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即舟給予了他莫大的安心,這一點,溫驚竹當然知道,但他有些貪。

“睡吧,莫要再想這些事情了。”沈即舟替他將裡衣的繫帶繫上,親了親他的眉眼,“養足精神,後面還有仗要打。”

溫驚竹揪住他的衣袖,眨了眨眼:“你不和我一起睡嗎?”

沈即舟笑了聲,“有些熱了,出去降降火。”

溫驚竹臉頰發燙,扭捏半天才開口:“我也有點...”

他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被沈即舟這般的撥撩,一時半會還有些承受不住。

“那你想如何?”沈即舟低眸,玩味的看他。

溫驚竹揚起臉,認真道:“我同你一起去降火。”

沈即舟沒說話,兩人最終還真的是一起降的火,只不過夜裡的水很涼,沈即舟沒讓他出去,而是換了另外一種方式。

夜半三更之時,飛星被喊起來燒了一桶溫水,等清洗乾淨,兩人這才睡下。

...

沈即舟醒來時,懷裡的溫驚竹卻不捨他離開半分,明明很困卻還是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角,不讓他走。

“天色還早,你再睡會,等我回來。”

“好。”

溫驚竹最終只能不捨的鬆開,“我送你。”

沈即舟眉眼帶笑:“這倒是不必了。”

“戲就要做足。”說著,他喚來飛星開始洗漱。

溫驚竹送沈即舟等人出了楚涼衛後才回去。

沈即舟只帶了林易和一萬的北境軍前往支援。

新兵們看著沈即舟離開的身影,看了又看,直到一萬大軍逐漸變小才收回目光。

溫驚竹在路過時,他們又沒忍住將視線落在他的身上。

這些目光中,不僅僅是疑惑,還有探究、質疑、戲謔以及......不懷好意。

男色之風並不盛行,卻也沒有禁止。

但在他們生活的環境中,男妻這個身份會讓他們產生了很多的好奇和窺探。

比如在某些事......

但溫驚竹為人坦坦蕩蕩,沒有因為他們的目光而變得退縮,甚至是感到恥辱。

直到教頭們的喊聲,他們才拉回了視線。

晚上在帳下睡覺之時,他們又想起今日一事,由於興起,便有人挑起了話題,

“京城的貴人的生活還真的豐富多彩,男色之風居然還有,我以為只是傳言而已。”

“這也不奇怪,畢竟京城的生活咱們也不懂。”

說著,幾人傳來一些諷刺嘲笑的聲音。

有人挑起了話題,零零散散又開始有人加入了,

“還別說,這個溫家餘孽還真的長得有幾分的姿色,看樣子也的確適合給人做男妻,畢竟遇見小姑娘,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哈哈哈哈哈......”

“這句話我贊同,平日裡被撞一下都要摔倒,也不知道在榻上是何柔弱。”

一群大老爺們說的津津有味,話題越來越偏,最終,王麻直接受不了了,起身大喊一聲:“你們還算不算好漢?居然拿這事來開玩笑!你們還有沒有臉!”

被吼了一聲的那幾個人剛開始有些愣住,最後有些氣惱,對著王麻就是破口大罵:“我看你就是看上他了吧!不然怎麼會這麼說?”

“別以為人人都像你們一樣齷齪!”

“你說什麼?敢不敢出來和老子打一架?老子就是說他怎麼了?他丟了咱們男人的臉還不允許老子說了!”

氣氛一下子達到了極點,稍有不慎就會打起架來。

但王麻明顯是不願意讓溫驚竹任由他們詆譭。

“那你們也不能說出詆譭人的話,你是沒有家裡人教是吧?”

王麻氣的火冒三丈,差點上去和人幹一架了。

吳浩子一直在一旁攔著他,生怕他一個氣不過就上去和人家幹一架。

畢竟像他這樣的身板不一定能打得過對方。

“溫家人死有餘辜,他如今還活在這世上簡直就是老天的不公,應該讓他下去陪著他家裡人才是。”那人囂張的開口,“怎麼?我說的不對?一個罪臣之子留下來也是禍患,也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咱們呢,也不知道寧朔將軍留他在身邊做什麼,可能也不過是貪圖一時的玩樂!”

王麻緊緊地握著拳頭,一臉憤怒,他很想和他們解釋,但他知道,這不過是徒勞,這些人根本就不會聽他的話。

甚至還會故意拿來取笑。

這也是他不願看見的。

“你他孃的說什麼?”杜胖子忍無可忍,直接上前將人拎起,一臉兇相的看著他。

那人被突然過來的杜胖子給嚇了一跳,但還是非常的硬氣,“難道我這話有錯?”

“沒錯啊,本來就是罪臣之子。”

“是啊,這幾個人該不會是魔怔了吧?”

那人繼續挑釁道:“你們該不會也看上了......”

下一刻,面前飛快的劃過一道凌厲的風,那人汗流浹背,目光死死的看著離他還有幾尺的距離。

“胖子,冷靜!”劉存和吳浩子死死的攔住他的手臂。

“軍令有規定,打架鬥毆可是有懲罰的,不能糊塗!”

那人聞言,露出了勝利者的笑:“你看,你們能奈我何?”

“軍令還說,故意挑起滋事的也有軍法處置。”

吳浩子的話讓那人收斂了笑容,暗罵一聲晦氣就躺下來睡覺了。

“莫要動氣了,別因小失大。”劉存安慰道。

杜胖子冷哼一聲:“我就看不慣這種小人!等著,等哪天打擂臺非打得這些人滿地找牙!”

杜胖子的體型在新兵裡算是顯眼的,再加上他近段時間的技術突飛猛進,一看就是有極強的安全感。

是以,有些人還是有點怵的。

而這些事情也會在新兵之中傳來傳去,有的甚至還傳進了教頭裡面,身為總教頭的馬齊看著溫驚竹時欲言又止。

溫驚竹淡笑道:“有事但說無妨。”

馬齊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只好回去讓教頭們教訓一下他們就好。

馬齊出去後,一旁的衛澤才開口:“夫人這是何意?”

“你不覺得這樣很容易顯露出來嗎?”

衛澤蹙眉,似乎是不太贊同:“可是萬一傳入主子的耳裡,怕是......,”

溫驚竹卻搖搖頭道:“無妨,不過是件小事。”

對他來說一點都不算什麼。

他的確是罪臣之子,但也僅限於現在,未來可不一定。

至於男妻嘛,也無所謂,反正他也不是和他們一起生活,沒必要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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