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的臉色再度由晴轉陰。

他頓時哭喪著臉:“院長大人啊,程心知錯了,您這麼英明神武,應當賞罰分明啊,怎麼能因為我剛剛不小心說錯了話就不兌現承諾了呢。”

柏禹臉色緩和了些,他心道莫非是自已太過嚴肅,讓這小子想歪了?

柏禹道:“你先別嚷,給我打住,我之所以不讓你選,是因為,我想傳給你的,是一種江湖上已經失傳多年的絕妙術法,絕不弱於你所在藏書閣中能挑選出來的任何一種,而且,據我的判斷,極其適合你,更何況以你的眼界,自已挑花眼恐怕也選不出真正和你契合的功法,當然,在那之前,你自已要想清楚要不要學。”

程心原本還在嘟囔著,嘴巴像一臺不知疲憊的輸出機器一樣不斷得吞吐詞句,一聽這話頓時閉嘴了,他笑了:“原來師尊不是在罰我啊,我就知道師尊對我那一定是極好的。”

接下來程心口吐蓮花,從唇邊不斷髮出各類讚揚和吹捧之辭。

柏禹不厭其煩地揮了揮手,再次打斷了程心的馬屁經,他又說道:“你不要高興的太早,這個術法我當然可以傳給你,但是你需要答應我這幾件事,你必須做到,這是為你好,如果你不能嚴格遵守,我便不敢傳授於你,否則可能會引來殺身之禍。”

殺身之禍!

程心直接懵住了,什麼樣的法門,居然只是修行,就有引來殺身之禍的隱患?

他沉默著,思考著,不知不覺間,他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如柏禹剛才一般嚴肅。

“這術法得多麼強大和逆天,才可能引來殺身之禍啊?”

柏禹問道:“怎麼樣,這功法有多麼厲害不是你該考慮的,只問你學還是不學,如果你害怕了,想放棄這個機會,那麼我依然可以兌現承諾,你仍然可以去我的藏書閣挑選一部。”

柏禹說完也沉默了,他知道這樣的抉擇對於一個對一切真相和背景毫不知情,對江湖也還缺少認知的孩子,有多麼難,但是,他必須讓程心自已作出選擇,如果程心選擇放棄,他或許會失望,但他也不會責怪他。

這不僅是在傳法,也是對程心的一場考驗。

然而,程心沒有如同柏禹所預計地時間想上很久。

“撲通”一聲。

少年在柏禹的面前跪下了,他抬起頭直視著柏禹的目光,清亮的眸子中充滿了鬥志和決絕,程心說道:“有什麼條件,師尊請講,我願意學。”

柏禹背在身後的左手指尖在微微的顫抖,他的內心幾乎激動得不能自已:“妙哉妙哉,真是好孩子!”

柏禹緩緩站起身來說道,與此同時,他將背後的手緊握成拳,儘量用平靜的語調說:“其一,這門術法不得在任何人面前修煉;其二,非緊要關頭不得施展此術;其三,不得外傳。這三點,你能做到嗎?”

程心雖然心有疑惑,但他什麼也沒問,他已經懂得,成長和變強,總是要伴隨著危險和挑戰的。程心堅定地說道:“我發誓,我絕不在任何人面前修煉,絕不輕易施展,絕不外傳,若違此誓,天誅地滅。”

柏禹點點頭,他抽出手臂,從桌子下面拿出一塊被黑布蒙著的牌位,輕輕地放在桌案上,又拿出一隻香爐放在那牌位之前,點燃了三炷香,插進了香爐中。

程心靜靜地看著,他本以為柏禹會揭開那面黑布,他對於牌位上的前輩名號充滿了好奇,然而,柏禹沒有那樣做,他做完這些,不曾再有進一步的動作。

隨後,他站到程心身邊,與程心一同跪了下去。

程心的嘴巴張了張,他有點無法想象,這黑布所矇住的,顯然是某個人的靈位,既然有靈位,這個人一定已經不在人間了。

那麼,又是什麼樣的人,他的牌位都值得柏禹這樣的高手下跪和供奉。

柏禹將挺拔的身姿重新挺了挺,似乎這樣更能顯示某種尊重,柏禹說道:“這是那門術法的創造者,但是暫時不能揭開給你看,你對著靈位磕三個頭也就罷了,也算是,認祖歸宗了吧。”

柏禹都後半段話,微弱的幾乎不可聞,程心聽著有一絲詫異,甚至懷疑自已聽錯了,怎麼學一門術法還認祖歸宗了呢,不過他沒有多想,柏禹說什麼自已照做就是了,尊師重道的道理,程心還是深諳於心的。

說罷柏禹心中默唸道:“白家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孫白宇,今日代族長傳法於少族長白星辰……”

程心也學著柏禹的樣子,敬上了三炷香,退回來與柏禹同步向著桌案上的未知靈位拜了三拜。

寂靜而又昏暗的房間中,這一刻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還有香火燃燒的聲音。

香爐上方閃爍著微微的紅光,嫋嫋青煙在那黑布蒙罩著的牌位前上升著,許久不散,像是連線了兩個世界,程心感覺彷彿有幾雙眼睛從虛空中睜開凝視著他,帶有一些莫名的情緒,有悲傷,有親切,有期待,有惆悵。

程心沒有什麼害怕的感覺,反而感受到一絲親近。這種感覺很玄妙,像是一朵浮萍忽然有了歸屬感,程心甘之若飴,而當他想更近一步去感受時,所有的感覺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一切都如尋常,一切本該就如此尋常。

做完了這簡單莊重的儀式,柏禹說道:“好了,你起來吧。”

程心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塵土,他知道,最激動的環節終於要來到了。

柏禹朝程心招了招手,將程心喚到自已面前,他說道:“此術名為——‘點星訣’,施術者能夠藉此術法借用部分星辰之力化為已用,威力絕倫,根據自身的實力以及點星訣的修煉程度,點星訣能夠借用的星辰之力也不同。”

程心目不轉睛得聽著,柏禹卻用手指在程心的眉心一點:“此術已無典籍可供你閱讀參詳,我將修煉口訣傳與你,你每日至少需要修行一個時辰,不能懈怠。”

一段晦澀冗長的口訣傳到了程心的腦海中,程心記了好幾遍,緩緩背誦了一遍,確認沒有差錯,柏禹點點頭道:“點星訣口訣極其拗口難懂,能如此快的記住口訣,說明悟性和天賦實屬上乘,你切莫辜負這份天分。”

程心重重地點點頭,柏禹恢復了溫和的表情,倒是未曾繼續在誓言上再向程心多作強調,他用獨臂撐著腦袋,少見得露出一副慵懶的神態,讓程心試著運轉點星訣。

按照柏禹的估計,以程心的天資,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將點星訣完整的運轉,這在過去整個白家,也是非常快的進度,他這般坐著,也是做好了看程心碰壁之後加以指導的準備。

程心盤坐下來,兩手在胸前變換著法印,最終兩手扣在一起,唯有無名指與拇指豎立起來指尖相抵,柏禹含笑看著,心道結出點星訣的法印倒是不難。

下一刻,程心的背後出現了一道緩緩旋轉的星河,一顆模糊的大星在他身後慢慢浮現起了模糊的輪廓,程心體內的靈氣急速運轉,吐息之間從鼻中撥出陣陣白霧,白霧圍繞著程心逐漸消散,卻是融入了背後的那顆星辰之中,星辰的輪廓從模糊也變得凝實了幾分。

柏禹瞠目結舌得看著這一幕,心中只有妖孽兩個字在不斷響起,雖然他深知族長一脈向來在修煉點星訣都較為順利,但是,程心的這個上手速度,也太驚人了。

程心慢慢地睜開眼睛,睜眼的剎那,他的瞳孔四周也浮現出一道光暈,赫然便與他身後的星辰極度相像,而程心的表情也無比的莊嚴,似是與那轉動的星辰一樣,彰顯著來自星空中那無窮的偉力與永恆。

忽然,程心的臉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整個身軀也在晃動,柏禹再也顧不上驚歎和感慨,連忙一揮手擊散了程心身後凝聚的星辰幻影,隨後身形一動便出現在了程心的身邊,緊接著程心便歪倒在了柏禹的懷中。

柏禹眼中精光閃爍,他將靈識展開,對程心細細探查了一番,心中一動,嘆道:“還是修為還不夠深厚,本身逆轉的靈脈就在無形中增大了靈力的消耗,點星訣的施展更是對靈力有極大的要求。”

好在,程心只是靈力消耗過猛,身子並無大礙,沒過多久程心悠悠醒來,他迫切問道:“院長,我這是練成了嗎?”

柏禹輕哼一聲,然後笑了笑:“點星訣豈是輕易能練成的?你剛才不過是凝聚出了星辰的虛影,就連離修煉小成都還差得遠呢。”

程心咬著下嘴唇,滿臉的不甘。

柏禹撫摸了一下程心道腦袋說道:“你也不必如此沮喪,你剛才的表現,比起我當初已經強上很多了。你若繼續這副樣子,倒顯得我是個庸才了。”

程心連忙道:“師尊,我不是那個意思。”

柏禹擺擺手:“適才你運功時我也仔細看過了,你修煉點星訣的天賦確實為上等,但是想有所小成還是要循序漸進,不能急於求成,況且你剛剛踏入聚靈境,以你微薄的靈力施展起來也極為勉強,你切記,體魄與靈脈是一切術法的基礎,沒有紮實的基礎,便是仙法在你眼前,也只能望而卻步。”

程心認真的點頭,對於學藝一事,他從不敢耽擱和懈怠,他把柏禹所說的話都一一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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