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風清新而又帶著一絲寒氣,隨著張暉虎和秦雲飛二人被處理,城主府的人也認可了這一結果,巡查隊的生活恢復了秩序和寧靜,而程心也暫時放下了心裡的顧慮,他沉下心來,認真地投入到了巡查隊的日常工作之中。

他真正將這裡的經歷當作一種歷練來看待,同時每晚都在忘我的修行,他心裡有了重要的目標,那就是要搞清楚自已所遇到的謎團,而這離不開實力的精進。

自從楊雪遇襲以後,巡查隊不再像之前那樣侷限於固定的線路和尋訪其他派別,而是開始以營地為中心,日益向外輻射,而目的,就是要揪出那兩個妖族,弄清楚他們的目的,絕不能容忍他們在人族的地盤上胡作非為。

經過上次一事,城主府的四人本已與柏院弟子之間生出了嫌隙,但在柏院對待此事秉公處置,加之程心和韶煙凝也積極地修復兩方關係,而文松作為城主府的領軍人物,更是親口表明了態度,他與程心倒是真的建立起來了一份友誼。最終兩家的隊員還是冰釋了前嫌,在巡查隊的公務上群策群力,只是在閒暇之時,城主府一脈的人對張暉虎二人,仍然是不屑一顧,至於張暉虎,他心裡自然還是不快,只是再也不敢在這時候再犯下什麼過錯,但他暗暗憋著勁,就等待著來日的比武,一雪前恥,徹底擊敗程心,那也將是他對院長唯一能做的,合規而又無聲的反抗。

眾人也多次商討研判,妖族既然選擇了對楊雪下手,便是將目標圈定在了巡查隊隊員對身上,因此,大家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更多是在搜尋妖族的蹤跡,甚至是常常有意落單,等待著妖族對他們出手,而其他人則埋伏起來,只等二妖路面,但那兩妖族不知是看穿了巡查隊設下的計謀或是其他原因,竟然再也沒現出過蹤跡。

如今,巡查隊減員了兩人,楊雪和文松按例回城述職休整。根據現有的人員數量,韶煙凝決定變更策略,不再安排人員潛藏埋伏,而是每日派出兩人外出巡查,實則出去的二人便是誘餌,其餘四人為了以假亂真,麻痺對方,則是在營地靜待,一來防止妖族奇襲營地攻擊留守的人,二來,留在營地的人員看似都在休息,但都嚴陣以待,一旦收到在外的人員發出的遇襲訊號,便會趕往支援,將那兩名妖族一網打盡。

程心從此便是那位最希望自已成為妖族目標的人,外出巡查時,他也積極的走在韶煙凝前頭,而留在營地值守時,他也時常藉口出去,四處瞭望,期盼隊員們發出訊號,日子又如水般流逝了很久,漸漸的,程心也無法始終保持那樣的警惕心與衝勁兒了。

妖族,似乎真的放棄了,難道他們心中的目標,就是楊雪嗎,而排除了她之後,便撤走了?

若是照著這個思路來判斷,莫非妖族在尋找的,是一位女子?

又是韶煙凝和程心執勤的一天,他們信步走著,程心的雙手扣在脖子後面,腦袋微微上仰,雙手的支撐卸去了不少頸椎的重力,這令他無比舒暢,程心嘴裡叼著一根帶著露水的草葉,不緊不慢的走在韶煙凝身邊,若非是知曉他們在執行巡查任務,恐怕只看這個孟浪的少年,還以為是度假來的。

程心很享受這種感覺,他總在不同的時間段有許多不同的夢想,幼年時,他希望自已可以成為楊先生那樣的人,行俠仗義,教書育人,後來,他想成為柏禹那樣的絕世高手,縱橫世間,總能在旁人面前自稱一句“本座”。

當然,這是從長遠的時間尺度上講,細化到日常中,他有時想做一顆天上的鷹,有時想當澗中的魚,有時想成為崖下的松,但在這樣的清晨,微風拂面,陽光正好,口中所叼著的草葉的清新氣息不時就會鑽進他的鼻腔,而身邊的少女,更是幽香逼人。

是的,這時候,他的夢想是,他希望這個清晨一直持續下去,腳下的路永遠也走不到盡頭,就這樣,和韶煙凝,一直漫步下去。

程心忽然想到了一個縈繞他腦海裡很久的問題:“煙凝,你身上怎麼總有一股香味?我從未見你用過什麼脂粉或是香囊。”

韶煙凝先啊了一聲,然後答道:“你懂什麼,體香知不知道?”

程心倒也沒有深想,他只是忽然想起,便脫口而出問了出來。

韶煙凝用餘光瞥了程心一眼,她方才啊的時候,目光先向著上方飄忽了一下,看到程心似乎真的只是隨口一問,她放下了心來,只是面色古怪,兩腮有點泛紅,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兩人已走了很久,程心提議休息片刻繼續出發,二人到河邊坐下,程心屁股下的石頭還未坐熱,他又跑到了岸邊,彎腰仔細看了又看,然後他興奮的回頭說道:“有魚!這河裡有好多魚,煙凝,我抓兩條我們烤來吃,怎麼樣?”

韶煙凝託著腮看著程心,她臉上不禁也泛起一絲微笑,她欣然點頭:“你準備如何抓那魚呢?”

程心得意的一伸手,池幽劍在一片藍芒中凝鍊而出。

“你可真是暴殄天物,這等寶物被你拿來作魚叉。”

韶煙凝這麼說著,卻是饒有興致的看向河邊。

“這叫物盡其用,我也沒轍呀,等我到了化生境界,就能徒手搓出魚叉來了,到時候,待我用更趁手的傢伙,給你抓最大的魚。”

程心哈哈一笑,他看中一條正遊向岸邊的鯉魚,他屏氣凝神,目光緊緊的追趕著那條魚的軌跡,右手握住劍柄,蓄勢待發。

一陣水花濺起,程心的劍尖精準的刺破水面,挑住了大魚的腮部,隨著他向後一甩,大魚落在了程心的腳邊,撲騰著,幾下之後,大魚趴在草地上,大張著嘴,一張一合,只有魚鰭和尾巴還在不停的擺動。

程心看了看韶煙凝,她笑著豎起了拇指,程心開心的挑了挑眉,隨後轉過身說道:“看我再來一條。”

程心找好了目標,再次舉劍,隨著池幽劍的入水,程心揚起了嘴角,他手腕輕輕一動,便打算挑起那條魚來。

陡然間,池幽劍像是刺進了一塊巨石中一樣,如何也提不起來了,程心想抽出劍來,而池幽劍紋絲不動。

“咦?”

程心皺著眉盯著水底,這一看,水裡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隻手,像一隻鋼鐵利爪般鉗住了池幽劍,正是被那隻手抓住,故而池幽才拔不出來。

而當他看清那隻手的一瞬間,水面一晃,水底赫然又出現了一張長著紅色毛髮的大臉,浮現了出來,程心先是被嚇了一跳,驚訝之餘,反應卻是極快,這也正是他的過人之處。

那就是強大的心理素質和極快的反應速度。

他提氣運功,周身靈力瞬間調動了起來,同時急速的注入進了池幽劍中,程心右手用力一握,池幽劍藍光照亮了水底,而池幽內蘊的冰寒氣息也瞬間迸發出來,席捲了河面,四周的一小塊水面和程心周圍草地都被寒氣侵蝕,水面出現了一層薄冰,而地上的草葉,都結出了一層白霜。

光是這一招,韶煙凝在後方也是看的連連點頭,程心這一劍的威勢比起在城主府時的那一戰,又是強大了不少。

而觀他的氣息與境界,同樣也更加穩固和紮實了。

目光重回程心的身上,隨著池幽大發神威,水下的那雙手正好握著池幽劍,首當其衝被池幽的劍氣寒意波及,顯然並不好受,手中力道鬆弛的剎那,程心抽出了池幽,同時腳下一蹬,退出去幾尺遠,程心餘光一瞥,知曉這一餐是吃不成了,他順勢一腳將抓上來的第一條魚踢回了河裡,大魚死裡逃生,在水中吐出一個大大的氣泡,尾巴一甩潛入了水底。

“什麼人,膽敢在此裝神弄鬼,意欲何為。”

水底傳來一個男性的嗓音:“真是一個善良的少年啊,這時候還去管一條魚的死活,可笑。”

程心退到了韶煙凝身邊,嚴陣以待,此時無需任何言語,韶煙凝當然已經察覺到程心的嚴肅和氣勢,她的手腕上,玉巖鐲泛出白光,雙手結法輪印,儼然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而程心剛剛退出去的一刻,水面就像沸騰了一般,整片水體上下抖動不止,而隨著抖動的加劇,表面的冰層龜裂出了無數裂紋。

隨後爆開,盡數飛到了空中劃成細雨,又凝聚成一團水霧,水汽後方一個黑色身影破冰而出,從水幕中落在了河面上,黑影踩水而行,兩步便站在了岸邊,與此同時,另一道身影也從天而降,同樣是一身黑衣,只是和先前那道身影相比,身材嬌小也曼妙許多,而腰後還有一截長長的陰影,左右擺動著。

韶煙凝哼了一聲,站到了程心身邊:“閣下既出手了,何不顯露真身。”

韶煙凝揮出一道勁力,驅散了還在空中游離的水霧,將其中的兩道人影露了出來。

赤羽和銀靈今日沒有遮擋面容,這一番看去,居然並不是意料之中的凶神惡煞的怪異模樣,除了赤羽面板表面的紅色毛髮和銀靈的貓耳貓尾以外,倒是和尋常人類沒有太大差別。

程心盯著銀靈的尾巴看了又看,眼中的光越發熾熱,像是餓狼看見了羔羊一般,還是那種已經烤的外焦裡嫩撒好佐料的那種,程心舔了一下嘴唇,他笑了。

銀靈感應到程心不尋常的目光,她感覺有些不適,於是她瞪向程心:“你這小子,敢拿那種眼神看你姑奶奶,死到臨頭還敢笑?”

程心笑的更開了:“貓尾,果然是你們,哈哈哈,妖孽,我等了這麼久,你們終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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