躁和憤怒，只是礙於紅髮女人在場，需要保留一點風度，才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沒有立即發作。

紅髮女人悠悠然的口氣，揶揄道：“王胖子，你到底又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讓人家一個女孩子找上門來。”

王胖子急忙解釋道：“不是的……晉經理，我都不認識她，這也不知道這是哪來的野丫頭。”

李時硯指著王胖子的鼻子罵道：“你都不知道到底禍害過多少女人，當然不會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當日，在DK，如果不是我逃得掉，也要被你給禍害了。”

“DK……”紅髮女人細細的咀嚼著這個名字，忽然間笑開了，“我說……王胖子，前段時間，在DK，你的腦袋就是叫她給敲開的？不會吧？……原來，自詡‘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你，這次是打雁不成反被啄了眼。難怪我們怎麼問，你都不肯說……”

頓時，王胖子的臉色更黑了。這事情他當然不可能忘記，只是當時包間的光線昏暗，他又喝了酒，對那女孩子的樣貌記得並不大清楚，所以才會一時間之間認不出來。這麼一提醒，立時想了起來，怒聲道：“原來是你……”

李時硯針鋒相對的道：“就是我……怎麼了？你猥瑣不成，反倒有理了是嗎？”

王胖子怒不可遏，猛然站起來，揚起胖乎乎的大手，向著李時硯頭都劈頭蓋臉扇了過去。

“啊！”李時硯失聲驚呼，只來得及雙手護著頭臉，手臂上被打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踉蹌倒退，抵靠著一張桌子才算穩住。

王胖子跨出座位，要上前去揪住李時硯，繼續動手教訓。

紅髮女人的動作更加利落，先一步擋在李時硯面前，架開王胖子揮來的大手，借力一帶一推，反倒把這個胖子推得站立不住向側前方邁出兩步，遠離了李時硯。怒叱道:“王胖子，好了……我知道你喜歡玩女人，DK有那麼多漂亮的女人，你花錢就是了，沒人會去管你。幹嘛非得盯著人家一個不是做那一行姑娘下手？尋新鮮？尋刺激？對嗎？也不想想會毀了人家一生的，會遭報應的……”

王胖子急忙辯解道：“不是的，晉經理，你聽我說，她是誣陷的……我根本不認識她，根本就沒有這樣的事。”

“在DK見過她，那是你親口承認的，這又怎麼解釋？”

“當時，我喝了酒，以為她就是做那一行的……只是為了多要點錢，配合著演而已。”

“你胡說……”李時硯大聲駁斥，“是那個於經理和他一起合起夥來，把我誆到DK的。”

紅髮女人徹底是怒了，盯著王胖子，目光冷冽，道：“是真的嗎？”

這時候，王胖子當然不能承認，繼續狡辯道：“那天我也就是隨口說說，那個於小曼就把人給叫來……”

李時硯開口打斷了王胖子的話，道：“隨口說說……隨口說說就能提前三四個小時通知我什麼時候到ＤＫ，在哪個房間？我說是早有預謀的才對……”李時硯用手勢比了個酒杯的大小道：“這麼大的杯子，三杯白酒，不喝不讓出門，喝了也不讓走。還有，二十多瓶的啤酒……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說啊……”

王胖子唯有死犟著，道：“當日，我也只是一句話，哪想到於小曼真的把人給叫來了……”

紅髮女人不想再聽他哆嗦，打斷道：“王胖子，做我們這一行的，沒點貓膩，沒點老鼠倉，說出來誰也不信。你和那個於什麼曼的，什麼關係我也清楚了，太難聽的話，說出來就沒意思了。自明天開始，我不希望在公司還會見到你。”

王胖子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他是搞金融的，離開這個團隊，沒有了第一手資訊來源，沒有了團隊支援，尤其是沒有了這個女人對股市行情的精確預測，他就什麼樣也不是。他的前途沒有了，他不甘心，作最後的掙扎道：“晉經理，這兩年來，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何況，這次我也是被矇蔽的。下次……不，沒有下次……”

“你跟她說……”

王胖子目光怨毒的盯著李時硯，卻是不得不打碎了牙齒往下嚥，道：“這位小姐……我也沒有真的對你做了什麼，怎樣才能揭過去？”

李時硯冷哼一聲，厲聲道：“你雖然沒有真的對我做了什麼，但是對其他人呢？有些事情，一次就足以毀了一個人的一生。沒錯！你是沒有直接對我造成傷害，但是給我造成了多大的麻煩，我找誰說理去？那些麻煩要什麼時候才能夠消停？誰又能夠知道？說不得，我這一輩子都得被這個麻煩纏著，我又能找誰說理去？你憑什麼讓我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