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感受著體力和靈力飛速的流逝,計算著自已還能支撐多久。

形勢很不樂觀,若是外人看來,此刻或許看似他剛剛佔據了上風,只有他自已知道,躲過了劍舞攻勢的銀靈,此時在程心的眼裡有多麼可怕。

程心舔了舔唇,他感覺到一陣口乾舌燥。

這是很不利的情況,詮釋了他內心的不安。

“不能這麼拖下去了。”

靈力雖然還有富餘,但是,留給他破局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自已或許還能再施展一次天誅劍法,但是,若是對方還有保命的絕招呢?

程心不敢賭,他也不能賭。

假使第二次劍舞能夠奏效,那自已或許能夠勝出,但若是再次失守,那就再無轉圜的餘地了。

一旦自已落敗,對方便能合力到一處,對付韶煙凝,已方將會滿盤皆輸。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程心和銀靈都很謹慎,雙方此刻的狀態都極其微妙,二人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一種博弈的狀態。

程心不知道銀靈詭異的躲避術法能夠施展幾次,而銀靈對程心的劍舞同樣心有餘悸,這種恐怖的殺招,她同樣不知道程心能夠施展幾回。

在這一瞬間,二人居然都各自靜默了。

程心看著空空蕩蕩的天空,他一向是喜愛這片藍天的,不論白天黑夜,在晴朗的日子,那裡純淨無暇,是一片無憂無慮的天空,而漆黑的深夜,那裡也不寂寞,除了月光,還有無盡的星空。

世人常說,人在離世後,會化作天上的星星,護佑他們的家人。

程心這樣的話聽的不少,他的意識中,自已的父母早已身歸那片無垠浩渺的星雲當中,因此,他對星夜有一種親切感,他會經常幻想著天外的世界,自已從未謀面的家人,會在那裡看著他嗎?

不過,他此刻並無暇去想那些。

今天的天空,碧藍依舊,但程心看在眼裡,卻有著一抹晦暗,暗藏殺機,他只覺得那難尋蹤跡的銀靈,就在這片天空下游蕩徜徉,無處不在。

忽然,他看到在一片雲層後面,半輪月亮顯現了出來。

沒錯,是月亮。

絕大多數人都會認為月亮只在晚上出現,少部分人在拂曉或是清晨,也見過月亮,極很少有人注意到,即使是正午,月亮也是高懸在蒼穹之上的,只是太陽太奪目了,但那些星辰從未離開眾生頭頂的這片天空。

星辰,那無比關鍵的星辰呀。

程心驟然之間,抓住了什麼,他的心一動,那門功法的名字,赫然出現,並在他腦海中變得清晰起來。

那無可奈何的選擇,在這一刻似乎已是唯一的選擇。

點星訣。

程心每日修煉的點星訣,他謹遵著柏禹的教導,即使是在養傷期間,也從未中斷過點星訣的修煉,點星訣如同一件他藏在密室中的重寶,從不將其示人,卻無比的珍惜,總在無人之時無人之處,一遍又一遍的擦拭,保養。

這件事情在他的生活裡已經形成了習慣,如同飲食一樣自然,而他,也從沒有想著動用過,點星訣是一張甚至不能作為底牌的王牌。

現在,程心想亮寶了。

他的腦中,柏禹傳法當天所說的話語也一同響起:“其一,這門術法不得在任何人面前修煉;其二,非緊要關頭不得施展此術;其三,不得外傳。”

程心暗暗說道:“師尊,此時,應該能算是緊要關頭吧。”

程心主意已定,他深深的呼吸,然後猛然提起一口氣,擴散在體外用於感應銀靈位置的靈力隨著他的呼吸全部被收回體內。

銀靈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尋找出手的時機,她感覺到程心像一盞忽然熄滅的燈一樣,感受不到一點他的靈力波動。

她握緊了尖刺,就欲出手,但是,她猶豫了一下,總覺得程心是在憋著壞,她放棄了行動,決定再觀察一番,而程心的眉心,一顆星辰印記慢慢浮現,閃爍著點點金光。

尋常修道之人,體內靈力最為充沛和集中之處,往往都是腹部的丹田,而此時,程心所有的靈力都在向著所謂的靈臺,也就是額前眉心處流淌。

星辰印記,越發的明亮了。

而程心,雙手在胸前一尺處,將手指合攏,結出一個三角狀的手印,程心閉上眼睛,深深吸氣,再睜開眼,他黑色的雙瞳,也泛起了星河般的熒光,其中,有無數光點在一明一暗的閃爍。

所有的光點,一面閃爍一面向著眼球的中心聚集,重新化作一個瞳孔,像是一個漆黑的深洞,深邃無比,攝人魂魄。

程心的表情,也變得寶相莊嚴,氣質與先前變得截然不同,他的身後後,不知在何時,出現了一個透明的球狀物,緩緩轉動,在球面上,有些許光斑和橫亙球面的光圈浮現出來。

就在這一刻,某種神秘的感應傳遍了周圍的天地。

柏院內,盤坐在自已榻上入定的柏禹忽然睜開了眼睛,他的眼中也閃過了一道星辰幻影,柏禹的臉上有些許迷茫,隨即轉為了激動,他喃喃道:“星辰。”

戰場中,剛剛擺平了赤羽的韶煙凝覺得周圍的空間好像有了一點變化,她猛的轉頭,看向了程心那邊。

韶煙凝低聲說道:“這是什麼秘術,程心,你還真是不斷給人帶來驚喜啊。”

韶煙凝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赤羽:“這場戰鬥該到此為止了,關於我的身份,還希望你能為我保密。”

赤羽剛剛將事情的原委告知了韶煙凝,他長嘆一聲。

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麼,他還是問道:“殿下為何願意幫我們?”

“你不要多想,我和赤狐一族並無舊識,只是不希望真相被埋沒,而讓幕後黑手逍遙快活。”

“好吧,那其實,你們這段時間常常單獨行動,實則是故意引我們上鉤的?”

韶煙凝彎了彎唇:“你倒是聰明。”

赤羽搖頭道:“敗了後才明白這些,假聰明罷了,只是,我卻不知殿下做的這些有什麼用意,你這般遊走在妖族和人族之間,卻又沒有很鮮明的立場,我實在難以理解。”

韶煙凝沒再做多解釋,她早在赤羽和銀靈第一次靠近營地的那一日便察覺了兩人的身份,當時在他們藏匿的樹林之中,她所發現的毛髮便是他們二人留下的,不過為什麼當時不揭露和拿下他們,韶煙凝對此並沒有多說,只是淡淡說了句:“有一天,會讓你知道的,現在該走了。”

赤羽連忙跟上。

“是,還請殿下,莫要忘記在下的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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